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谢弋修的话,宋骞辰原地气的一蹦老高,破口大骂。
“哎哟我这小…崽子,我尼玛…他妈…”
一连换了几种说辞,又都觉得不太合适。
主要怕被他宝宝听见,影响他高大威猛的形象。
最终,就只能憋气的说了句。
“这孙子也太缺德了!”
霍九州恢复以往的不矜不伐后。
抱起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忬,边大步流星地朝着西南方向走去,边开口细说。
“如今是9月份,正值沙漠风季的频繁发作期。
既如时叔所言,阴湿巢穴是真实存在的,表示沙尘暴,也正在来袭的路上。
沙漠的狂风,大多是由西向东吹过,有大风波及的地方,一定有阴湿巢穴。
我们必须赶在沙尘暴来临前,将阿忬放置那里保命。
进来后,我留意过时间,此处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负6倍。
也就是说,外界每过一天,我们这里已经过了6天。
阿忬曾经说过,每个关卡里,都有3道临时组成的考题。
有的是文学,有的是试炼。
只有破解它们,才能从这里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故而我想,这至关重要的阴湿巢穴,便是走出沙漠关卡的第一道坎。
那里必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如今阿忬负伤昏迷,唯有靠我们7个,齐心协力。
我希望各位,能够尽你们所能,全力以赴。
即使不能,也请别给我添乱,她是为我而遭难,无论如何,我断不能让她赔上赌命的风险。
我需要她,我想你们也一样。”
时央一听,立马不高兴了。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婆,不对…”
男人反应一瞬,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改口。
“她也是我老婆!不对…”
该怎么说呢?
时央想了半天,这才总算说对。
“她是我老婆!”
霍九州啼笑皆非。
一对寒霜遍布的茶色瞳眸,阴恻恻的扫他一眼,接着赶路。
“哎?你白楞谁呢你?我说的不对吗?”
谢弋修无语。
这男人到底什么智商啊?真的是…
“阿忬,坚持一下。”
霍九州一路关心则乱,几乎是把手头所有的防晒设备,全部遮在面色苍白的小女人身上。
邢嘉善、宋骞辰则拿着两枚,专业防爆抗高温的勘测仪器,谨言慎行。
“风向变了,按照从南到北的走势,巢穴该在这边。”
宋骞辰抬手一指,果然距他们约有几十米远的地方,有块凸起的巨型沙包。
“快跑!沙尘暴来了!”
邢嘉善听闻异动,猛一回头,只见背后,一大束崛地而起,掺杂着丝丝黑气,足有3人高的龙卷风团。
正以兼程前进的速度,朝它们席卷而来。
“别慌!有我呢!”
渡戊一个随机应变的雾化瞬移,带领众人顺利闪进,位于沙坡背面的阴湿巢穴。
“哎我,这什么味儿?怎么又骚又臭的…”
刚一进洞,楚盺、宋骞辰立马被一股刺鼻的不明气体,呛的连连作呕。
沙漠中的阴湿巢穴,顾名思义,就跟外边的沙地别无二致,无非是这里的温度相对清凉,砾粒湿润。
不过周遭黑灯瞎火,一片狼藉,打开几个狼眼手电一看,地面还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
由地下向上延伸,形成的不知名鼓包,更是一个接一个。
看样子,这是一座被风沙埋没的房屋,4面土墙,中心处立着一张,被淹了大半截的正方形餐桌。
顶端悬着三角房梁和圆形门柱,目测整体占地面积,约有近百平左右。
可沙漠里,怎么会有房屋呢?
算了…顾不了那么多,眼下是救人要紧!
时央、邢嘉善以最快的速度,给时忬找了块唯一还算平坦的地面。
跟谢弋修、渡戊合力,铺了一层又一层,防水隔热的ptFE尼龙膜布。
将人事不省的时忬平放上去,霍九州、时央开始脱她体表的作战服和鞋袜。
直到脱的就剩最里边的连体塑型恒温服,两个男人这才停手。
利用渡戊从应家老宅,隔空取来的凉水,他们你一瓢我一瓢,以适中的力道,一点点浇在时忬身上,助她降下体温。
为防止脱水,谢弋修还喂了小女人两支口服补液盐。
见她原本粉嫩的嘴唇,早已在室外超高温度的曝晒下,变得干裂起皮。
时央心疼的不行,从背包取出一小盒凡士林,帮她涂抹均匀。
大手探进恒温服,邢嘉善摸着时忬的四肢,依然滚烫的吓人。
干脆脱掉外套,把事先备好的几十张清凉贴,一股脑拆掉包装,贴在自己内配的黑色长袖打底衫上。
正欲将时忬抱起,带进怀里继续降温,全程对着掌心一小方玉鼎,忙忙碌碌的谢弋修,适时打断。
“等一下,把这些冰蝶粉涂上,这东西在外边根本用不了,一挥出来就化了。
这十几只,还是我专门搁进卧室的小冰柜里保存下来的…”
谢弋修说着,就挖出一大坨散发着逼人寒气的冰蝶粉,毫不吝啬地往他身上涂。
边涂边问。
“冷吗?冷的受不了你就说啊。”
邢嘉善还是最初那个,为了时忬,干什么都行的邢嘉善。
即便涂过这掺了巫蛊术的冰蝶粉,整个人冷的瑟瑟发抖,依然死不松口。
“不冷。”
渡戊欲哭无泪。
“你也算能忍了,这么能扛,不简单啊。”
邢嘉善咧开齿如瓠犀的薄唇,冲他勉强笑笑。
“跟你们之前,给我吃过的那个镇体丹比,还差点意思…”
那倒也是。
渡戊点头认同。
“时忬的镇体丹,的确冰冷刺骨,可谓入木三分。
但弋修的冰蝶粉也差不多少,不过还好,等你抱起时忬就暖和了。”
正如渡戊所言,当邢嘉善迫不及待,将时忬揽进怀里的瞬间。
果然如同春回大地,雨过天晴。
只见这糊了一身的冰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融。
“天呐…怎么化的这么快?”
楚盺上手一摸邢嘉善健硕的胸口。
“妈呀,这冰凉贴都温温的了,宝宝真的没事吧?她身上怎么会热成这样?”
谢弋修一声没由来的叹息。
“她每次中暑,都是这样。
从华南棘山出来,回到北城后的第一年夏天,最热的时候,气温足有39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