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泽一眼就看出林霄有心法傍身,故此才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若是一直用心法对抗,灵石的力量自然也无法完全发挥。
照魔灵石可以用无上心法抵住诱惑,但在圣地考核,那里的手段更加精妙,防不胜防。
故此直面问题并且将其解决,才是重中之重!
林霄闻言,旋即也立即压制自在法,心神主动侵入灵石之中,直面自己心魔。
他也很好奇,自己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然而一眼望去,所见却是虚无,但又好似被无尽血海所包裹。
与此同时,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很强的杀意。
“这小子的另一面便是嗜杀的魔头么!这样的祸害,若是侥幸进入圣地,日后将会成为大祸患。”
袁广胜颇为不满的说道,厌恶之色也没有任何掩饰。
“老袁啊,何必这么小家子气。不就抢了你弟子的位置么,再说修行一途也本就需要对手。”
“若是沈源一直沉寂于无敌之中,没有目标又如何登高?”
吴天泽则是不以为意,劝说道。
功法在他看来也的确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是看修行之人如何使用罢了。
“说的简单,当这小子的心法无法压制之时,说不定就会被那血剑所控制,成为魔道傀儡。”
袁广胜冷哼道,语气之中也尽是笃定。
似乎,在他的眼中,林霄已然是十恶不赦的存在。
“你的偏见太深了,再说此番便是让他直面心魔,若是能够就此斩却,隐患不就没了?”
吴天泽淡然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何须担心的那么长远。
至少就如今林霄的表现而言,并没有任何问题。
只要能坚守道心,这便是小事一桩。
“只要他再动用那柄血剑,心魔也会再生。”
袁广胜的主观意愿非常强烈,故此成见很深。
“你啊你,若是心态再这般下去,就得好好自省了。”
“我们作为师长,发现弟子有问题当尽力为其解决麻烦,而并非将弟子本人当做麻烦解决掉。”
吴天泽说着,声音也变得凝重许多,显得十分不悦。
自从林霄宣称要夺得第一后,这位副院长的心思就变了。
若是事事都如此,又如何教学弟子?
再者,他们身居高位,喜恶爱好也会影响其他导师。
起这样的头,对很多弟子而言并非好事。
袁广胜听到院长的语气变得凝重许多,顿时心神也为之一震。
这时候他也后知后觉,也清楚自己的处理态度有失偏颇。
但心中的那口气却是难以咽下,旋即也不得不聚精会神,感知其他五个弟子的状态。
“不要在意,他说的也不错,林霄的心境若是一直受到影响,后患无穷。”
吴天泽看着旁边的张狂,解释道。
虽然这些小家伙不日就要离开,但也没必要因此生出嫌隙。
“的确很难解决,所以师父才废了大功夫,为师弟寻得自在法,就是害怕他在杀戮之中迷失。”
张狂对此并没有多少介怀,当然对于师弟被诋毁,没有任何情绪也不可能,只是没有往心里去。
他也知道根源在何处,但他更加愿意相信师父和师弟,这个问题必然会被解决掉。
吴天泽则是笑着颔首,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赞赏。
从张登峰的口中听闻过独孤一,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导师。
只可惜,是个痴儿。
宋长风等人也渐渐沉寂其中,身上不由自主的爆发出气息,似乎有着很强的抵抗。
照魔灵石,便是照应进人心深处,将其恶亦或害怕之物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也唯有张狂是个例外,一直以来都抱有赤子之心,故此才能不受太大影响。
同时这也说明张狂没有什么心眼儿,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
……
林霄之前原本所面临的虚无,此刻也变成了一片血海,沉溺其中。
看着滔天血气,林霄则是眉头微蹙。
这也让他明白,如今所修行的正心自在法只是将这些血孽压制下去,让他不受影响,却并不能将其彻底消除。
如今在照魔灵石之下,他才发现血孽如此之深重。
这些便是因嗜血剑而起,而嗜血剑一直以来也想要翻身做主,奴隶林霄成为它的剑奴!
“林霄,为何要压制我!”
“我们彼此相融,杀尽天下生灵,成就无上大道岂不快哉!为何要抵触我!”
“只要有足够强大的血气,我们的实力便可迅速提升。比起你苦哈哈的修行,速度不知要快多少倍!”
“赐予你这条大道捷径,为何不走!”
沙哑的声音从内心之中传出,同时也充满诱惑力。
嗜血剑的特性便是如此,可以通过吸收精血来提升威能和品阶。同时,还能反哺一部分给持剑之人,让其同时成长。
只要杀得够多,提升境界就会变得很简单。
到了破虚之后,苦修也开始发生改变,更加注重感悟。
这也是为何许多天骄到了破虚境后,修为难以再精进的缘由所在。
他们吸收灵气的速度很快,故此前期的成长非常迅速,但到了后面,在这方面吃亏,便渐渐泯然众人矣。
但嗜血剑却可以打破这样的规则,不需要任何感悟,只需要足够强横的精血,便可带来提升。
林霄只是淡然一笑,对此并没在意。
之前在感受到嗜血剑的这一功效后,他也如此想过,惊叹于如此变态的能力。
但随着经历的越来越多,明白更多的道理,此道看上去一路顺风且非常便捷,实则后患无穷。
只是一味的提升力量,却不注重于任何感悟,就好似以沙铸楼,没有其它之物协助,在风波之下定然会化作一盘散沙,瞬间崩毁。
这样的大道,有何得意?
再者,嗜血剑也没有那么心善。
此路虽然便捷,但却会在杀戮之中迷失自我,这可并非什么上好选择。
同时林霄也清楚,嗜血剑对自身影响能深入心底,可见其恐怖。
再者,这些话语,又何尝不是他某一瞬间的念头?
只是他道心坚韧知轻重,便能够抵住这看似便捷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