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净衣派财务长老书房点着安神香,康敏却在香炉里偷偷加了半片曼陀罗叶,让空间弥漫着诡异气息。
老人盯着桌上金镶玉镯,镯身“招财进宝”已被她用毒水蚀成“催命符”纹样。
“全冠清贪了多少?”
她拨弄镯子里侧暗扣,那里藏着半克“牵机引”,声音冰冷威胁,
“长老要是肯说......”
她突然贴近老人耳畔,吐出气息带着尸草味,
“妾身不仅能销毁账目,还能让您尝尝‘化骨散’是什么滋味——
就像今日演武场那些人一样,化成一滩血水,连骨头都不剩。”
老人颤抖着去拿镯子,康敏却突然按住他手背。
她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掐入老人虎口,直到渗出血珠才松开。
“忘了告诉长老,这镯子用活人血养过三年,戴在手上......”
她看着老人手背上迅速泛起的青黑纹路,轻笑出声,
“比七步迷魂散还灵呢。”窗外雨声突然变大,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像极了演武场犯人临死前的抽气声,让书房气氛愈发阴森恐怖。
……
……
……
丐帮总舵的正厅,经连夜修葺后,宛如一座奢华至极的宫殿,尽显金碧辉煌之态。
原本那历经岁月斑驳的青砖地,如今已被整块的紫檀木严丝合缝地替代。
每一道细腻的木纹之中,都深深浸透着龙涎香那馥郁而悠长的香气。
这龙涎香,乃是康敏从净衣派富户弟子家中搜刮出的珍贵贡品。
正厅门前,百盏红灯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这些灯笼皆以蜀锦精心缝制而成,其上用金线一丝不苟地绣着丐帮历代帮主的画像。
然而,唯独在康敏的位置上,刻意留出了一片空白,宛如在静静等待着她登基之时,用活人血去填充那片空白,完成这一场充满邪恶与野心的仪式。
屋檐下悬挂的九串珍珠帘,更是奢华到了极致。
每一颗珍珠,都有鸽卵般大小,圆润剔透,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它们原是全冠清私藏的波斯贡品,如今却被康敏以毒针巧妙穿成帘幕。
微风轻轻拂过,珍珠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清脆悦耳,竟比那极乐坊中精心锻造的编钟之声还要动听。
康敏身着的黑底金线蟒袍,无疑是耗尽了无数巧匠的心血结晶。
蟒袍的内衬,乃是用婴儿胎发精心织就,触感细腻而诡异。
外层的金线,则是从二十只金龟子壳上小心翼翼刮下的鳞粉混合纺织而成。
当康敏在灯笼摇曳的光影下缓缓走动时,袍角那十二只由金线绣制的蜈蚣,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随着她的步履,活灵活现地爬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她头上所戴的九节竹冠,亦非凡俗之物。
每一节竹节之中,都巧妙地镶嵌着夜明珠,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冠顶那颗鸽血红宝石,鲜艳夺目,宛如燃烧的火焰。
这颗宝石,是她用三位分舵主的眼珠,从西域商人手中换来的。
此刻,它正与她眼尾那颗朱砂痣相互映衬,红得仿佛要滴穿人心,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妖异魅力。
腰间那柄仿制的打狗棒,更是奢华得令人咋舌。
杖身被纯金箔紧紧包裹,其上还镶嵌着七十二颗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甚至比真品更加夺目。
为了打造这根棒子,洛阳城最负盛名的金匠被她囚禁在密室之中,整整三日。
待完工之后,金匠便被残忍地灌下哑药,无情地扔进了护城河,从此世间再无知晓这背后秘密之人。
吉时一到,六十四名净衣派少女,身着素色锦袍,托着紫檀木盘,如行云流水般鱼贯而出。
紫檀木盘里盛放的登基法器件件价值连城,无不彰显着这场登基大典的奢华与诡异。
传功长老毕恭毕敬地捧出的印信盒,乃是由整块和田玉精心雕琢而成。
盒盖上,用活人指甲血精心绘制着丐帮图腾,那殷红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权力背后的残酷。
盛放印泥的玉碟边缘,镶着九颗人牙,每一颗都是康敏处死的反对者的门牙,见证着她在权力之路上的血腥与狠辣。
就连她即将签署的继位文告,也是用东海鲛人泪混合朱砂写成,而纸张竟是用千张婴儿头皮鞣制而成的人皮纸。
这人皮纸摸上去,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细腻,却也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当康敏缓缓划破指尖,殷红的血珠滴落时,她故意让血珠滴落在玉碟边缘的人牙之上。
鲜血顺着牙釉质的沟壑缓缓流下,在印泥里晕开一道道诡异的纹路,仿佛是命运在权力的舞台上绘制的神秘画卷。
“若无萧大爷指点,妾身岂有今日?”
