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太渊往事7
听到这话，族长看着凌一的目光深了许多，但并未开口，而是安静等着凌一接下来所言。
凌一看着族长：“源无杀了那么多古族人，你不可能不恨他，恨也是欲念，你恨他却没被操控，只能说明你身上有能压制源无力量的东西。”
族长目光闪了闪，仍旧没开口。
凌一直接问道：“是太渊印还是天命石？”
族长瞳孔一缩，还未回答，凌一声音再次响起：“我猜是太渊印。”
凌一话落，族长看向凌一的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当初源无一再逼问太渊印的下落，都没发现太渊印在他身上，眼前这女子却如此轻易猜到了。
族长叹息一声，开口：“你说的没错，源无修为强大，力量特殊，我并非他的对手，能活至今日还未被他的力量控制，全靠先祖留下的太渊印。”
“你若是没出现，待我死后，会将太渊印留给下一任族长，但你出现了……”族长看着凌一，语气笃定：“你想要太渊印。”
凌一没有否认，只是道：“源无很快便会前来，你可以选择将太渊印给我，或者给他。”
此话一出，族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而那两个年轻人和桑叶神情也都是一变，看着凌一沉声道：“你是源无的人？”
“不是。”凌一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生事：“但源无想抓我，他能追踪我的位置，若我在别处，他只会派人去抓我，但我在此处，而你们手中恰好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亲自前来，如今的结界拦不住他，你们时间不多了。”
“你！”听完凌一所言，两个年轻人还是很生气。
虽然凌一不是源无的人，但源无是她引来的，如果不是她，古族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她将人引来，事关古族生死，她却说的如此平淡，能是什么好人？
族长目光沉沉的看着凌一：“姑娘，我若不愿交出太渊印，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凌一看着族长：“我与渊龙有渊源，不至于为了太渊印像源无那样对你们，但你们应当知晓，东西落在源无手里比落在我手里麻烦。”
“我能因为渊龙不杀你们，但源无可不会。”
听完凌一所言，族长沉默下来。
两个年轻人见族长病重还被凌一为难，都有些生气，想要说些什么，但桑叶对着两人摇了摇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族长才再次开口：“我可以将太渊印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凌一垂眸看着他：“以古族目前的情况，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听到这话，族长因病重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动了动嘴，想要反驳，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这位姑娘说的没错，现在的古族的确没有资格。
当日若非渊龙和白蛇献祭自身相护，他们早就死了，撑不到今日，而今日和渊龙有渊源之人前来，若是将太渊印给她，的确要比落在源无手中好。
屋中一片沉默，族长再开口时，看向两位年轻人：“去将几位长老唤来。”
两人点头，立刻去做。
凌一静静站着，并未多言。
那两人很快回来，回来时还带着几位老者。
“族长。”几位长老一来，全部到了族长床前，族中无大事，族长不会唤他们，但现在却将他们全部唤来了。
族长目光落在几位老者脸上，神情沉重，曾经的古族何止几位长老，族人又岂是一个村子便能住下的，可惜……
这一切都被源无毁了，如今就剩下三支族人了。
族长长呼一口气，先是将凌一的情况告诉了几人，最后说了自己的决定。
他要将太渊印交给凌一。
此话一出，长老们神色都是一变：“族长不可！”
“族长，太渊印在你的心脏之中，你如今的情况取出太渊印，便……”长老说到此处，声音哽咽，后面的话再不忍说出。
可就算他不说，其他人也知晓，两个年轻人和桑叶都劝族长不要，族长看着他们：“就算不取，我也活不了几日了。”
听到这话，当即有长老道：“能活几日是几日！”
族长摇头：“源无就要来了，这次没人能护我们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族长看向凌一：“你说源无在抓你，说明你与源无有仇，既无资格与你谈判，我便只能祈求你杀了源无。”
“若你能杀了源无，太渊印给你，也无憾了。”
凌一没有给出回答，源无没那么容易死。
见凌一不语，族长也没多期盼，开始同几位长老交代后事。
他将太渊印交给凌一，待到源无到来，结界破碎，他们可将此事告诉源无，让凌一和源无对上，长老们则带着族人分开逃走。
族长嘱咐时，没避着凌一，凌一也没表现出什么来，长老们安静听着，等到族长说完，问他们记住没，长老们才应声，表示他们都记住了。
族长看着他们：“古族能不能延续，你们至关重要。”
长老们何尝不知，只是太渊是他们族地，从太渊离开，他们此生还能有归来的机会吗？
再想严重点，他们真的能逃走吗？
对族长即将离开的悲伤，对即将分离的不舍，对未知的茫然，让屋中气氛变得格外凝重，而族长，便是在如此凝重的气氛中，取出了藏于心中的太渊印。
太渊印，那是一块半月形的绿色玉石，从族长心口出来时，不曾染上半点血渍，剔透漂亮，闪烁着柔和的光。
太渊印一出，族长本就不多的生气迅速流逝，族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向凌一：“给，给你……”
凌一手指一动，一道力量落入太渊印上，将它引来。
太渊印落在掌心的那一刻，凌一看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似立于某处山巅，狂风撩起他满头墨发，像是觉察到注视，男人回头，露出一张深邃容颜。
男人回头，漆黑的眼似穿过虚空看来，但紧接着，男人注视的方向出现一个容貌年龄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
穿透虚空似是错觉，凌一看着男人低头，注视着背对她的女孩，恭敬道：“吾主。”
凌一听到女孩唤他：“太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