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还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心里更加自责,都怪他们当父母的没本事,让孩子跟着受这么大苦。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在东北了。
丈夫的工资一直没发下来,粮食也没收到,这是有人针对他。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活下去很难。
等晚上跟丈夫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他们一家调到沈家村去。
这样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哪怕日子苦点,总比提心吊胆地被人算计欺负强。
高清月接连做了几道肉菜,这是自从搬到东北边境来,全家吃过最丰盛的一顿饭。
知道大家进山辛苦,狠了狠心,又蒸了一大锅白米饭,晶莹剔透宛如水晶的大米粒粒分明,散发着浓郁的米香味儿。
顾婉莹坐在灶台前,闻道浓郁的饭香味,馋得直咽口水。
“妈,这米饭太香了,要是哥哥醒过来肯定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都怪妈不好,没照顾好你们。”
“妈,你跟爸都好好的就行了,就算吃糠咽菜我们也愿意。”
“嗯!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
高清月抚摸着女儿的小脸,从锅里夹了块香喷喷的猪肉塞进她嘴里,“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吃,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猪肉。”
顾婉莹点着小脑袋,认真道。
高清月发现弟妹他们拿来的东西不论是猪肉还是大米,不管怎么做,味道都远比以前吃过的好吃。
她自己的厨艺自己知道,只能勉强算一般,可这两次做出来的饭菜都格外诱人,香味浓郁。
唯一不同的是食材用得弟妹他们拿来的。
也就是说这两次饭菜浓郁不是她厨艺进步了,而是食材的缘故。
“大嫂,这些柴火放在哪里?”
沈单染扛着巨大一捆柴火,放在院子里。
木柴还太湿,不能直接烧火,得晒干才行。
“这么快,怎么砍了这么多?”
高清月听到动静赶紧出屋,看到满院子树枝,眼睛里都是惊讶之色。
“晒干就没这么多了,柴火不禁烧。”
“辛苦了,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松塔,等晾干咱们炒松子吃。”
“那么高的树你怎么够到的?”
高清月彻底惊呆了,她何尝不知道松子好吃,可松树动辄几十米高,松塔都挂在树顶上,根本够不着。
弟妹就出去这一会儿,怎么捡了这么多松塔来。
“爬上去打下来的,要不是拿的布袋不够,还能再捡点。”
沈单染毫不在意,把装满松塔的麻布袋一手拎一个,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高清月再次被深深地震撼到,对弟妹的力气有了新的认知。
心里忍不住羡慕,要是她也有这么大力气就好了。
“弟妹你快进屋去歇着,其他的我弄就行,午饭刚做好,我这就去盛饭。”
高清月对沈单染除了崇拜就是敬重,做梦都没想过弟妹会这么厉害,无所不能,甚至感觉她一个女人比丈夫这样的男子汉都厉害。
“不累,大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来做。”
“不用,你快去屋里休息,我这就做好。”
沈国庆听到沈单染的声音,从屋里出来。
“二哥,今天有口福了,我打了两麻袋松塔。”
“你又上树了?松树那么高,你不想要命了!”
沈国庆并没有感到高兴,神色严肃地训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妹。
那松树动辄几十米高,连他看了都害怕,小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我保证下次不爬了。”
眼看二哥真生气了,沈单染赶紧认怂,语气不诚恳地保证。
“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咱家又不缺这口吃的,冒那个险要是出点什么差错,让我回去怎么跟奶和爸妈交代。”
“我不会出事的,难道二哥就这么不信任我?”
“你.......我说不过你,反正以后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大舅这样你还不长记性。”
“对了,我出去这会儿大舅没什么异常吧,体温还正常吧?”
沈单染赶紧转移话题,大舅的伤势确实严重,好在抢救及时,又是她亲自做的手术,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还挺正常,就是怕晚上突然发烧,我今晚不睡了,就守着。”
“该休息还是得休息,不然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不用,我一个人守夜就行。”
兄妹两个争执不休,顾瑾言看着至少有数百斤重的麻袋,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弟妹的实力,这样的奇才如果投入军营,怕是不比三弟差。
顾家的饭菜很丰盛,加上高清月有心,多做了几道菜,每道菜分量很足,放足了肉,深受大家喜爱。
“我先给张伯送点饭去,你们先吃着。”
说着,就端着满满一碗肉和一碗大米饭朝着隔壁房子走去。
沈单染确实累的不行,夹起一筷子肉就吃了起来。
相比之下顾谨言和沈国庆的吃相就文雅多了,两个大男人夹了一筷子五花肉细细咀嚼起来。
沈国庆早就吃惯了空间里土生土长的灵猪猪肉,对饭菜的味道反应不是很强烈。
反观顾谨言在夹过一筷子猪肉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了,眸子里闪过惊艳,默不作声地加快了夹肉的动作。
吃饱喝足,高清月忙着收拾碗筷,沈单染则伸了个懒腰,给方致远、顾谨言和顾临川分别诊了脉,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开了药以后,才去了院子里收拾猎物。
这次进山除了收进空间和分给张伯的猎物,家里还剩下十只野狼、一只青羊、一只狍子和一只林麝,都是可以食用的肉。
沈单染将麝香取出来,把皮毛削制好,等着让大嫂给做成褥子或夹袄,这个时候穿正好。
至于野物的肉也没浪费,全都用冻在院子里,等着慢慢吃。
沈国庆有心帮忙,在旁边打下手。
沈单染也知道二哥以后的路终究还得靠自己,有心教他,兄妹俩一个学得认真,一个教得仔细。
顾瑾言在一边看着,越看越心惊。
弟妹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连削制动物皮毛都会?
想到她出身在偏远的小山村,又能理解了,可能是跟家里人学的,可弟妹的二哥却什么都不会。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