康敏下拜之时,蟒袍下摆的金线蜈蚣正好蜿蜒至萧峰脚边,仿佛在替她表达着对偶像的极度尊崇,甚至有舔舐其靴底之意。
她仰头望向阴影中的玄色身影,珍珠帘洒下的碎光,如同梦幻的纱幕,落在她脸上。
此刻,她眼中的迷恋近乎痴狂,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萧峰的存在。
她清晰地记得,昨夜萧峰替她试戴竹冠时,指尖轻轻擦过她后颈的温度,那一丝温度,此刻已成为她心中最炽热的渴望。
她不惜以最卑微的姿态,也要让全丐帮众人清清楚楚地看见她与这尊战神般的男子之间的紧密联结。
当萧峰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出“令行禁止”时,她几乎要沉醉在那醇厚的声线之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扑过去的冲动。
在盖印的刹那,康敏特意将手掌稳稳地按在文告之上,停留了整整三息的时间,只为让人皮纸能够充分吸收她的鲜血。
她紧紧盯着印泥里渐渐成形的血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萧峰前日教她使用毒砂手时所说的话:“血要热着才够毒。”
此刻,她故意朝着印信呵出一口热气,让血珠在温暖的气息中晕染得更加开阔,仿佛在向权力宣誓着自己的野心与忠诚。
台下弟子们的山呼海啸之声震耳欲聋,在这喧嚣之中,她却能敏锐地分辨出萧峰腰间铜链发出的轻微声响。
那声音,如同一条无形的缰绳,紧紧地牵制着她的心,让她甘愿在这权力的顶峰,成为最听话的犬,唯萧峰之命是从。
大典渐近尾声,康敏不顾仪态,追着萧峰的背影,一路跑到月洞门。
珍珠钗上沾染的血珠,被夜风吹得渐渐冰凉。
“萧大爷看,这丐帮……可还听话?”
她刻意微微侧身,让蟒袍领口悄然滑落,露出用萧峰赠予的毒针纹在锁骨处的狼头图腾。
那图腾,是她昨夜忍着剧痛,花费三个时辰精心纹就的杰作。
此刻,狼眼正以她的血珠点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而嗜血的光芒。
见萧峰并未回应,她竟毫不犹豫地跪坐在湿滑的青石板上,任凭金线蟒袍被泥水无情地浸透。
“往后妾身每下一道令,都会想着您喜欢的样子……就像这印泥里的血,永远为您热着。”
萧峰腰间铜链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雨幕之后,然而康敏却依旧久久地跪着,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直到珍珠帘洒下的碎光,映出康敏脸上那混合着雨水与泪水的复杂神情。
她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锁骨上的狼头图腾,指尖沾到的血混着毒液,在皮肤上烫出一阵愉悦的痒意。
康敏深知,这江湖之路,是由刀刃与美色铺就。
但她已然决然,她的刀刃,只为萧峰而挥舞;
她的美色,也只愿在他的阴影里绽放。
哪怕那阴影冰冷如铁,康敏也甘之如饴,义无反顾地沉沦其中。
……
……
……
开封城的醉仙楼正是酒酣耳热之时,二楼栏杆旁斜倚着个敞怀汉子,袖口磨出毛边的青布褂子下,小臂上狰狞的刀疤随着他拍桌的动作突突跳动。
他捏着的酒碗磕在木桌上发出脆响,粗声喝道:
“狗屁!萧峰那厮不是之前在丐帮呆过吗?
他的成名武功不就是丐帮的绝学降龙十八掌吗?
怎么会反手杀了丐帮三千弟子?”
对面的落魄书生缩着脖子,补丁摞补丁的长衫下,一支镶玉的旱烟杆在腰间晃荡。
他嘬着烟锅子,火星明灭间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烟油子顺着嘴角流下也浑然不觉:
“老哥您还不知道?
全冠清帮主上周在断桥上被萧峰一掌拍成肉泥,脑浆子溅得石狮子都挂彩了!”
他眼睛瞟着汉子碗里的牛肉,压低声音道,
“现在是全帮主婆娘康敏上位,听说那娘们儿昨儿用活人血盖帮主印信,印泥里还掺着蜈蚣涎液呢!”
