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各怀鬼胎的几人程立雪的目光在希儿身上停留片刻,那若有似无的太虚剑气余韵让她指尖微顿,却终究没露出半分异样。她转回头,看向笑得一脸狡黠的薇塔,语气平淡得像结了层薄冰:“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
薇塔却毫不在意那冷淡的语调,反而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哎呀,拯救陷入麻烦的美少女,难道不算正经事吗?”
“嗯,我知道了。”程立雪的回应依旧简洁,听不出情绪。
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像打哑谜,在外人听来云里雾里,唯有她们自己清楚,这寥寥数语里藏着怎样的前因后果——要追溯这一切,得将时钟拨回不久前,太阳系边缘那颗名为福洛斯的矮行星上。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程立雪作为小薇塔们的帮手在办公室帮他们规划城市的发展,说到这里,当初在雪狼小队的时候,她也是塞西莉亚的副官,小队的琐事基本都是她做的。
“嗨,立雪,最近过的怎么样呀?”突然出现的薇塔笑呵呵地向程立雪打着招呼。
程立雪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便落回屏幕上:“有事就直说,我可不觉得你会闲着来找我——你该更愿意陪那些小薇塔们才对。”
这话里的疏离几乎不加掩饰。老实说,尽管薇塔与那些被创造出的“小薇塔”容貌一致,程立雪却总觉得眼前的薇塔像裹着层冰壳,远不如那些天真烂漫的小家伙来得真切。
“哎呀,怎么这么说呢?”薇塔毫不在意地自顾自地坐到旁边的桌子上,晃着双腿,“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被程立雪冷淡甚至是厌恶对待也不生气,像极了无数年前她给娑当舔狗一样。
“前提是,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程立雪叹了一口气。
她本不是难相处的人。当年与塞西莉亚初见时,也曾因理念不合而针锋相对,不客气地称对方为“大小姐”;可雪狼小队并肩作战的岁月里,她终究发自内心地喊出了“队长”。对程立雪而言,第一印象从不是枷锁,只是薇塔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总让她难以全然信任。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薇塔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沉了几分,“娑最近陷入沉睡了,按惯例,这几年都不会醒。”
程立雪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娑的沉睡,对她们而言从来都是双刃剑——好的是,或许能趁这段时间挣脱控制;坏的是,待祂苏醒,力量只会更加深不可测。
“你来这里应该不止只说这一句话吧?”程立雪好歹和薇塔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对她非常了解。
“当然……正巧,我发现了第三行星的人开始准备大规模开发量子之海了,我想着那里不是立雪你的家乡吗?如果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和他们搭上线,以娑对第三行星的忌惮,你未必不能回家。”
“薇塔,你……”程立雪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她从未想过,薇塔会主动提起“回家”这两个字,甚至愿意为此铺路。
“我是娑的代理人,从诞生起就和祂绑在一起了。”薇塔望着窗外,语气轻得像叹息,“这辈子大概都逃不掉了。但你不一样,立雪,你在第三行星还有牵挂的人,不是吗?”
“师父……”在薇塔说到她牵挂的人的时候,程立雪便想起了那个在记忆中甚至已经有些模糊的背影。
师父到底后面有没有逃出去,师父她最近还好吗?没有自己陪着她,她是不是很寂寞……
福洛斯虽好,但她终究不是家,哪怕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她对小薇塔们和这里的居民都有了感情,但这里终究不是家……
“薇塔,你要怎么做,我一定配合你。”这个时候,程立雪已经被薇塔完全pua完成了。
薇塔看着老实人一样的程立雪已经在心里偷笑了。
其实把程立雪送回家只是她顺手做的,就是为的顺水人情罢了,她和第三行星的人一开始有些过节,程立雪算得上是她的投名状。
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借此和那边的人搭上线,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他……那个能让自己和娑的链接断开的人。
那是薇塔这辈子离自由最近的一次,作为神明阴影中诞生的愿之芽,那是她离自己的神明最远的一次。
而知道了前因后果就不难知道了两人的谜语。
程立雪:“你出门说去做正事就是把一个女孩子带回家?”
薇塔:“这就是正事哦,她是第三行星的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个数据世界里,但这是我们的突破口。”
程立雪:“好,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配合的。”
不过,程立雪依旧对薇塔有所保留,比如她一开始就认出了希儿可能和太虚山有关,有可能和师父有关,但她也完全当做没发现,把她当一个陌生人来对待。
只是……希望这个素不谋面的小师妹不要将她戳穿了。
而被排除在谜语外面的希儿,太虚剑气一脉相承,希儿虽然在这条路上没有走到最远,但是要辨认出程立雪身上的呼吸不难。
结合薇塔口中的“立雪”不难让她想到在叶初和符华口中都提到过的“程立雪”。
不过……她也选择了暂时不表现出来,同时对薇塔刚刚放下心的心理也悄然发生改变,先在观察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