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个是在来时的路上,卓一成中途跑掉了。
我顺手帮他捡起来的,仅此而已,真的。”
时忬实在被霍九州、时央箍的难受,她勉强抬起无助地小手,拍了拍两个男人的掌背。
“行行…没关系,先撒开我。”
两个男人碍于场内宾客众多,不好发作,只得依言照做。
“有话快说。”
时忬理了下,略微褶皱的西服领口,朝顾勋比了个‘请’的手势。
后者顶着巨大的压力,尽量无视四周投来,那数道寒风凛冽的骇人目光。
小心翼翼,拉起时忬的手臂,走出一段合适的距离,这才开口。
“你没事吧?”
时忬没个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没事吧?明知我人在燕家参会,宾客众多。
你还真敢一次带着这么多警察来?你怕不怕我祖母回家抽死我?”
顾勋有苦难言,对着不远处的卓一成招招手。
男人秒懂,立马示意守在门口的警察,集体撤出。
“小祖宗,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人才刚来海城,就带着手下,炸毁了城中两条街,死了一百多号人,我不来能行吗?
上边给的压力,我们是真的扛不住。
人家都要去通知迈斯了,是我说先来问清缘由,才给劝退的。
祖宗,我求你了,这里不是东城,你稍微收敛一点可不可以?
我知道你身边人多,随便抓起一个来,都能在海城抖三抖,那也不是这么个玩儿法啊?
这光天化日的,你咋还能往别墅区里,扔炸弹呢?”
?????
听完顾勋单方面的说辞,时央4人简直惊呆了!
这好端端的,时忬怎么还扔上炸弹了?
倒也不是怪她无理取闹,只是炸弹那么危险的东西,万一躲避不及,伤到她自己可怎么好?
“哎哎…奶奶,别别别,这么多人呢,您可不能上去揍忬儿啊。
她都没说是为什么,您好歹听她说完啊。”
不等细细思量,见封清凝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直奔时忬过去。
时央一慌,急忙跟楚盺合力,把人苦口婆心的原路拦回。
“是啊奶奶,您先别生气,时忬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
时忬心知肚明,一旦这件事在此处传开,封清凝必会情绪失控。
抬手,小女人揉了揉巨疼的太阳穴,如今除了实话实说,她别无选择。
“理由是吧?听好了啊。
我去海城市局寻找卓一成,是例行我跟他之间的公事。
海城市局局长刘家良,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压榨平民,欺辱百姓,时间长达20年之久。
迈斯的上级对他下达命令,请我出面,做掉刘家良。
由于我不接华国内陆的任务,怕暴露身份,受外界误会,令家族蒙羞。
而我又想将我的心腹卓一成,调回东城,所以,我又把这个任务,全权委托给他。
也就是说,卓一成对刘家良的刺杀,是合理合法的,因为这是你们大老板的命令。
我得知他事情办妥,帮他做了交接,想趁这次从海城回到东城时,将他一并带走。
事情发展到这步的时候,请问顾警司,我的行为,有任何问题吗?”
顾勋诚实摇头。
“完全没有。”
时忬点头。
“好,我带着卓一成和我的手下,出了海城市局的大门。
原本是要来到燕家参宴,结果我们都没等走出10米远。
突然就从街道四周,冲出了二百多号手持砍刀的黑衣保镖,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头人当时是这么说的:‘就他妈你叫应时忬?’
我说对。
他说:‘好,老子找的就是你,今天你他妈别想活着走出海城。’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刘家良的细作,我想也许是卓一成刺杀途中,暴露了什么。
所以他们才敢胆大包天,埋伏在警局动手。
结果搞了半天,他们是欧建林的人,是因为欧家长年私下买通刘家良,与之暗中苟且。
而他们不知道刘家良已经死了,所以才敢选在市局,对我公然动手。
这件事,除了有卓一成和我手下做人证,还吸引了当时,很多聚集在南华路一带的看戏人。
即便他们不肯出面,为我作证。
那么我相信,伟大的海城官方政府,在道路两边安放的监控,也绝不是摆设。
而欧建林记恨我的原因是:
半个月前,我曾在影吊楼村,帮助卓一成破获了一起,7年前的连环杀人案。
他的女儿欧妮,是这桩案件背后的主谋,我害她女儿被抓,骨肉离散。
所以他得知我今天要来燕家参宴,派人找我拼命。
他们的人,骂我骂的特别难听,几乎没有一句是不带脏话的,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先动手砍伤了我,我也没有还手,我能理解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心情,我就当他是在发疯了。
我时间有限,所以我选择蛇形走位,在对方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上车离开。
结果他又派人,用火箭筒瞄着我的车追,摆明就是做好了不死不休的打算。
你知不知道,如果当时,我再晚下车一步,我就被他炸死了?他接连炸毁了我3台车。
那么大的动静,你上级耳朵聋了没听见吗?他怎么不派你,去找他问问为什么呢!?
难道我替天行道,我还错了?不会他也是被欧家人,收买的走狗之一吧?”
顾勋一听,当场傻眼,只觉朝不保夕,迫在眉睫。
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仅存一个可怕的想法:
完了!
这事儿简直是比时忬任性,不讲道理,随便扔两个炸弹玩玩,还要难办一万倍!
趁着顾勋神思游离的间隙,时忬两指夹起一张无比熟悉的蔷薇信封,往他身上一丢。
“顾勋,我猜你兜里此刻,还装着录音笔,等着把我说过的话,回去放给你上级听呢吧?
那你就让他听好了:
既然他向着外人说话,觉得我是在无差别对住宅区发起攻击,而不属于被逼无奈的正当防卫。
可见他的品格,也不会比刘家良高贵到哪去。
跟着这种人做事,我未来的前途,简直是一片灰暗。
所以,老子不干了,你还是让三方联动情报局,另请高就吧。
我这人是好说话,但我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