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虚弱的红叶就好像是一个想要奖励的小孩子一样，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十分不好受。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厉害……很厉害……”
我的心里此刻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心中满是对她的亏欠。
战斗过后的烟尘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血腥与煞气的味道。
我刚从紧张的战斗状态中稍稍缓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查看伙伴们的伤势，那些之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村民们就像从地缝里冒出来一样，乌泱泱地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这一群乌泱泱的村民给我吓得都往后退了两步。
那些被吓跑的村民们此刻全都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副丑恶的嘴脸让人看了心生厌恶。他们你推我搡地争着靠近我，嘴里不停地说着阿谀奉承的话。
“殷坚大师啊，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要不是您，我们这村子可就完了。”
一个满脸麻子的村民满脸堆笑地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讨好的光芒，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真诚。
“是啊是啊，您就是神仙下凡呐！我们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一个瘦高个村民在一旁附和着，边说边点头哈腰。
他们把我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着，那嘈杂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曾经对我们充满敌意的村民，心中满是不屑。
在我们与那些煞体殊死搏斗的时候，他们跑得不见踪影，现在危险解除了，却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围了过来。
这些村民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我十分烦躁，看着虚弱的红叶，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拼了命救了一群啥玩意儿啊！？
有难就跑的人，这种人能交么？
红叶的脸色愈发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后，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石头上，原本就单薄的身躯此刻显得更加脆弱，仿佛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看到红叶这样，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愤怒如同汹涌的火山般在我胸膛中爆发。
“都给我闭嘴！”
我怒吼一声，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开，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那声音中蕴含着我的愤怒、悲伤与对这些村民的鄙夷。
村民们被我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他们眼中仍有不甘，似乎还想继续讨好，期望能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的庇护。
“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家伙！”
我怒目圆睁，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喷射而出：
“我们在前面拼命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现在跑过来阿谀奉承，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炮弹，砸向这些丑恶的嘴脸。
说着，我的手也是颤抖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刚才孙天福死在了我的手上的画面。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刚才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一想起来那个画面，我甚至觉得有点反胃，干呕了起来。
张老板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儿，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对着村民们大声说道：
“都散了吧！别在这儿招人嫌了，我们是来挣钱的，不是啥神仙……”
村民们感受到了张老板的驱赶之意，开始慢慢向后退去，但嘴里仍在嘟囔着一些讨好的话，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我猛地弯下腰，不断干呕起来。
每一次腹部的收缩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绞碎，胃酸在胃里剧烈地翻滚，涌上喉咙，烧灼着我的口腔。
我的眼睛开始流泪，视线变得模糊，身体也因为这剧烈的反应而微微颤抖。
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周围是无尽的恐惧和自责，那股难受劲就像无数根钢针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下穿梭，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可怕的画面却不断地在眼前重现，让我无法摆脱。
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好像是身体的本能在反感杀人这件事儿……
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当时天昊灵君用孙天福做肉盾的时候，我真的来不及思考。
而且换位思考的话，孙天福多次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果他有这种机会，恐怕也不会放过我。
想到这儿，我的身体就舒服了不少……
我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试图用精神力稳住自己如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我将意识沉入内心深处，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那一丝能让我平静的曙光。
每一丝精神力都像是我的手指，在混乱的思绪中梳理着那些纠缠不清的情绪线。
这第一次杀人，实在是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慢慢的，我停止了干呕直起了腰，我能感觉到我眼中的慌乱与迷茫渐渐被一种决然所取代。
杀人又如何？
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这是生存的法则，是我保护自己和伙伴必须付出的代价。
老子就是杀了，那也是他们逼我的。
我看向那些还在远处犹犹豫豫、眼神闪烁的村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这些人，在危险来临时只知道自保，甚至不惜牺牲他人，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对错？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像红叶这样值得我守护的人。
就在这时，这些村民们突然发出了惨叫！
“快跑啊！天昊灵君回来了！它还没死呢！”
这些村民们顿时如炸了锅一般，刚刚还在犹豫的他们再次陷入了极度的慌乱。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嘴里发出的惨叫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村庄。
刚刚还试图讨好我们的他们，此刻完全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开始疯狂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