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凉气笑了:“玛德傻逼。”
时髦女怒了,大声道:“傻逼骂谁呢?”
“你个臭煞笔,24K纯种傻逼。”
时髦女气疯了,走过来就踮着脚往她床上抓。
夏微凉反手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妈呀!丧尸!救命啊!丧尸来吃我了!”
“啊啊啊啊!!!我要弄死你!”
“阔怕,救命啊!救命啊!!丧尸大早上就在吃人啊!”
夏微凉床上只有一张床垫和一条空调毯,时髦女被她气死了,直接抓着她的床垫就往下扯。
夏微凉:……
夏微凉从床上摔下去了,胳膊摔断了一条。
她拍的视频变成了伤人的证据,时髦女进了局子,这人背后或许真有点什么,她从宿舍搬出去了,但并没有退学。
第二天军训,她穿着军训服吊着胳膊去围观军训,她也是伤残营的五个人之一。
第一天温度将近四十度,旁边的人来来去去,到了晚上他们这变成了十三个人。
晚训的时候,夏微凉吊着胳膊怀疑人生,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应该是什么样的,她又一点都想不出来。
能站稳不从床上摔下去?
还是其他什么?
但她四肢发达,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走绝不跑,能不走那就不走……
正看反看她都没那个能耐能站稳啊……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忽然喊了一声‘报告’,旁边有坐着的教官,被她吓了一大跳。
看见是她又释然了:“说吧,是胳膊难受还是想去洗手间。”
今天她去了十一次洗手间,喊了八次胳膊疼,还有五次头晕,活像是病入膏肓了。
夏微凉倒是想在医院住着,但她从那么高的床上摔下去,居然只摔断了胳膊!
打个石膏愣是给她从医院转移出来了!
这合理吗?
有没有谁能为她发声啊?
夏微凉面不改色:“我要去洗手间。”
教官心累地摆手:“下次你直接自己去就是了,但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
夏微凉表情认真:“那如果我每十分钟回来待一下可以吗?”
教官皮笑肉不笑:“你可以试试。”
夏微凉点点头,往不远处的教学楼走。
教官简直了,长这么大没碰见过这种人!
也幸好她胳膊摔断了,不然真让她参训了也不好整。
夏微凉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不太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除她之外的一切好像都在虚化。
好像她正处在一场梦里,一切都透着几分不真切。
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没做完,有什么事在等着她去做。
她下意识想逃避那件事,所以总不想让自己能闲下来。
可坐在那她又不能玩手机,所以才想起来到处走走。
他们学院军训的地方在物理学院旁边的操场,几步路就能进去学院。
她一只手打了石膏掉在脖子上,一只手打字,几个高中同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摔断了胳膊,正在那疯狂嘲笑她。
她没由来地有些烦躁,干脆把手机按灭揣进兜里,漫无目的地在那走着。
视线上下左右地乱看,只是不经意瞥到一眼什么,她又倒回去几步,只是在工字型走廊的另一头已经看不到人了。
她噔噔噔地跑过去,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今天其实还没有正式开课,只有少部分专业在几天前就开始上课了。
这物理学院就是没开课的,这会里面的灯光虽然明亮,但一个人都没有。
她嘶了一声,摸了摸下巴。
难道是晚上遇到美艳男鬼了?
哦豁,艳遇啊!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到侧脸,但她觉得那肯定是个帅哥!
极品帅哥!
她又找了几分钟,却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找到,眼看十分钟就要到了,她只能回去操场。
在她走后不久,穿着休闲的韩晨希拿着一叠资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还接着电话:“嗯,数据拿到了,我现在回去算一遍,没问题就能直接交了。”
他看到一抹军绿色消失在拐角,但知道今天新生开始军训,应该是新生走上来了,就没太放在心上。
他小学的时候跳过级,比班上其他人小两岁,今年也才十八,但他已经提前学完大学四年的所有东西,现在已经在跟着导师做研究。
只等真正做出来成果,就能直接进研究所。
至于研究生、博士这些,对真正的天才来说从来都不难考,也不用考……
他收回视线,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也只是冷淡地应声:“知道了。”
脚步不急不缓,一声声踩在地板上带起一阵回声。
灯光明亮,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眸如深墨,不可探究。
电话挂断,一条消息也弹了进来。
韩明富:儿砸,你啥时回家啊?爹地想你了
韩晨希神色毫无波动,顿了顿还是单手敲字:等忙完手上的项目
韩明富:你到底是随了谁?为什么能这么冷漠?
韩明富:唉,孤家寡人难过哦……
韩晨希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坐上了去六楼实验室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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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院碰到男鬼……啊不是,碰到帅哥之后,夏微凉时不时就要去走上一圈,但都没能再碰见。
她惆怅地靠在身后温热的墙壁上,跟谈了十年的男朋友离她而去了一样。
教官这些天都跟她混熟了,发现她虽然刺头了一点,但相处起来其实挺有意思。
“怎么了?失恋了?”
夏微凉点点头:“一段还没开始的暗恋。”
还没开始,还是暗恋?
教官想笑:“具体说说。”
夏微凉瞥了他一眼,摆手:“一看教官你单身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懂?”
感觉被一百只箭扎进了心脏。
教官皮笑肉不笑道:“你谈过?”
夏微凉垂死病中惊坐起:“当然……没有,等我的暗恋开始了,那距离我开始谈恋爱也就不远了。”
“那暗恋咋还没开始?”
“教官相信一见钟情吗?”
教官警惕地往旁边坐了坐:“我只信见色起意。”
夏微凉切了一声:“没一点浪漫细胞,活该母单。”
教官:……
半个月的军训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吧,那也确实不短,但所有新生普遍黑了八个度。
而本身就白的夏微凉站在里面就格外显眼。
她笑着谦虚:“晒不黑?美女的基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