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英送完人回来没多久,常兴旺和周红玉也准备去一趟。
常淑英没反应过来:“爸妈,你们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去,明明之前我们可以一起……”
常淑英嘀嘀咕咕个不停,周红玉微微变脸色,那个时间点他们在等最终结果。
常兴旺笑着握住周红玉的手:“什么时候去都一样,这次我们出门你要守好家!”
常淑英认真点头:“好!”
有点不对劲,她忽略了什么?
常淑英起了疑心,不过,更多的是工作占据了她的生活,随时随地忙起来,直到常兴旺和周红玉出发,她还没找到线索。
第一站,沪市,去见感情路坎坷的常日晖。
常鹏飞已经成家立业,有一个惹人疼的小孙女,日子虽鸡飞狗跳,但胜在幸福美满。
常淑英精神富足,每天忙于工作,感情的事不急。
常美英远在国外交流,够不着。
常兴旺最放不下的就是二儿子常日晖,他虽然是家人可以依靠的存在,实际上却有各种缺陷,稍有不慎,他后半辈子很有可能孤老终生。
常日晖是个明白人,爸妈突然出现在面前,他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
“家里出事了!”
“坐好!”周红玉皱眉,扶着常兴旺坐下。
常日晖看向一脸虚弱的常兴旺,恍惚,以前他觉得坚不可摧的爸爸,仿佛一戳就破。
“爸,你怎么了?”
“日晖,我患了癌症!”
“爸——”
常日晖悲呛,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痛苦,抱着常兴旺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又不是马上就死,还没到哭的时候,留着力气以后再哭……”
常兴旺说了一堆话,周红玉默默站在身后,看着这一幕眼睛生疼。
“爸!我和你们去国外治病……”常日晖激动起来。
常兴旺示意他冷静:“日晖,你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事,最后这点时间我想留给家人,我这辈子亏欠你们太多了。”
“爸——”
常日晖哭得不成人样,捏紧拳头。
“爸妈,你们第一个就来看我,是在担心我和柯桥的事?你们放心,我就是强抢民女也会把柯桥带回家给你们当儿媳妇!”
他不孝,爸爸时日无多却还要操心他的事。
“常日晖!”周红玉一脸不高兴:“没有人逼着你娶媳妇,你爸只是担心你将来孤独终老!”
就他这副样子,等昔日的情意被消磨殆尽,又老脾气又大,柯桥厌弃他,他还跟一条死狗一样缠着不放,常兴旺怎么可能不担心他。
“红玉,去给我倒杯水!”常兴旺不熟练地使唤人。
周红玉离开给他们父子腾出说话的空间。
“日晖,你凑近些,等会儿我交代的话你要一直牢记在心里!”常兴旺说了很长一段话,难受地喘气。
“爸!”常日晖凑近,心里在流泪。
他爸一生问心无愧,怎么就得了病,他恨老天爷!
“日晖,如果你和柯桥彻底分开,你也不要再沉溺于过去,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你们两个肯定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未来,你们两个分开那也肯定是因为没爱了!”
“我记着!”
常日晖落下眼泪,心里哪还在想他和柯桥的事,只顾着心疼他爸。
常兴旺说了一连串,有些喘不上气,缓了一会儿。
“等我走了……咳咳咳!鹏飞他们就不用管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一直以来我都想岔了,想着我平时不在身边,你是四个孩子里最有能力的,便希望你能代替我的责任,现在想来太对不起你了……咳咳咳!”
“爸——”
常日晖祈求:“他们不是我的负担,我心甘情愿!”
在无数个日夜,他是爸妈的得力干将,在无数封信中写满他的名字,那他的特殊待遇,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付出。
“……咳咳咳!”
常兴旺咳个不停,要说的话一直说不出口。
终于,他强忍着喉咙的痒意,艰难开口:“你妈妈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爸,我不答应,那是你的责任!”常日晖倔强,他丝毫不怀疑只要他答应下来,没几天他爸便可以安详地归西。
常日晖的拒绝使得看似失去求生意志的常兴旺激动起来。
常兴旺嘶吼:“那是你妈,生你养你的亲妈!”
常日晖强撑一口气吼回去:“那是你媳妇,你不照顾谁来照顾,你指望我妈未来找个比你年轻、帅气的回来?”
我杀了你——
常兴旺抄起桌子追杀,常日晖尖叫着狂奔。
拿着水回来的周红玉。
……
谁要死了?
生龙活虎,看着个个都能再活五百年!
常日晖豁出命来刺激常兴旺最敏感的神经,也只能维持一时,几句话又不是神丹妙药,包治百病,常兴旺的病没有回头路,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从沪市离开,常日晖送行,看着常兴旺依旧惨白的脸,那些劝他们不要去了,立刻返程回京城治病的话通通抛到脑后。
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二站,广省。
因为第三站去海省见常家人,顺路陪周红玉去广省见周中良一家。
再次重逢,周浩然已经是大孩子,有点小害羞,性格依旧很好,守在沈科仪身边忙前忙后。
周红玉关心地问起沈科仪的腿。
去年乔大厨拿到一本绝世孤本,里面就有治疗沈科仪腿的方法,奈何破解起来困难重重,乔大厨一直在努力,导致几乎没办法见到他本人。
却也幸福了常安,乔大厨跑去不务正业,餐厅扔给常鹏飞,常鹏飞累得没有力气折腾人,已是不知道每天为几月几日的人物。
“恢复得不错,你们看!”
沈科仪咬紧牙关,奋力抬起脚,几乎看不出来变化,但她自己明白,她又能控制腿了!
周红玉看着羡慕,绝世孤本上有治疗废腿残肢的方法,但一定没有治疗癌症的方法,癌症只有死路一条。
到了周中良家,那就免不了给乔大厨留几句话。
周红玉心情不好,留的话有些敷衍,她也没心思关注那么多,告别周中良一家,出发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