西墙角的阴影里,一个穿猩红斗篷的女子正用银簪挑着碗里的蛇羹,斗篷边缘惨白的骷髅头刺绣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她腰间的皮袋不时探出银环蛇的脑袋,蛇信子舔过她耳垂时,她眼波妖异地一转:
“萧峰就是天下第一绝世大魔头!
我亲眼见他在洛阳城外催雨成刃,万千丐帮弟子扑上去,雨珠沾身就化成血水!”
她嗤笑一声,银簪在碗里搅出圈圈涟漪,
“康敏那婆娘更狠,昨儿登基大典用婴儿头皮造纸,盖印时故意把血滴在人牙上……”
她脚边缩着个跛足老乞丐,破碗里的三枚铜钱叮当作响,其中一枚刻着“天下无丐”的字样。
他哆嗦着往嘴里塞花生,漏风的嘴含糊不清:
“康敏小娘们儿背后站着萧峰呢!
昨儿我在总舵看见,萧峰把铜链绕在康敏脖子上教她使毒砂手,那链子上还挂着三颗人头……”
话音未落,猩红斗篷女子的银簪已抵住他喉头,簪尖的红宝石映着他惊恐的眼睛:
“哪三颗?说清楚了,这蛇羹就分你半条。”
……
靠窗的梨花木桌上,七个镇远镖局的镖师围坐,腰间染血的镖旗低垂。
为首的虬髯客揪着酒坛猛灌,络腮胡上溅满酒珠,袖口的狼牙护腕“啪”地崩断:
“我师弟前天去洛阳送镖,亲眼看见萧峰拎着全冠清的脑袋逛窑子!
那脑袋还睁着眼呢,康敏在旁边用指甲刮人脑壳……”
他话音刚落,隔壁桌的盲女突然拨动三弦,嘶哑的嗓音在喧嚣中响起:
“断桥上,血成河,萧峰掌下无活口……康敏裙底藏毒针,丐帮从今换姓萧——”
她黑纱下的眼角刀疤随着笑意扭曲,指尖在弦上翻飞,
“各位可知萧峰为啥帮康敏?
我听瞎眼老叫花说,康敏床上挂着萧峰的人皮面具,每晚都抱着睡觉呢!”
楼梯拐角处,一个胖大和尚正用袖子擦嘴,僧袍上的油渍蹭到腰间的戒刀。他含糊不清地念着“阿弥陀佛”,馒头渣掉在锃亮的僧鞋上:
“前天我在白马寺看见萧峰放生,放的全是毒蜈蚣!
每个蜈蚣背上都刻着丐帮弟子的名字……”
旁边的青袍道士冷笑一声,拂尘扫过他的光头:
“秃驴懂个屁!康敏登基丐帮帮主之位时,萧峰用真气把三千弟子的血凝成血旗,旗上写着‘大辽萧峰’四个大字!”
……
开封醉仙楼的酒气里突然泛起酸腐味,就着梁柱间漏下的月光,西墙角猩红斗篷女子突然用银簪挑飞碗里的蛇头,鳞片溅在跛足乞丐的破碗里:
\"要说全冠清死得冤——\"
她故意拖长语调,让银环蛇缠上自己手腕,
\"上个月我在洛阳窑子看见,康敏半夜往萧峰房里送醒酒汤,领口开得能看见肚脐上的朱砂痣呢!\"
楼梯口的胖大和尚突然把馒头拍在桌上,僧鞋碾过地上的碎瓷:
\"阿弥陀佛!老衲前天在白马寺撞钟,亲眼见萧峰给康敏戴竹冠时,手指在她后颈摸了三摸——
那地方可是女人的软筋!\"
他油光光的脑袋凑近青袍道士,戒刀鞘上的血槽映着烛光,
\"全冠清那厮估计撞见了,才被萧峰一掌拍成泥饼子!\"
窗边镖师们的酒坛同时顿在半空,虬髯客的狼牙护腕掉在地上,滚到盲女脚边。
盲女的三弦突然走调,嘶哑的嗓子挤出怪笑:
\"各位没听说?
康敏床上挂着两幅人皮面具,一幅是萧峰的狼头纹,一幅是全冠清的哭丧脸!\"
她黑纱下的刀疤抽搐着,指尖猛地掐断琴弦,
\"昨儿我路过丐帮总舵,听见康敏在房里哼曲儿,唱的是'杀了亲夫换情郎,铜链绕颈做嫁妆'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