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从哪里找的姑娘,这力气要是以前出任务,绝对是得力干将。”
一个脸上有道深深的伤疤拄着拐杖的男人满脸可惜地看着沈单染。
“滚一边去,咱们执行的那任务都是把脑袋挂裤腰带上的,这么漂亮的妹子过去就得被那些畜生盯上。”
大胡子双目一瞪,将对方训斥一顿。
“也是,看我这脑子,光想着人家姑娘天生神力了,没想到这茬。”
“警告你们,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你们还想不想过安稳日子了。”
大胡子神色严厉,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跟顾岂言生气的时候很像,不怒而威。
“大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提以前的事。”
拄着拐杖的男人满脸愧疚,就差指天发誓了。
沈单染这才开始观察起跟着大胡子过来的几个人,好像每个人身上都有残疾,比如拄着拐杖的男子下肢无力,像摆设一样。
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双腿健全,但胳膊上却有阴森可怖的疤痕,深可见骨。
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感觉像隔着一层雾,找不到焦距。
站在几人身后的男人看上去有些沉默,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沈单染竟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自卑。
这几个人看起来太奇怪了,想到薛恒提起过大胡子的过往,隐隐猜到些什么,心里油然生起一股敬佩之情。
这些都是最可爱的人,值得所有人尊敬。
“妹子,别听他们胡咧咧,既然你把粮食都搬下来了,倒是给咱们省了不少麻烦,我这就给你过秤。”
大胡子脸色一变,不复刚才的严厉,笑得一脸和善。
“那就麻烦张大哥了。”
几个人动作迅速有序地开始对满地的货物进行称重,两个负责抬着秤杆,两个负责抬运货物,那个沉默瘦弱的男人则负责记账。
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很快就把满地的货物给称量完了。
“妹子,这是称量的数据,你看看对不对。”
大胡子把记账本递给沈单染,让她自己先过目一遍。
“对,数量没错。”
她自己的货多少自己有数,鸡鸭鹅蛋一共十五筐,每筐的重量大概在一百斤左右。
看账面上记得是一百零二斤,看来是把筐子的重量都给算进去了,没去毛重。
白面每麻袋是三百斤,一共十袋,灵米每麻袋是二百六十七斤,也是十袋。
账面上记录的数只多不少,知道人家这是照顾自己,沈单染没说什么。
她不是心里没数的人,别人让她三分,必以十分报之。
何况这几人还都是为民做过重大贡献的,更值得她付出。
“那就好,咱们定的价格是鸡鸭鹅蛋是一块钱一斤、粮食五毛钱一斤、鸡鸭鹅肉一块五一斤,你看钱数没异议吧。”
“没异议,账我就不看了,张大哥看着给就是,要是连这个都信不过,以后还怎么继续合作。”
沈单染拒绝看账。
“妹子爽快人,有你这句话大哥就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这里一共是五千块钱,你收好。”
大胡子直接从麻袋里拿出来十摞厚厚的大团结。
“好”
“这些菌子和灵芝妹子打算卖什么价?”
看着晒得透干的菌子,大胡子有些犯了难,他对这个不太了解行情,不知道给多少钱合适。
“菌子和灵芝都是在我家后面的山里采摘的,就当是送给各位大哥的,不要钱。”
“这怎么能行,刚刚那支人参大哥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这些菌子和灵芝少数也得值上百块钱,大哥哪能白要。”
“张大哥你听我说,这些菌子都是白捡的,就是费点功夫,以后咱们还得继续合作呢,就当是妹子的一片心意,给各位大哥都分点拿回去尝尝味道,如果觉得不错,我下次再多采点。”
“那就听妹子的,我们哥几个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双方都不是拐弯抹角的人,都奔着继续合作的打算去的。
最后就是老山参的价格,大胡子犯了难,要他说手上的这根老山参就是无价之宝,几百年的参龄都快成精了。
“妹子,这支老山参你打算要多少钱?”
“两万?”
沈单染心里也没底。
“两万?太少了,大哥给你五万。”
大胡子一听猛松一口气,这些钱对他来说还能接受,至少能掏得出来,要是再多,他就得去借了。
不管价钱如何,这支老山参他要定了。
“张大哥大气。”
沈单染也没想到对方会给这么多钱,加上给病人治病卖药的钱,大概能凑够六万。
而自己以前卖药、卖粮食的钱还有个两三万,都在空间里放着。
加起来就有小十万块钱了,瞬间感觉压力小了点。
等明天给薛伯伯等几个病人针灸完,她就打算回沈家村了。
在省城都能感到天气燥热得厉害,得尽快打出水来,不然庄稼都旱死了。
也不知道现在蝗虫灾害有没有控制住,还有建药厂的事,都得需要她亲自参与。
不是不放心,而是这个年代人们的认知毕竟有限,很多问题难免会考虑不到。
“妹子,下次有货就给大哥留着,或者大哥派人去拉也行,总之都给大哥留着。”
在大胡子的吆喝声中,沈单染驾着驴车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直接进了空间就地休息,省得明天还得再过来给中年女人的丈夫针灸。
在空间里,休息睡眠非常不错,沈单染起了个大早,吃了丰盛的早餐,拿着一瓶酸奶,就出了空间。
薛恒已经早早地在家属院门口等着了。
沈单染把一筐大肉包子递给他,“还没吃早饭吧,给你买的。”
“谢谢嫂子,这包子真香,嫂子在哪里买的。”
薛恒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拿起一个馅多皮薄的肉包狠狠地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溢满整个口腔,别提多好吃。
“这你别管,给你就吃,伯父身体怎么样了。”
“我爸已经会翻身了,还能简单说两句,虽然还不算很清楚。”
薛恒是发自内心地高兴,父亲的病终于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