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迶沧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曾经的事。
或许是这些年慕舟对他实在太好,好到他以为慕舟从始至终都是爱慕他的。
以至于忘了最初慕舟嫁给他时,就是无可奈何之举。
一切都是他无声地逼迫。
七年婚姻。
留洋时他曾听到过一种说法,夫妻七年后会经历一道坎。
被称为七年之痒。
如今,他和慕舟也要经历么?
沈迶沧瞬间回忆起这段时间慕舟对他的不耐,以及偶尔的嫌弃。
她对他,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主动。
难道,她真的有了别的想法?
沈迶沧一阵慌乱,将慕舟紧紧搂在怀中,眸色凌厉。
他不会放手的。
第二日,慕舟醒来后浑身懒洋洋的不愿意动。
昨晚沈迶沧倒是老实,她说困了竟然也没闹她。
她这几年愈发懒,偶尔兴致来了还会主动一些,但基本都是等着被伺候。
所以有的时候沈迶沧缠着她不放时,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反正,她也能享受到。
不过慕舟也没有多想。
她正要起身,沈迶沧就从外面回来,一身军装的他俯身直接将慕舟抱起,朝着浴室走去。
“干嘛呀,我自己就行。”
慕舟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没挣扎,而是顺从的搂住他的脖子。
沈迶沧身上的军装又冷又硬,胸口的徽章刚好硌到慕舟的侧脸。
她动了动,避开徽章重新埋在沈迶沧的肩膀。
她的每个动作和小表情都被沈迶沧看在眼里。
他谨慎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又一天,慕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沈迶沧这几天好像一直围着她打转,而且总是悄悄的打量着她。
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一样。
终于,在慕舟准备洗漱,又一次察觉到沈迶沧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后,她揪着他的衣领进了浴室。
沈迶沧对她从来都不会反抗和设防,所以慕舟轻易将他按进了放好水的浴缸。
“扑通”一声,还穿着军装的沈迶沧没入水中。
紧跟着,慕舟也进去了。
沈迶沧大手慌忙揽住她的腰,生怕她摔倒。
喷溅的水染湿了慕舟的脸颊和头发,她眨了眨眼,眸色愈发迷蒙。
她坐在沈迶沧的腿上,按着他的胸口不让他起来。
“别动。”
她声音婉转,似是撒娇又似是命令。
沈迶沧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这样被命令,让他既新奇,又有种难言的悸动。
慕舟的指尖已经缓慢的抚上沈迶沧的领口,一颗一颗的解开扣子。
她还是第一次在清醒时就如此大胆。
随着她的动作,沈迶沧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浑身的肌肉时而紧绷,时而彻底放松的靠在浴缸。
眉眼染上欲色,他紧紧咬着牙关。
他眼睁睁看着慕舟俯身朝着他靠近,忍不住仰起下巴想要去吻她。
可她却用指尖抵住他的嘴。
“不行。”
她勾着唇角,娇颜如花。
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停下。
沈迶沧眸色一暗,呼吸愈发不稳,心中的难耐几乎就要冲破。
他的意志几乎被彻底磨碎。
直到这时,慕舟才轻轻贴上他的唇:
“这段时间,你到底怎么了?”
又娇又妖的嗓音充满了魅惑,沈迶沧没怎么抵抗就说出了心底的恐惧。
“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
他哑着嗓音,声线不稳。
慕舟一怔,疑惑的歪头:
“为什么会这样想?”
沈迶沧死死盯着她,咬着牙不肯吭声。
慕舟无奈,只能继续亲他的唇角,缓缓碾磨:
“嗯?为什么?”
沈迶沧重重喘了一口气。
“你最近,对我很不耐烦。”
“也几乎不再主动。”
“而且,你对我越来越平淡,甚至,我怎么惹恼你,你都没再打过我。”
他一字一句诉说着慕舟的“罪状”。
慕舟傻在那里。
从前打他耳光纯粹是他太放肆,总是一副恨不能狠狠将她吃干抹净的架势。
后来他收敛一些了,她自然也就没有打过他。
怎么他还怀念起来了……
所以,他是没有安全感了?
慕舟无奈,俯身圈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
此时两个人全都已经湿透。
“沈迶沧,我们都成婚七年了。”
“……可是,当初你嫁给我时并不情愿。”
沈迶沧明明从小就是个霸道的人,只要是他喜欢的,抢也要抢到手。
这是他的人生准则。
可此时说起这些时,竟有些委屈。
慕舟忍不住一笑,贴在他的耳边道:
“情愿,我情愿的。”
沈迶沧一僵,片刻后他翻身将慕舟压在身下,额头抵着她:
“慕舟,你不能骗我。”
他那张被欲色裹挟的脸此刻带了分严肃。
慕舟主动吻住他的唇,回答着他。
下一瞬,沈迶沧狠狠吻了回来。
慕舟的声音瞬间变得破碎。
浴缸里的水溅出来许多……
从浴室出来时,慕舟脑袋没了力气,软软的靠在沈迶沧的肩膀。
而沈迶沧则是神清气爽。
脸上,还带着熟悉的巴掌印。
他将人放到床上,看着慕舟的睡颜,想到她刚刚给出的承诺。
他心里一片柔软,低头亲了又亲。
*
慕舟再次醒过来时,只觉得头晕脑胀。
上一个位面她和沈迶沧自从说开后,他越发没羞没臊。
他们就这么闹着一直走到白头偕老。
而这个位面……
慕舟勉强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环境。
此时她正躺在家中的沙发上。
今天是原主领证第一天,这里并非是她的出租屋,而是她丈夫的房子。
她手里握着手机,页面停在一个名叫【许然】的聊天界面上。
已经过了对方的下班时间,所以原主询问对方什么时候下班。
对方在一个小时后冷漠的回复她:
【在忙,不确定。】
这就是她的新婚老公。
原主想要告诉他自己发烧难受,可却迟迟没能开口。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丈夫并不爱她。
她只是一个工具。
是他丈夫报复别人的工具。
所以她烧得动不了也只选择隐忍,吃了几片退烧药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但慕舟却不想忍。
她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随后就闭上眼,任凭对方发什么都不再回复。
半小时后,玄关响起动静,门被不轻不重的关上。
此时已经天黑,屋内也没有开灯。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沙发。
男人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沙发的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