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先生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吗？”
“木律师，这个你们北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都人去楼空了？”
“噢，是这样的，目前我们事务所进行重组，原先那个办公地点已经抵押出去了，目前我们在xxx街这里”木小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xxx街那里啊，那地方不是城中村吗？你们怎么搬那去了？”蜀郡皱起眉头，这落差也太大了吧，从cbd的顶级写字楼搬到城中村，这北城律师事务所是得有多衰败啊。
“就是……就是那个”
“行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过去一趟。”蜀郡挂断电话，心里暗骂了一句：还以为是大事务所，结果一点底子都没有，说黄就黄。
他按照木小希发来的定位，一路导航过去，穿过几条狭窄逼仄的小巷，终于找到了北城律师事务所新办公地点。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斑驳的墙面上贴满了小广告，什么“开锁换锁”、“通马桶”、“重金求子”等等，五花八门，不堪入目。门口的招牌也掉了漆，依稀能辨认出“北城律师事务所”几个字。
蜀郡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地方跟之前的富丽堂皇简直天壤之别。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里，几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牌，桌子上摆满了烟头和瓜子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其中一个男人瞥了蜀郡一眼，不耐烦地问道：“干嘛的？”
“我找木小希律师。”蜀郡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
“三楼，左拐第二间。”男人说完，又继续投入到牌局中。
蜀郡沿着摇摇欲坠的楼梯走到三楼，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找到木小希所在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木小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蜀郡推门进去，看到木小希正坐在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前，桌子上堆满了文件，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提供照明。
“木律师，你们这是……”蜀郡看着这简陋的办公环境，一时语塞。
“蜀先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木小希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事务所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比较……艰苦。”
“这何止是艰苦啊，这简直是……”蜀郡本想说“惨不忍睹”，但还是忍住了，“这也太突然了吧，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木小希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还不是因为我们事务所的几个大老板内讧，争权股权，上周资金链也断了，最后只能把大楼抵押出去，搬到这儿来了。”
“这才几天啊，真是天差地别，啧啧啧”正在蜀郡感慨的时候，木小希的电话响了，她急忙接通电话，电话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小木，怎么回事，怎么又丢了五个客户的单子？”
“孙总，是这样的，我~”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吼，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
木小希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看着蜀郡，嘴唇嗫嚅着：“蜀先生，我……我得去一趟孙总办公室。”
“去吧去吧，”蜀郡摆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忙完了抓紧回来！”
木小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蜀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环顾四周，这破败的办公室，这廉价的家具，这呛人的霉味，和几天前简直是天壤之别，看样子北城律师事务所确实发生了重大重组，不过这有点太快了点，也不知道他那些事情的尾巴能不能收好。
蜀郡叹了口气，正准备掏手机玩一会游戏，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争吵声。
“凭什么把我的客户转给老张？老子辛辛苦苦拉来的客户，凭什么便宜他？”一个尖锐的男声吼道。
“你嚷嚷什么？你拉来的客户？你签下来几个单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就知道吃回扣，客户都被你吓跑了！”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反驳道。
“你放屁！老子……”
“行了，都别吵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都嫌事务所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蜀郡竖起耳朵，贴着墙壁，听得津津有味。这北城律师事务所，还真是内斗不断啊，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以前在cbd里，一个个都是大办公室，隔音效果也很好，根本听不清楚这些杂七杂八的，但是这里了却不一样，隔壁打个嗝都听的一清二楚。
“孙总，我来了。”木小希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进来！”孙总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蜀郡悄悄地将耳朵贴在墙上，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小木啊，你最近的表现很让我失望啊。”孙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连续丢了这么多单子，你让我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孙总，我……我尽力了。”木小希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现在事务所的情况你也知道，客户都不信任我们了。”
“不信任我们？那是你能力不足！”孙总厉声说道，“我告诉你，这个周要是再完不成业绩，你就不用干了！”
“孙总，我……”
“小木，现在不是你你我我的时候了，你要知道，现在公司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再没有客户，那咱们帝都办事处可是要整个撤掉了，不光你会失业，我也会失业，大家都会失业，对了，那个蜀山的那个单子跟的怎么样了？”
“孙总，那个单子一直进展不错，客户也正在我那！”
“嗯，对了，那个单子你现在不用跟了”
“孙总，这是为何？那单子我可是跟了半个多月了，从前期去米国和国际公司对接，到和蜀先生签服务合同，都是我一直接手的”木小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委屈。
孙总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小木啊，我知道你辛苦了。但这也没办法，上面下了命令，这个单子必须转给张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