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这番话,再加上刚才在殿上动手,已经让不少文臣皱起了眉头。
武将鲁莽、不守规矩,是不少文官一贯的看法。
只是眼下刘瑾势力太大,张勇又刻意站队,谁也不想率先发声。
朱厚照看着地上捂着脸流血的亲兵,眼神阴了下去。
张勇敢在太和殿前伤人,这口气实在太硬。
他扫了刘瑾一眼,刘瑾带着一副得意样,看得出对张勇的表现挺满意。
朱厚照心里冷笑,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张将军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行军打仗,兵荒马乱,有这种东西,确实挺有用。”
“不过,这本来就是给女子备的,将士用起来,多多少少还是别扭。”
“而且,战场要紧时光靠这个也不顶用,东西太有限了。”
朱厚照话说得客气,话里却把难处说得明明白白。
张勇还想争几句,说这东西轻便好用。
刘瑾及时递了个眼色,让他别多说了。
刘瑾上前一步,弯腰说。
“陛下圣明,虑事周全。”
“张将军也是一片赤诚,想为国分忧。”
“此事,可让兵部和太医院一同参详,看看是否可行,再做定夺不迟。”
刘瑾这话,捧了皇帝,也给了张勇台阶,说得很周全。
朱厚照点了点头。
“刘伴伴所言甚是,就依你所言。”
“此事交由兵部、太医院会同处置,拿出个章程来。”
“若真能用于军伍,也是一件大功。”
他接着对刘瑾说。
“刘伴伴献上这好东西,对后宫有用,对军队或许也有帮助,该赏。”
“朕赐你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示嘉奖。”
刘瑾非常高兴,连忙跪下谢恩。
“奴才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何德何能,敢受此厚赏,皆赖陛下天恩浩荡。”
他心里得意,今天这卫生巾一拿出来,果然名利都有了。
不但得了皇帝赏识,还在朝臣面前风光了一把。
更重要的是,赵凡那小子,果然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早朝在一种怪怪的气氛里结束了。
大臣们各有心思,对刘瑾的权势有了新认识。
张勇当殿伤人拍马屁,居然没被罚,可见刘瑾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卫生巾止血这事,也成了京城官场私下的笑话。
但谁也不敢公开说,刘瑾的威风,没人敢惹。
退朝后,刘瑾得意洋洋地回了府。
他特意吩咐今天中午要加菜,还叫了最好的戏班开台。
他准备好好庆祝下自己在朝堂上的风头出尽。
心里最放不下的,其实还是盼着赵凡赶紧来。
让太监再做回男人的药方,才是他真正惦念的宝贝。
只要能恢复,刘瑾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能彻底翻个个儿。
在他心里,皇位天下,都没有重新长回那东西重要。
坐在府里最气派的花厅喝着好茶,听小太监一件件报贺礼名单。
今天他献宝得功,许多官员都托人送礼巴结。
刘瑾瞟了一遍,心里冷冷一笑,这些拍马的,平时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
等了快一个时辰,赵凡还没到。
刘瑾脸色沉下来,有些烦了。
“赵凡怎还不来?”
“咱家今早才替他露脸,他倒好,真让咱家空等。”
旁边小太监忙笑着顺他的话。
“干爹息怒,大概赵大人临时有事耽搁了。”
“想来也快要到。”
刘瑾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敢耍咱家,咱家自有法子治他。”
又拖了将近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开始往下落,赵凡还是没到。
刘瑾有点坐不住,开始在花厅里踱步,脸色也阴下来了。
“这赵凡到底想干嘛?”
“他昨天说的药方,难不成是假的,故意玩咱家?”
越想火气越大,心头憋得厉害。
他刘瑾是什么人,权大势大,从没人敢这么耍他。
“来人,去赵凡那宅子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要是敢跟咱家玩花样,立刻把他给咱家绑来。”
小太监领命刚要出去,另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
“干爹,干爹,赵大人来了,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
刘瑾一听,脸上的火气立刻没了,反倒有些急切。
“快,快请他进来。”
他整了整衣服,快步迎出去。
这变脸速度,让旁边的小太监都暗自吃惊。
看来那恢复男儿身的药方,对干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刘瑾亲自到府门口,果然看见赵凡一身青衫,背着个简单包裹,正笑着站着。
“哎呀,赵贤弟,你可算来了,为兄可是等候多时了。”
刘瑾满脸笑容,热情地想上前拉赵凡的手。
赵凡不着痕迹地避开,拱手说。
“让刘兄久等了,实在是罪过。”
“小弟为准备那药酒,费了些功夫,这才来迟,还望刘兄海涵。”
刘瑾哪还会在意这些,他现在满心都是那药方。
“贤弟哪里话,为兄怎会怪罪。”
“快,里面请,为兄已经备好了酒宴,就等贤弟了。”
他拉着赵凡,一路往花厅走。
到了花厅,让人退下,刘瑾才急着问。
“贤弟,那……那能让咱家重振雄风的药,可曾带来了?”
他的声音有点抖,眼神里全是渴望。
赵凡笑了笑,把背上的包裹解下来放桌上。
“刘兄莫急,东西小弟自然是带来了。”
他缓缓把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刘瑾愣了下神。
**里既没有什么名贵药材,也见不到炼丹的家什。
就一个形状奇怪的玻璃瓶,瓶身画着金色小鸟,里面装着透明液体。
旁边是一撮棕色粉末、几个红色小罐,还有一些发亮的小方块。
“贤弟,这就是你说的神药?”
刘瑾看着那玻璃瓶,一时摸不着头脑。
东西确实别致,但怎么看都不像能长筋生肉的药。
赵凡把玻璃瓶捻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刘兄,这可不是寻常玩意,是我费尽心思才搞到的好酒。”
“叫做小鸟伏特加,也叫鸟酒。”
他说到“鸟”字时,特意拖长了声调。
刘瑾一听,立马报有一点明白,脸上露出个会意的笑。
“鸟酒?这名字好,这名字真好。”
赵凡又指指旁边那几样,“酒虽然有用,还得加上这些料,调合好了,威力才出来。”
他说着,用小银杯舀了些透明液体,倒进半杯。
马上,一种刺鼻又浓烈的酒香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和大明常见的黄酒一点都不像。
刘瑾闻着这股酒劲,立刻提起了精神。
“这酒够烈,这种味头从没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