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府。
顾源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
“现如今顾修那小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今天尚书房议事。
他也算是真正的明白了顾修的影响力。
别看前面那些官员说那么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是自己和老八开口了。
可是自己父皇似乎要听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和老八的意思。
而是老十四的意思!
这就值得深思了。
这其中透露出的意思有很多!
“王爷,如今朝廷之上的官员之中,隐隐约约,也已经有不少官员选择暗中站队汗王了。”
一旁的严宇沉声道:“再加之王爷您最近出的那个事情,朝中官员对你,也多有议论。”
听到这话。
顾源脸色逐渐冷厉了下来。
他明白。
朝中很多官员,都是保持‘中立’的。
谁牛,就跟着谁。
以前是他与顾贤平分秋色,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
所以很多官员愿意与他来往。
可是现在,他在接连几次被顾修打击了之后,再加上这一次,他办事不力。
导致很多原本接触他的官员,也开始保持中立,和他保持距离了。
至于顾贤,虽说不少人都支持他。
他也没有与顾修争锋相对。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汗王在朝廷之中的地位,那可是水涨船高啊。
这自己不升,别人升,那么自己就是降。
这很明显的道理。
尽管看起来汗王与朝中官员没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顾修手中的权利,以及影响力却丝毫不低。
就不说其办的那些实事,让朝廷受益,让百官受益,让百姓受益。
就说顾修手中的权利。
镇海军总督,有权节制天下水师。
别看大乾禁海这么多年。
可是还是有点底子的。
就说备倭卫那十万人,虽然分布在沿海各个地方。
可是也已经有消息,原本的备倭卫,被分为了三大军。
渤海、东海、南海。
尽管精简了不少人,将人数从十万人降低至七八万人。
可是,那也是七八万的兵权啊!
而且还有海上力量。
如今,市舶司又极为的耀眼。
还有顾余那家伙。
别看顾余被废了太子之位。
可是顾源看得出来,这家伙,也已经早就变成了顾修的铁杆支持者了。
顾余如今更是掌握着关键的粮食!
就说朝廷推广番薯,推广土豆,这两项,可不就得仪仗顾余。
对于顾源来说。
顾余与顾修二人编织的一张大网。
将顾源与顾贤网在其中。
根本破不了半分。
本来顾源想着这一次办好了事情,能够得到自己父皇的赏识。
可是结果呢。
不但没办成,还搞砸了。
这让他的处境更为的危险了。
“严先生,你说,父皇会不会让我去就藩啊?”
古往今来,。
一旦一个王爷就藩了。
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夺得那一个位置了。
因为你人都不在京城了,京城什么消息你也不是第一时间知道。
除非真的是没有人了,才轮到你。
否则的话,只要京城还有其他的王爷,大概率是轮不到你的。
“王爷,您多虑了。”
严宇摇摇头,否认了顾源这个想法。
“怎么说?”
顾源有些不解。
“陛下不是给了您一本书嘛,那本书乃是陛下亲自撰写的。”
严宇说道:“若是陛下当真想要让王爷您去就藩,那么大可不必如此!
相反,在下倒是觉得,陛下对王爷您还是很看好的。”
“对啊!”
顾源一拍大腿。
若是真的看不上了自己,觉得自己不行了。
那么为什么还要给自己那本书呢!
自己也是看过的,那本书之中,蕴含着有些帝王心术!
若不是对自己有希望。
怎可能会拿这种东西给自己看!
“严先生,你说父皇对我还很看好?何以见得?”
顾源道:“难道就因为一本书?”
“不仅仅如此。”
严宇摇头,说道:“在在下看来,王爷您对上汗王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嗯?愿闻先生其详。”
“王爷......”
严宇清了清嗓子,接着解释道:“您不妨想想,王爷您也是经手过政务的,也是监过国的。
虽然陛下对您不甚满意,然,陛下却给了你那本书,定然是希望王爷您多多成长,多多熟悉政务。”
“此言有理。”听到严宇这一番话,顾源也觉得有道理。
“还有就是。”
严宇接着道:“汗王虽如今权利与影响力都十分强盛,然,其说到底,原本就只是一个纨绔。
一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虽现在有所收敛,可是,却改变不了事实。
王爷难道不知道,汗王最不愿意接触的,可不就是政务吗?甚至连朝会都懒得去!每日睡到晌午起来。”
“果然,人本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的。”顾源点点头,十分赞同严宇说的话。
同时,他眼眸之中也泛起异色:“父皇要的能够继承他帝位的太子。
自然是需要一位能够承担我大乾江山重任的人,老十四,我承认他有几分能力,是一位能臣,但却并不是一位合格的储君!”
一位合格的储君,光会献策,可不是好事。
还得会处理政务啊!
毕竟,你要是连政务都不处理,还怎么当皇帝!
“看来王爷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严宇笑了笑。
“今日多亏了严先生一席话,让本王豁然开朗!”
顾源点点头,道:“不过顾修这家伙,绝对不能小觑,如今他手中掌握着兵权,还有市舶司这个聚宝盆。
更重要的是,民意也不错。
本王也不会懈怠,会更加努力的去帮父皇的!”
见顾源重新燃起了斗志。
严宇也就安心了。
一个人可以输,但是不能连斗志都输了。
这样的话,等同于废物了!
..........
与此同时。
南洋。
经过许久的航行。
大大小小船只,加起来不过十余艘,停靠在了岸边。
这里,是占城。
位于交趾南部。
这占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国都。
比起来,差不多就是大乾的一个州府。
岑崇义之所以抵达这里,并非是要在这里补给,而是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