在言姝累死累活地将阿煦那九条尾巴洗完后，她自然感觉到了阿零和阿尘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心底不禁升起一阵无奈。
她忍着手上传来的酸痛，抬眸看向那两个站在一旁明显坐立不安的家伙，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们也别看了，等会儿也给你们擦。”
阿零微微一怔，目光躲闪了一瞬，随即强自镇定下来。
他脸上挂着一贯淡淡的笑意，声音低沉而温和：“姝姝，真的不用麻烦您，我这尾巴……随便擦擦就行了。”
尽管语气平静，他腰后那雪白的尾巴却不自觉地轻轻晃动了一下，鳞片紧贴皮肤。
光泽如上好的玉石雕成，隐隐还能看到细小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
言姝没理会他的推辞，伸手拍了拍椅子边缘，目光含笑：“过来，坐下。”
阿零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显然对她的态度毫无抵抗力。
他依言坐下，目光垂下，露出一截修长优雅的脖颈，整个人的姿态带着一股不显山露水的冷冽魅力。
言姝伸手轻轻触碰到他的尾巴，手感冰凉而细腻，像触摸一块光滑的琉璃。
她的动作缓慢而小心，刚刚开始擦拭，就感觉到阿零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原本柔顺的尾巴轻轻抖动了一下，像是回应她的触碰，又像在刻意躲避。
有点欲拒还迎。
阿零的耳根悄悄染上了一抹淡红，低垂的眼眸中却泄露出一抹隐隐的柔软。
他努力维持着平静，声音低哑得有些不自然：“姝姝……”
言姝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阿零，你也这么怕痒，”
阿零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目光落在自己下身某处微微凸起的一点，正被姝姝用毛巾擦拭。
他唇瓣颤抖，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声音暗沉沙哑：“我……我不痒……”
“真乖。”言姝以为他是应付自己，跟着轻声调侃，手指却更加小心地沿着尾巴的方向擦拭着。
那每一次触碰都让阿零的尾巴轻微颤抖，他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但依旧强作镇定。
另一边的阿尘看着这一幕，脸色更加红了。
他的蓝色鱼尾半悬在水中，尾鳞在灯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宛如一片沉静的大海。
尾鳍微微展开，像一朵清透的蓝色花朵，轻轻拍打着水面。
过了一会。
“阿尘，轮到你了。”
言姝转头看向他，嘴角带着一抹淡笑。
阿尘显然比阿零更紧张，他微微缩了一下脖子，眼神飘忽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大人……我可以自己来。”
言姝挑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另一边，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轻松：“少废话，坐下。”
阿尘只好乖乖坐下，鱼尾小心地垂在水边，动作显得格外拘谨。
当言姝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尾鳍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轻轻呻吟了一下。
脸颊也跟着瞬间染上了绯红。
那冰凉的尾巴在她的手中轻轻晃动着，带着一股柔韧与弹性的触感，随着水波微微摇摆。
阿尘紧紧抓着膝上的布料，声音细微而紧张：“大人……我尾巴太敏感，我……没忍住。”
言姝轻笑一声，动作更加轻柔，嘴角扬起一抹揶揄：“你们一个个倒是比阿煦还娇气。”
阿零抬眼看了阿尘一眼，唇角轻轻扬起，却没有说话，耳尖的红意却悄悄加深了一些。
阿煦看到阿零和阿尘羞红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啧啧，姝姝还真是一碗水端平。”
言姝懒得理他，低头继续动作，指尖轻轻滑过鱼尾的尾鳍与鳞片，感受到微微的颤抖与紧绷。
她看着面前两人因触碰而泛红的耳尖与羞涩的目光，心里竟不由得生出几分难得的柔软和愉悦。
突然她的手顿了顿，眼中的柔和散去了一些，眉间浮现出一抹忧虑。
她低头看着阿尘的尾鳍，动作不由得变得更加轻缓。
可尽管如此，那一声轻微的叹息，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阿零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原本微红的耳尖渐渐恢复了冷静。
他微微抬眸，声音低沉而温和：“姝姝，是因为阿夜和阿吼的事吗？”
阿煦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他走近几步，尾巴轻轻扫过身后的水面，语气里难得透着一丝认真：“姝姝，你别太担心。阿夜那家伙很强，虽然不靠谱，但肯定没那么容易出事。”
阿尘也紧张地抬起头，低声开口：“阿吼哥我相信他能熬过去的，毕竟他也很厉害。”
言姝抬眼看了看他们，心里一阵感动。
她知道这几个家伙是在安慰她，可是无论如何，阿夜的离开和阿吼的异变都让她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但愿如此吧。”言姝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阿夜不告而别，阿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事情怎么就撞到一起了。”
阿煦凑近她，九条尾巴轻轻扬起，像是在试图逗她开心：“姝姝，别想太多了。
你瞧，你还有我们呢。阿夜不在，我多陪你。阿吼不在，我还可以多闹点，让你每天都热闹得不行。”
言姝被他这无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你还嫌不够烦吗？”
阿煦见她语气里多了一丝轻松，尾巴摆得更欢了些：“烦一点也好啊，总比你一个人烦恼强。”
阿零静静地看着她，声音温柔而坚定：“大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在。阿夜和阿吼一定会回来，我们也会陪着您，直到那一天。”
阿尘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多说，但他微微抿紧的嘴角和闪着坚定光芒的眼神，已经表达了他全部的心意。
言姝看着他们，眼中多了一丝暖意。
她轻叹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行吧，就算为了你们，我也不会轻易乱了分寸。”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阿尘的鱼尾，又揉了揉阿零的头发：“你们别再担心了，我会好好想办法的。”
房间里的水雾依旧弥漫，空气中那份压抑似乎也随之散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