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仅是一年就送走两位亲人。
上半年,周婆子在周老爷子五十五周年祭后一睡不起,彻底离开了他们。
下半年,周红玉在周婆子去世后三个月忽感胸口不舒服,突发急病去世,快到人称华佗再世的乔大厨都没能阻止这事发生。
周红玉的葬礼既不冷清,也不热闹,按照她的意愿一切从简。
在这之前,常兴旺已经带着周红玉的骨灰出发环游世界,等明年奥运会开幕便能再次回到华国。
葬礼结束宾客散得差不多,陈招娣带着小孙女常宁蹲在地上烧纸,回忆往昔,送周红玉最后一程。
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常宁一下子站起来:“奶奶,是二叔在和乔爷爷吵架!”
陈招娣眼泪一抹,脸上的悲伤化作兴奋,咋滴?葬礼上还能看热闹?
陈招娣拽着小孙女的手直奔屋外。
她们还来得晚了,常鹏飞和乔大厨已经停止争吵,开始动起手。
是乔大厨先受不了常鹏飞,懒得废话,直接对他动起手。
常鹏飞今天刚送走母亲,悲痛欲绝,找乔大厨理论却反被打,他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跟乔大厨闹起来。
“都给我住手!”常日晖把周红玉生前的几个好朋友送走,还没回到门口便听到这事,顾不得其他立刻跑过来。
他叫上常耀祖,一人拉住一个。
常日晖今天同样悲痛欲绝,看着不争气的哥哥在母亲灵堂前闹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过去。
“常鹏飞,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没有妈妈了!我为什么会没有妈妈!”
常鹏飞目眦欲裂,冲乔大厨发出绝望的悲鸣:“你不是乔半仙吗?能掐会算,精通十八般武艺,你为什么没有算到这一步?只要我们提前知道,我妈妈就不会……”
常鹏飞把周红玉的离世迁怒到乔大厨身上。
他记得清清楚楚,周红玉出事前,原本一直见到人影的乔大厨忽然回家,不久后他妈就突发疾病不幸离世。
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乔大厨看着与自己反目成仇的大外孙,冷冷的笑。
早在不幸到来之前,他隐约预知到这一天的发生。
只是,红玉身为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在这世上的因果,他永远算不到女儿从他身边离开的时间。
乔大厨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常耀祖:“来啊!不是要跟我打一架,我倒看看,你这窝囊废能不能打过我这老头子!”
乔大厨对大外孙颇多怨言,红玉在世时最为担心常鹏飞,他鲁莽又冲动,总是不让人省心,经常让红玉替他操心。
乔大厨自己还要说呢,如果不是红玉生了这样的儿子,也许就不会突发疾病去世。
常鹏飞经不住刺激就想冲过去,常日晖死死把人按住。
“好了!二哥,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些?这是在妈的灵堂前!”
要打要闹,可以。
过了头七,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常鹏飞被打得半死,常日晖都不带正眼瞧他,这一切都是活该。
由常日晖出面,制止了这次冲突。
即便如此,常鹏飞和乔大厨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过去给对方几下。
女儿去世,乔大厨从明天始便要云游四海,他没有等到过完头七。
离开前,乔大厨见了常鹏飞一面:“来啊,你不是想让我算一算吗?我给你算!不出三年,你就会离婚!”
常鹏飞当成这是乔大厨对他的报复,不屑一顾:“我三年内会离婚?老头,我看你往后还是不要给人算命,小心走在路上被人打死!”
“告诉你一句实话,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他和唐显芳从一开始就没有爱情,纯粹是为了搭伙过日子,为了他们的女儿走到今天。
唐显芳一头扎进工作,感情对她来说就是身外之物,她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而自己,为了女儿的身心健康更不会和唐显芳离婚。
这老头嘴里没一句准话!
见常鹏飞不当一回事,乔大厨笑笑,转身就走。
既然女儿已经离开,他和这些人的缘分也就断了,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