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啃萝卜的场景在这一刻具象化，菟锦捧着胡萝卜小口吃着，嘴巴嘟囔嘟囔咀嚼。
顾霜盯着他瞧，要是能化成兽形的话，一定很可爱吧。
正想着，菟锦动作微顿，手中的萝卜掉在地上。
顾霜的视线向下，再抬起时，凳子上蹲着一只侏儒双面阴阳兔。
它一半毛发是灰色，一半是米色，体型只有手掌那么大。
兽世的兽人们化形都要比人还高大，方便生存和战斗。
像他这么小的，实属罕见。
虽然顾霜可爱的东西见的不少，这会儿还是被俘获了。
她捡起萝卜放在菟锦嘴边，那小嘴巴嗷呜一口，随着咀嚼动作耸动变换。
她抬手，“菟锦，你真可爱，我能摸摸嘛？”
得到兔子回应后，她顺着它的头顶抚摸着他的身子。
软软的，跟云朵一样。
他们蛇族以前也挺喜欢吃兔子来着。
小兔子耳朵抖了抖，眼睛即使被毛发挡住，也传递着害怕的感觉。
“霜霜，我洗好啦。”
阿青从仓库出来，只见一道虚影窜进顾霜怀里，脑袋都要缩到她兽皮里去了。
狐狸怒道：“这哪来的野兔子！”
居然占他家兽妻便宜！
说着他伸手来抓，顾霜避开，“阿青，他是卯兔部落派来跟你商议交换内容的。”
她将兔子重新放在凳子上，菟锦变回人形。
“我、我是菟锦。”
狐狸差点暴走，是野兔也就算了，居然是只雄性！
他没好气道：“卯兔的兽人可真不一般，雌性喜欢抢兽夫，雄性喜欢勾搭兽妻？”
菟锦不敢多说，他拿出菟辉给他的名册。
阿青一把抽过去，顺势将顾霜搂在怀里。
名册上卯兔一共三十兽人，除去圣女和已有兽夫的雌性外，还剩下四只雌性。
“你们想食物增加，就两只雌性。兽屋四个月不变。”
菟锦点头，“好。”
“这上边的药品和种子我们要一部分，你们到时候有需要的东西就来与我们交换。”
菟锦：“好。”
阿青听腻了，“你只会说好吗？”
菟锦：“对不起。”
阿青：……
这只兔子怎么怪怪的。
他不愿意让其他雄性在他们的兽屋多待，谈完就送客。
菟锦一崴一崴的走到门口，被顾霜喊住。
“这个给你，可以再生骨血，止疼去腐。”
顾霜给了颗丹药他，就当是被撸的回礼。
菟锦这次不再沉默寡言，结巴问道，“你，喜欢我，的，兽形，吗？”
他咬字清晰，少了几次重叠。
顾霜不假思索，“喜欢。”
如果能抱着睡觉更好了。
兔子突然慌乱，差点把自己绊倒，“我、我走了。”
瞧着他艰难行走的背影，顾霜总觉得他内伤很严重的样子。
但人家是卯兔的兽人，往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联系，她操心这些干嘛。
【宿主，真的不选他当兽夫嘛？天选炉鼎哇！你不要，他就是别人的了。】
顾霜哪有心思想这个，身后传来狐狸粗重的呼吸声，她的身子被扭了个面，直对着阿青那张愠怒的漂亮脸蛋。
真不愧是她家阿青，生气都这么好看。
她捏住阿青富有弹性的脸蛋，笑道：“谁惹我家兽夫生气了？”
“明知故问。”阿青吐出几个字，却没扒拉开她的手，“你刚刚抱了那只雄性，还说喜欢他！”
“意外，他是被你吓到了才跳我怀里的。”
顾霜不爱解释，朝他亲了亲，“多大点事，吃饭，我饿了。”
事很大，阿青郁闷。
虽然看不见那兔子的神情，但他肯定对顾霜有兴趣了。
他家兽妻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多么惹人喜欢啊！
两人没坐一会儿晨野回来了，狼崽今天去溪水里洗过，笑吟吟的往顾霜怀里扑。
“姐姐，我回来啦……嗯？什么味？”
他在顾霜怀里左右嗅了嗅。
“怎么有卯兔的味！”
看着狼崽质问的模样，顾霜有时候觉得他们嗅觉好也不是个优点。
见顾霜专心吃饭，晨野只好吵阿青使眼色。
狐狸不想理人，到晚上轮到他陪顾霜睡时，还学着菟锦走时的样子。
“你喜欢，我的，兽形吗？”
“喜欢。”
他这吃味的，顾霜将他按在床上，“你就这么想我对那兔子有意思啊？”
狐狸冷哼着别过头，“最好没有，我可喜欢吃兔子了。”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的兽形呢。”顾霜转移话题，“阿青，你都没在我面前变过。”
狐狸嘴巴张了张，神情落寞。
“变不了。”他紧紧抓着顾霜，语气低落，“我……忘记我的兽形了。”
他失去了记忆，兽人不记得自己的兽形，怎么变回去。
他抑郁的模样惹人生怜，顾霜亲了亲他，“那今晚我好好陪你。”
阿青一开始还没明白她的意思，直到那双眸子被水雾蔓延，肌肤滚烫，他语不成句。
“好……”
沉沦顾霜所带来的兴奋与愉悦，加上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吃的遗憾，他深深叹着气。
“还剩五天。”
他呢喃着日子。
……
“对，那里……唔！”
兽屋内，菟绒香肩半露，仅有的兽皮在她身上松垮，一双漂亮的玉足交织，她目光迷离，口溢娇吟。
忽的她脚尖勾起正在忙碌的菟锦的下巴，直接将他踹了出去。
菟锦撞倒凳子，重新在地上跪行回到她面前，承受着她的怒火。
“今日怎么回事，这么不专心。”
往常她腿部哪里酸软，这瘸子都能刚好按到舒服的穴位。
菟锦抖着身子，果然下一秒迎来雪枝的抽打，“给我重新按。”
“是。”
一番揉弄后，菟绒勾勾手指，“过来。”
菟锦乖乖过去，引得菟绒嘲弄，“死瘸子，你还真像只听话的狗呢。”
她露出尖锐的指甲，一点点一寸寸在菟锦脸上抠挖着，鲜血一条条流下，她没忍住加大了力度。
菟锦却已麻木，面部一丝不改，身子却保持着同一幅度的颤抖。
好疼，他好疼啊。
哥哥。
看着那毫无波澜，伤口纵横交错的脸，菟绒厌恶的甩了他一巴掌。
“若不是你，菟钰不会死，你这辈子都要为他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