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战澈浑身发冷,盖了三床被子都不管用。
战凌心中顿时觉得此事肯定是稳了。
看样子,战澈已经被控心蛊控制住了。
到了明日,或许就可以控制战澈了。
他极力掩饰自己心头的激动,皱了皱眉头,“咦,皇叔方才在我的府邸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病了呢?”
“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沈轻淡淡道,“已经派人去请了。”
“哦!”战凌心里有了底子,望了一眼沈轻,突然说了一句,“婶婶最近气色倒是很好啊!看样子……腹中的胎儿一定很健康……”
“那就恭喜婶婶了!”
“我先告辞!”
说罢,还意味深长地冲着沈轻笑了笑。
那笑十分轻佻……
就连一旁的荷香都看出来了,脸色顿时一变,等到战凌离开后,她立刻恼怒道,“王妃,您看到他那个笑容了吗?太轻佻了,他什么意思啊?”
沈轻倒是很淡定。
她原本就知道战凌不是什么好东西,心头倒是一点都不生气。
只是冷笑一声淡淡道,“不必生气,他也轻佻不了多久了,他以为,依靠着沈惜月就能翻身?就能控制咱们王爷?哼……”
“幼稚!”
说完,她回了房中。
黑岩的气色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虽然手脚还有些冰凉,但整体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
雪柳泡了红枣姜茶给他喝,让他暖身体。
“王妃,多谢您!”黑岩咧嘴笑着,有种重生后的感觉。
“要不是您,我这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感谢你为我家王爷做的一切,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体内残余的寒毒,我也会命人熬药,让雪柳给你送过去!”
沈轻不动声色,看着雪柳道,“黑岩可是今日的功臣,雪柳,你帮我照顾好他!”
雪柳的脸色顿时红了一下。
黑岩这个傻小子,还没回过味来,立刻摆手道,“不用了,王妃,不用麻烦雪柳,熬药这种事情,我自己就能行的……”
连战澈都听着扶额!
方才雪柳是如何对待黑岩的,他也看得一清二楚,他这个大直男都看出来雪柳对黑岩有意思了,这臭小子还看不出来?
活该他单身啊!
“好了好了,王妃给你安排好,你就不许推辞,就让雪柳照顾你!”战澈挑眉,“你看看你,方才发癫的时候,还咬伤了雪柳的手……”
“还不给人家道歉?”
黑岩其实也看到了雪柳手上的伤口,他急忙起身,“雪柳,刚才真是对不住啊!我……我也是无意识的……”
“嘶……”
战澈挑眉道,“说对不起有用啊?她手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些重活肯定是干不了……”
“那?”黑岩挠了挠头,好半天才说,“我帮她干?”
战澈……
这臭小子真是没救了,光跟着他打仗了,什么都不懂。
雪柳脸色赧然,“不……不用帮我干!”
“那怎么行呢?你手都破了,你放心,所有脏活累活我都全部包了……”
沈轻笑了笑,“那我替雪柳谢谢你了!”
“好了,雪柳,你先送黑岩回房,督促他把药吃下去再睡,今晚必须好好睡一觉,让身体恢复!”
“啊?”黑岩挠着头,脸色也红了一下。
“不……不用让雪柳送我去了吧?”
哪有让女人送男人回房间的呢?
连冬春都看不下去了,抬手拍着黑岩的后背,“行了,别墨迹了,走,我跟雪柳一起送你回去!”
连冬春都听出来怎么回事了,黑岩还傻乎乎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荷香也笑一笑道,“奴婢也陪着过去看看!”
沈轻点点头。
待他们都退下后,她才无奈地摇摇头,“这黑岩,可真是……”
就连一旁的范先生都搞明白怎么回事了,捋着胡须抿嘴笑着道,“这小伙子不开窍啊!不过……倒是跟那姑娘很是般配!”
他笑着道,“老夫还学过些相面的本事,他们二人面相倒是十分有夫妻之相,性格也互相为补,若是在一起了,倒也是天作之合!”
战澈也吐槽了一句,“黑岩这个傻小子!”
“好了,老夫倒是好奇,你要如何将这个子蛊,变成公蛊的?”范阳望向沈轻。
方才沈轻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
这丫头确实很不错。
做起事情来果决又认真,倒是真可以收为关门弟子,的确是个很好的苗子。
范阳眼底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沈轻走到范阳身边,眼睛随即望向桌上的水碗,那子蛊还在血水里游来游去。
她淡淡道,“这天地万物都讲究阴阳平衡之道,想要将子蛊转换成为公蛊,只需要打破原有的阴阳格局,子蛊为阴,公蛊则为阳,只需要以三阳之物作为引子,再以血为养,便能将其转化!”
范阳听得入了迷。
对于蛊虫的转换,他倒是的确是门外汉,忍不住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该如何操作呢?”
沈轻说,“第一,便需要将子蛊破了阴气!”
说话间,她从梳妆台上拿过来一个提前准备好的青铜鼎,然后又将提前准备好的艾草放置在鼎的下面,然后在鼎里放了一个非常精巧的茶碗,茶碗里撒入了艾草以及黄粉。
做好这一切后,她才将一根提前准备好的红线,小心翼翼放入碗中,那丝线上也沾染了控心蛊喜欢的黄粉。
控心蛊立刻朝着红色丝线盘绕过去,那冰冷的感觉一下子侵袭了手掌,沈轻眉心一拧,快速将红色丝线放入了鼎中的茶碗里。
然后关上了鼎盖。
又打开火折子,点燃了鼎下面的艾草。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犹豫,看得范阳眼底又多了几分佩服,忍不住点头赞许,“还真是不错……”
“用艾草熏多久?”
沈轻做完了这一切,才松了一口气,“一直到明早的五更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还要借用日头的精华,用正午的阳光来压制其寒气阴气,然后便可以喂血转化了。”
范阳立刻拍着巴掌,再次赞许道,“很好,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控心蛊,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它的子蛊转化!”
他感叹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范阳眉心拧了拧,“老夫只是好奇,你师傅到底何许人也?竟如此厉害,连这些东西都懂?”
每次提起来师傅这件事情,对于沈轻来说,都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沈轻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要她怎么回答呢?
正想着该如何回答,突然就听到战澈笑了笑说,“师承这种事情,连我都不知道呢,您老就别问了吧!”
他粗粝的大手,一下子搂住了沈轻的腰,这一刻,他只想感谢沈轻为他做了这么多,其他的事情,他并不想去追究。
其实他也不傻。
能看出来沈轻确实很不简单。
但那又能如何呢?
世界上有秘密的人太多了,他能容得下沈轻那点小秘密……
哪怕……她真的不是当初的沈轻!
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