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长连忙爬起来,拦在邱介前面。
“大将军,您要去哪?”
“我得去找圣母请罪,别拦着我,不然圣母该怪罪了...”
众护卫听他如此说话,顿时都傻了。
这是...疯了么?
林丰的书案上放了乾城一战的报告。
这些数字,基本在他的预料之中。
唯一的差距,就是没想到自己的军队,损失竟然这么大。
琢磨了半晌,长叹一口气。
毕竟训练的时间太短,虽然一再加强,还是赶不上战争的变化快。
王前跟着自己时间最长,也最了解自己的作战意图。
但是,这些御林军在长期形成的战斗习惯面前,一时还无法适应镇西军的战斗风格。
损失是必然的,所有铁血战士,都是历经无数次战斗,才能磨炼出来。
“来人,传令,让王前稍事休整,再去收拾兑城的叛军。”
魏明此时凑过来。
“统领大人,该让九营的上去练练手吧。”
林丰苦笑,将战报往他面前一推。
“练手?你先看看战损吧。”
魏明取过战报,细细看了一遍,咂么着嘴唇。
“大人,这是大胜啊,下官自进御林军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战损比,哪里不妥?”
另外三个参谋也凑过来看战报。
鞠朝越也皱眉道:“大人,此战该是大胜之势,这个战损比已经多年没见到过了。”
罗世栋也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频频点头。
“嗯嗯,一战灭敌两万有余,大胜,必须是大胜。”
四个参谋都一致认为,此战乃大胜,该战损比,放哪位将军面前,都堪称经典和值得骄傲的战例。
林丰没法跟他们计较这事,只摆手。
“传令,让兑城宫三炮配合王前,进行下一步计划。”
兑城前还有两万叛军,围而不攻,只是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却没啥动静。
宫三炮白紧张了半天,现在也放松下来。
他独立领军,第一次遇到战斗,内心特别紧张。
但表面还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能让手下看出破绽。
当看到三万黑巾军绕城而去后,宫三炮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对林丰的计划,是半点不带怀疑的,执行起来,自然也不会跑偏。
“来人,准备开城,干掉这些叛军。”
副将顿时瞪起眼睛:“老大,外面可是两万人,咱只有一万啊,怎么拼?”
“废什么话,当老子的命令是放屁的么?”
“不是,老大,总得讲究些方法吧?”
宫三炮嘿了一声,盯着副将的眼睛。
“草的,这仗就没法打了,质疑首领的命令,你是如何考核合格的?”
“我...这个...”
宫三炮的副将考核成绩很优秀,只是他原本是御林军中的千夫长,是个有头脑的军官。
他依然按照御林军的原有思维,觉得长官的命令如果有问题,是可以提出质疑的。
而镇西军的格言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再强调的是执行力。
哪怕前面是一堵墙,命令让你前行,只要没有接受到新的指令,那你就必须撞到墙上去。
当然,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也要求你在执行命令时,开动脑筋,想办法将上级的命令执行下去,还不会对自己的队伍造成伤害。
宫三炮一瞪大眼珠子:“难道让老子临阵撤了你?”
“我错了,老大,坚决执行您的命令。”
副将一挺身体,大声喊道。
宫三炮用手指点着他:“给老子记住喽,必须一丝不差地执行命令,只提醒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是,将军!”
“行,去执行命令吧。”
副将立刻转身去召集队伍。
宫三炮也是觉得此人在训练考核中,成绩优异,是个难得的将领。
所以给了他一个机会。
乾城内的一万军卒,开始在城南门处集结。
宫三炮的命令,整个队伍分成两部分,一队从南门杀出去,一队从西门杀出去。
在他的一声令下,军卒将城门打开,策马冲了出去。
前面是三千战骑,后面跟了七千步卒,分成两部分,越过护城河,杀向叛军驻地。
两万叛军根本没有想到,乾城内的大宗御林军会出城迎战。
原本他们根本拿高城内的军队无可奈何,可这一下子,立刻让叛军的首领景昭恒大喜过望。
两万人迎击一万人,胜算很大。
“来人,集合队伍,迎敌。”
随着他的命令发出,驻扎在城下休息的两万大正禁军,立刻整装集结起来。
当列好战阵时,对面的骑队已经距离不足一里地。
景昭恒挥手,命令队伍向前压,骑队对骑队,步卒跟在后面。
他也将两万人马分成两队,分别迎击两股敌军。
宫三炮亲自带了一队,策马冲在最前面。
双方距离不足二里路。
在冲锋的过程中,宫三炮见对方的军队向前压过来,立刻挥动手中的长矛,拉动马缰,战马开始拐弯。
所有跟随在他身后的军卒,也跟着拐弯。
在城前划了个弧线,径往城西的叛军冲去。
迎击的叛军毫不犹豫,跟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城西的叛军发现队伍南方又冲过来一队人马,连忙再次分为两队,掉头迎击。
宫三炮身后的叛军头领,大声吆喝着。
“不要让他们跑了,兜过去,杀!”
叛军队伍撒了欢地往前冲,这样追在对手屁股后面打,肯定是每个军卒最喜欢的方式。
一个跑一个追着打,只有赢没有输。
宫三炮带队擦着前方叛军的队伍边缘,杀了过去。
三方军队轰然撞到了一起。
一万叛军一时不能适应两个方向的冲击,暂时处于硬抗的阶段。
很快就被宫三炮带队杀穿了阵列,从战阵中冲了出去。
后面的队伍也跟着他继续往前跑,等待首领掉头再冲。
可是,宫三炮并没有掉头,而是一直向前奔,同时让旗手打出旗语,命令另一队人马,跟着自己跑。
所有人连想都不想,只是跟着前面的头领,闷头冲锋。
见人就打,没人就继续冲。
这样的打法让叛军一时有些懵逼,怎么刚刚接敌就跑了?
追还是不追?
景昭恒也觉得对方有些诡异,骑在战马上,皱眉看着往京都城跑的队伍。
再扭头看看右手边的兑城。
自己是先占领城池呢,还是追击剿灭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