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安抚她，“蔷薇没事啊，文奶奶知道了，有奶奶在，没人会怪你的，又不是你的错。”
欢欢也跑到单蔷薇身边，愤愤盯着顾钦玖，“蔷薇姐，恶人自有老天收，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害怕！”
“啪啪！”两道响亮的巴掌声。
“啊！”单蔷薇和欢欢两人都捂着左脸，痛得喊出声。
众人都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阮芜冷冷睨着两人，“我还以为是小玖不小心掉水，没想到你不打自招，还有你，一个小跟班而已，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你俩现在就滚！”
“阮芜姨，真的不是我，”单蔷薇委屈地看向文老夫人，再次解释：“文奶奶，真的不是我。”
其他老夫人自然也目睹了全程，都观察着顾老夫人。
“奶奶知道。”文老夫人拍着单蔷薇的手安抚，手链铃铛发出的响声吵得不行。
她看向浑身湿漉漉的顾钦玖，明明处境状态狼狈，却还是那副不卑不亢淡然处之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绝对自信。
“不就掉了泳池嘛，她身体好，看起来也没什么事，况且又不是你害她掉下去的，是她自己站不稳，奶奶知道和你没关系，你别害怕，啊~”
阮芜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直接撕破脸，“是不是你推的拿证据不就行了，那有监控，一会儿我发出来给大伙看看。”
她说完又看向顾老夫人，“我相信婆婆为人正直，不会跟某些人一样，睁着眼说瞎话。”
话里有话，像在夸顾老夫人但却连妈都不愿意喊。
单蔷薇只是想让顾老夫人目睹，并没有考虑到这地方还有监控，一时间有些紧张。
顾尘此刻并不想关心这些，感受到怀里姐姐的颤抖，他态度强硬，“小玖，回去。”
阮老爷子听不得外孙女受委屈，拍了顾尘一下，“你态度好点。”
就算是为了她好，语气也不能这样。
顾钦玖却只是盯着顾老夫人，一言不发。
顾老夫人眼里的挣扎一闪而过，避开了她的注视，在众人的期待下缓缓开口:“既然知道自己站不稳，就少在水池边走。”
一旁的几位老夫人皆是哗然，已经明白了形势，本来想要附和顾老夫人的心思在触及到阮老夫人如墨的脸色时不敢多说。
“那个，我先回去了，家里有点事。”
“阿婉啊，我也先回去了。”
几位老夫人拉着自家小辈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文琪笑得就像阴谋得逞后的反派，“听见了吗？以后，站稳点。”
单蔷薇还在故作可怜地缩在她身后，没人注意时那双眼睛里得意藏都藏不住。
都说了，没人斗得过她。
顾钦玖像是突然卸了力，一直以来强撑着的希冀彻底破灭，眼底是一抹自嘲。
沾了水的发丝向下滴水，划过脸颊。
顾尘将她打横抱起，眼神掠过顾老夫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珩此时拿着毛毯过来，披在她身上。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热水了。”
阮芜也跟了上去，方便照顾她。
阮老爷子见着这两人就来气，指着自家老伴的肩膀，“都说了让你少和她来往！你看她还是以前那个文琴吗？！！哼！！”
“我先去看我外孙女，单家丫头你等着！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说完也气鼓鼓地走了，跑得太急还绊了一跤。
阮老夫人看着明明没太大变化，却好像又变了很多的闺蜜。
她嘴角挂着苦笑，摇着头，看着曾经最熟悉的好友。
“阿琴，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顾老夫人刚要说什么，她便已经转身离开了。
“事情还没解决，你现在还不能走。
但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我接受不了对自己孙女能这么薄凉的朋友。”
顾老夫人看向她离去的身影，眼里也有些茫然失措。
——
全身都得到温暖的洗涤，顾钦玖靠在浴缸沿，闭眼假寐。
那句“少在池边走”一直萦绕在耳畔，手心的痕迹越来越深，直到水中漫开几滴血迹。
“咚咚咚！”
“小玖，别睡着了，一会儿水冷了。”
顾钦玖睁开眼，看向浴室门，“嗯。”
阮芜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套衣服，“小玖好了吗？小姨进来了？”
顾钦玖从浴缸出来，裹了件浴袍，“嗯。”
阮芜推门而入，将衣服放在一旁，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
“诶呦呦，我怎么感觉有点烫呢，待会儿让医生看看。”
“不用，喝点药就好了。”
“那不行！必须看看！”阮芜想到那个场景就生气，“那么冷的天，掉进泳池身上多凉啊！你又体寒，那个单蔷薇给老娘等着，以后见她一次打她一次！气死我了！！”
顾钦玖没说话。
“小姨先出去，小玖先穿好衣服，我给你先泡点感冒药去。”
顾钦玖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顾尘就站在房门边，阮芜走得急没有关门。
见她出来，顾尘走进房间，去洗手间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头发。
两人都没说话，空间里只剩下吹风机工作的细微声。
“以后，别再这样了。”顾尘突然道。
顾钦玖垂头不语。
一声叹息，他拔下吹风机，给她顺着长发。
“可以做，但不能用身体作为赌注。”
“不会了。”
顾尘想要给她暖手，却不曾想被她避开。
顾钦玖迅速扯开话题，“走吧。”
两人下了楼，此刻单蔷薇欢欢文老夫人顾老夫人也都在。
“老爷子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两老人突然觉得脑袋一疼，无奈叹气。
“纪少爷，也来了。”
阮禾直奔顾钦玖而来，用脸探了她额头，却被滚烫的温度烧的心疼。
“这么烫？宝贝喝药了吗？”
“还没有。”
纪北之在门口和阮禾碰到，听说了经过，此刻牵上顾钦玖的手，却触及到了手心的几个月牙红痕，血已经上面凝固。
他呼吸一沉，却还是没有表现异样，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见他明白自己意思，没有说出这事，顾钦玖便也这么由他牵着。
阮芜端着药从厨房走来，却被纪北之接过，“小姨，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