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看着她没说话。
梁含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冷锐,红唇轻挽:“我要一步一步变得强大,不管是靳氏集团,还是洛克菲家族,只要是你从他手里抢走的,我都要抢回来,不管要多久,我一定要替他争回来。”
眼下不知道靳言臣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只要让云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就有时间喘气,甚至是反击。
闻言,云珩眼神一黯,“这些本就是我的。”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自己怎么可能残废,怎么会流落异国他乡,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拥有。
“你确定?”梁含月嘴角扬起的弧度满载着嘲讽。
云珩也不恼火,温声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什么能力?”梁含月不答反问:“谋财害命的能力?”
云珩的脸色微微一变,泛着苍白的薄唇轻抿着不说话。
梁含月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继续道:“你一直强调如果不是他,你不会出车祸,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不幸,但我很想知道除了靳言臣,你就没恨过其他人吗?”
云珩没说话,放在身前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曲起来攥成拳头。
“比如为什么自己活着回来的靳诺?比如车祸真正的主谋靳言……”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够了。”
云珩声音寒冽,冷冷道:“月月,有些话不能乱说。”
“我说什么了吗?”梁含月露出明媚的笑容,“我又没说,他们都是你杀的!!”
云珩病恹恹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慢吞吞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他们都死了。”梁含月起身,低眸看他,清澈的声音无比坚定,“但是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忘记他,不会忘记他的死,不会放弃帮他夺回一切。因为你、不配。”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现金放在了桌子上,翩然离去。
门口的苏小小看着她出来,这才收起了甩棍。
尼尔端着热腾腾的馄饨走过来,有些迟疑,“少爷?”吃还是不吃了?
云珩沉默一会,“放下吧。”
看到她吃剩下的空碗,很想知道她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尼尔放下碗,腰还没直起来就听到寒彻入骨的声音——
“去查查是谁在帮她做事。”
*
望月楼办公室。
梁含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林铮。
林铮没有接,“梁小姐,你这是……”
“我和云珩算是半摊牌了,他很快就会知道靳言臣让你查过靳诺他们的死因。”梁含月是出于保护他的心态,“根据我对云珩的了解,他是不会放过你。”
林铮没有要支票,“我是靳总一手提拔的,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就算是丢了性命又如何。
“正因为你是他一手提拔的,所以你不能出事。”梁含月神色凝重,“否则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记得他?”
林铮沉默了。
“拿着吧。”梁含月劝说他。
“就算我拿了支票又能去哪里?”林铮被赶出靳氏集团是签了保密协议,五年内不能从事同类型公司。
出国,他没想过,更何况他还有家人在国内。
梁含月垂眸思忖,“要不然我给你指一个去处?”
林铮:“哪里?”
梁含月红唇轻溢,“南城。”
“南城?”林铮很快就反应过来,“梁家?”
梁含月在便利贴上写上了三家公司的名字和联系人电话,“这三家公司是梁劲风无偿赠送我的,规模不大,但是发展前景不错,你过去帮我盯好了。”
林铮接过便利签看着上面的三家公司和支票,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梁小姐相信我,我去试试。”
梁含月点头,“照顾好自己。”
林铮:“梁小姐,你也是。”
处理好林铮的事,梁含月回了栖云里。
元宝欢快的跑到她身边求抱抱。
梁含月弯腰将它抱进怀里,摸了摸头,“别着急,你姐夫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们要等。
*
梁劲风回南城之前,以公司名义举办了一场酒会,明里暗里都是为梁含月撑腰造势。
虽说梁家在京城地位不及靳家,但是在南城不容小觑,如今京城经济饱和,很多商人为了拓展事业版图,自然是绕不开南城梁家,所以晚上的酒会来了很多商业大佬。
梁含月穿着一件白色礼服站在梁劲风身边陪着应酬,梁滕则是在旁边打哈欠。
秦以深是跟父母一起来的,不等梁劲风介绍,梁含月主动打招呼,“秦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秦总笑着点头,“你公司的酒会,我怎么会不来?不怕被唠叨死啊!”
最后一句明显是玩笑话。
梁含月笑着回答:“之前秦以深说你身体不舒服,最近好些了什么?本来应该去家里看您,结果太忙一直没去成。”
“他好着呢,有什么可看的。”秦母白了一眼自己家老公,眸光落在梁含月身上越发的欢喜,“一段时间没见我们的月月又漂亮了。”
梁含月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我最近没空陪你打麻将,你不用这样夸我。”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秦母语重心长道:“真没想到你竟是梁老的孙女,想当年以深奶奶和你奶奶还是闺中密友,没想到……”
梁含月愣住了,“你说什么?闺中密友?”
秦奶奶和奶奶?
秦以深也一脸雾水,“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母和丈夫对视一眼,一脸茫然,“你们……还不知道吗?”
梁含月和秦以深纷纷摇头,要是知道就不会诧异了。
因为是在公开场合,秦母也不好多说,笑着道:“当初你奶奶和以深奶奶是好朋友,本来是你奶奶要嫁给以深爷爷的,但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就看对眼了,你奶奶一时伤心就离开了京城,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你爸爸了,至于她经历了什么怎么都不肯说。生活潦倒,以深奶奶想要帮她,她也不肯,总觉得是施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