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总感觉这一个个乱麻麻的案件背后,好像有一条什么完整的线索将它们串联在一起,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这个线索是什么,我只知道这条线索很可能和我有关。
我看着这个何阳的尸体,我问樊队:“他的死因是什么?”
樊队用有些冰冷的声音说:“我们已经对尸体进行过很多次尸检,目前确定的死因是他的大脑受到了某种东西的感染进而造成了死亡。”
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说:“某种东西感染?”
樊队点了点头,他说:“目前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这是什么东西,像是一种真菌,又像是一种虫卵,感染了他的大脑神经,进而侵入了他的大脑。”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队问我:“何阳,你要看看这个东西吗?”
我看着樊队,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你们难道把他的大脑给取了出来?”
樊队看着我,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他说:“是的。”
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我虽然感觉自己已经入行很久了,但是这样的情况好像还没遇见过,樊队则和我说:“何阳,以后你还会遇见更意想不到的情况,像这样的事你需要学着去适应,当然你不想看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我觉得你还是看一看比较好。”
我想了想说:“好。”
樊队接着就带着我离开了停尸房,接着去了楼上的负一层,我看着这个偌大的停尸房,我问樊队:“先前安置在法医鉴定中心的那些尸体和证物,是不是都被转移到了这里?”
樊队点头说:“大部分都被转移到了这里,有一部分则安置在了别的地方。”
我问:“还有别的地方?”
樊队说:“这些地方你之后也都会慢慢接触的,现在三言两语和你也说不太清楚。”
我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来到了楼上之后,樊队带着我进入到了像是实验室一样的地方,再之后我就看到了令自己有些永生难忘的一幕,只见在一个几乎有一个人大的培养池里面,浸泡着一颗完整的大脑。
但是这颗大脑一眼看过去就是被感染了,因为白色的脑组织里浸透出黑色的颜色,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颗被墨浸染了一些的大脑。
而且更加古怪的是这颗大脑还连接着很多的线路,这些线路又分别链接着一个个的计算机显示器等等。
我甚至能看到显示器上显现出来的各项参数,还有脑组织的立体图,似乎这里的人一直都在研究何阳的这颗大脑。
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和感觉,我问樊队:“他的大脑还活着?”
樊队却和我说:“已经死亡了,是感染大脑的这些组织还活着。”
我问:“是癌吗?”
樊队却摇头:“不是,就是一种类似以脑组织为载体的真菌,又像是很微小的虫卵一样的东西,但说是虫卵也不对,因为这些虫卵一样的东西会和脑神经融合在一起,并不是侵蚀,反而有一种在补全脑神经的感觉。”
我站在了培养池前,与这颗大脑就隔着一层特殊材质的玻璃,我看着这颗就像是在变异的大脑,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种彻底的空白和茫然的感觉。
我问:“那现场其他的人也是因为感染这个死亡的吗?”
樊队说:“现场除了被焚毁的尸体和一具彻底被毁掉了所有身份信息的尸体外,全都是周队局里的人,也就是和何阳一起调查那起青少年失踪案的人员,另外的四个是被射击死亡的,他们在废弃的工厂里遭遇到了袭击。”
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余的四个人都是遭遇了射击,唯独何阳没有,他又是怎么感染的这个东西?”
樊队说:“我们推测当时何阳并不在现场,是四个队员死亡之后他才来到这里的,感觉之后我们抓捕到的一部分凶手也证实了这个推测,他们的证词里并没有何阳在现场,包括焚毁的尸体和被毁掉了身份信息的那个人,所以当时焚毁尸体和毁掉另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应该是何阳被感染之后最后做的事,甚至有可能这是你做的也不一定,因为当时你也在现场,虽然你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我醒过来之后所有人都让我成了何阳的原因,可是有一点我却记不起来,我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何阳,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不是何阳,而是何远?
我之后一直在记忆力搜索,但是丝毫思索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樊队很显然是捕捉到了我在停尸房说出来的这句话的,他问我:“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他是何远的话,那么何向华夫妇收养的那个男孩又是谁?”
我说不上来。
我问樊队:“那他的尸体你们有保管在停尸房吗?”
樊队看着我,沉默了好几秒才说:“有,但是不在这里。”
我说:“我也想看看他的尸体。”
樊队说:“可能有一些困难。”
我问:“为什么?”
樊队说:“因为他的死亡牵扯到何向华夫妇还有何向康,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当时这个案件只是在我手里过了一遍就交给上面了。”
我才明白过来,我看着眼前的大脑,刚想说什么,樊队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因为这个何阳牵扯到你在现场,又和我们一直调查的案件关联很深,才继续由我处理。”
说到这里樊队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要是我们再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这个权限也要被移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