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的,墨伊和太孙都看中了范红英。
但今天来的人不少,范红英的家长也不在,不能表现得太过。
简单的说了一会儿话,太孙借口有事,直接走了。
另外的姑娘,他竟看也没看。
这件大事部算有了着落,而且太孙和自己的看法一致,这令墨伊很是满意。
这才想起来了墨宝,兴致勃勃的开始为他物色起来。
大多数人都没看出什么,只有胡氏,她看到了太孙的表情……还有太孙跟齐王妃之间交换的眼神。
心中一片冰凉,颓唐的回到家中,却不想胡花儿正在院子里等她呢。
“夫人,情况如何?”胡花儿十分热心。
胡氏叹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应该是看中兴国公的的曾长孙女了。”
胡花儿十分泄气,“她什么样?”
“哼,人高马大,长相寻常。就是家世还不错!唉,墨伊的眼光……”
“咱们家家世也不差啊。若说与太孙亲近,更是无人能比。”
“太晚了……”胡氏叹气摇头,“这个家里,除了我,就没人有这个想法!思晚成婚在即,只凭我一己之力,能做成这么大的事?
跟思晚的大舅舅说了,前几天他回信,说肯定办不了。哼!恐怕还是她大舅母的主意!一点风险也不肯担,就不想想事情若成了,是个什么局面!”
她越说越气。
“夫人,花儿想,您光坐这儿这么想哪成啊?!咱们姑娘马上要成亲了,不管太孙殿下找谁,都不会往咱们姑娘身上想。”
“这个我当然想到了!可,都这会儿了,婚事能怎么办?想退也没理由啊?她大舅舅不帮忙,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能派几个人去把小郑给……”她停了嘴。
“以花儿看……得是一件,特别委屈了咱们姑娘的事。才能退婚……比如小郑公子做了那种男女之间见不得人的事,被咱们发现了!到时,您跟太孙一哭,请他救救咱们姑娘……”
“晚了!他都看中范家姑娘了!总不能让晚晚去为侧妃……老爷子的面子丢不起!”
“嗨,姑娘不出了意外么?那么好的姑娘,又是这么可怜……谁说得准呢?夫人,花儿感觉着,咱们还得最后一博!就算不成,也扯不到姑娘身上。有了太孙的关系,随便再找一个,也比郑公子强!”
“这倒是……”胡氏又动心了。
“过几天,不是咱们大少爷的百日嘛!到时,给小郑公子酒里下点药,到时……花儿亲自来做……”胡花儿表情尖刻又笃定,非常具有魅惑感。
胡氏眼睛一亮,可又犹豫了,“瞎胡闹!那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夫家能容?到时,你还活不活了?”
“夫人,花儿一个奴婢,能当上官太太!整个京城,也是数得着的。为了夫人和小姐,做什么都愿意。再者说了……只要咱们姑娘当上了皇后,谁还敢议论?还能没花儿的好日子过?随手安排个亲事,不也比现在这个强百倍?”
胡氏很是意外……上下打量着胡花儿。
她这话倒也没错!这样的姿色,在别人家,估计就是红颜薄命的下场。哪有她现在的日子?
“那……咱们再合计合计……”
二人悄声盘算了一会儿,胡花儿往外走。
她的生母是夫人的陪嫁,也是当初把柳念带出去“丢了”的人。后来事发……为保夫人,她娘自己揽了罪。
这也才有了自己的好日子。
但若这好日子……还能更好呢?
就凭自己的姿色,就凭姑娘的简单好摆弄……
呵,为她谋划,就是为自己的谋划!
李倞回家,墨伊便同他说起范红英。
人没见,一听就很满意。李倞捋着胡子……点着头,“只是,平国公那老头儿,性子执拗,不好直接下旨赐婚。先写封信过去!”
“那让阿念亲自写吧!红英是老人家最疼爱的曾长孙女,若不表现出诚意,人家可不舍得给他!”
“嗯。明天我就跟他说。这事儿得抓紧……父皇那里……不大好!”
“那么多道关父皇都闯过来了,这回也没问题的。”墨伊安慰着。
李倞摇摇头,没说话。
这天是柳阁老的曾长孙百日,也没大操办,有个小家宴。
特意请了太孙和李倞。
原本李倞跟墨伊说:喝两杯就回来,你若不想动,就别去了。
但墨伊想了想……还是来了。
家宴嘛,未来亲家,郑夫人两口子肯定是来的。
郑夫人深为自己的选择正确,下手早而骄傲。
陪着胡氏,谈笑风生。烂熟人了……所以她能感觉出胡氏的矜持和矫情。只不过,郑夫人能想明白:自己若是胡氏,恐怕也会后悔:早早的给女儿定了亲呢!
但自己不是胡氏!
利益决定了态度,所以这会儿的她,笑语嫣嫣,全方位恭维。
看墨伊来了,胡氏略有些意外……
“娘娘……”大家见礼,把墨伊迎上了主位。
闲话几句,柳老夫人便问起了太孙的亲事,“想必娘娘这些日子一直在忙活此事,就是不知道,有了眉目了没?”
墨伊笑道:“有眉目了。也可以说:基本上定下来了。”
胡氏心中一紧,笑容有些僵。
旁边坐着的柳思晚脸色一白,垂下眼,捏紧了帕子。
“定的谁家姑娘?”柳老夫人连忙问。
“是平国公的曾长孙女范红英。那天,柳夫人也看到了。是个英姿飒爽的好姑娘!”
“范家啊……红英?”柳老太太回忆着,“……怎么没印象呢?”
“她七岁去了青州陪曾祖父了,一直不在京城。这回,是随兄长回来的……您说巧不巧?”
“那可是真巧!正在节骨眼上!”
“是啊。说起来,太孙外出游历时,还真见过范姑娘。给太孙的留的印象,特别深刻。这回再一见面哪,我一看太孙的表情,就知道他很中意!”
墨伊笑得极为明朗,柳老夫人也点头:“这姻缘哪,就要讲究个缘字!”
柳思晚偷偷看了母亲一眼,又垂下眼皮。
“平国公门楣好,家风正。想必这个姑娘,肯定十分出色!”柳老夫人十分肯定。
“老夫人您说的对。这几天,我同范姑娘见过几面。才知道,她真是能干,公事家事都行。还烧得一手好菜。咱们阿念哪,就得有这么一个妻子!”
“娘娘说得对!性情也要宽和些……将来啊,阿念身边还会有别人,可不能是个拈酸吃醋,暴脾气的……”
墨伊笑了:“好叫老太太知道:阿念说他不会考虑侧妃妾室。”
“是啊?!”柳老太太十分吃惊。她听说齐王府,现在只有生了女儿的田侧妃,和帮着管家的梅夫人在了。其他的妾室,给银子放出府另嫁人了。王爷对眼前这位墨王妃,一心一意。
“娘娘,太孙莫不是在跟王爷学?”柳老夫人十分风趣。
这下,墨伊不好意思了,“哪有!?老夫人取笑我……是王爷说,老国公性子烈。倒不好冒然请旨赐婚。先写封信过去商量。我让阿念写,让他亲自求娶。
阿念跟我吹了半天牛,说这样信,他手到擒来。可真动笔了,又患得患失的,光怕哪句说得不好,让老国公拒了……抓耳挠腮了半天呢!”
柳老夫人笑得更欢了,“好!年青人嘛,就得有这个心性。世事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好像是只要条件合,就能过得好。这是不对的!
要知道,人生一世不知道都会遇到什么变故。只有情谊深厚,有对另一半的欣赏和喜欢,才能顶住风雨,把日子过得有滋味。
就比如我家阁老……我们成亲他都没能赶回来!多少年,都是我一个人在京城。若不是欣赏他的为人、学问和能耐,能为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而高兴。那这日子多难熬?”
“老夫人可真通透!”墨伊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