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世家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防止李齐序真的走完了所有世家，成为了新时代的传奇，成为李观阳发布修行法这件事上的通天大道。
而让他们惊慌的是，李齐序开场的第一站，就丢下了一颗足以将平静的水面震碎的陨石。
儒心起誓。
儒家的儒心起誓，是儒家的最高誓言，代表着若我所言有误，若我所言有违本心，我必然葬送于这天地浪潮之中，自愿离开人间。
他不是在用他的名声和尊严起誓，是在用他的生命和未来起誓。
世家很清楚，这句话出来之后，会伴随着李齐序的行为，很快传遍整个天下，更何况这背后有官方的扶持，本就不可能被封锁。
那么现在解决这件事情的方式只有一种，在舆论彻底反过来之前，杀死眼前的这个家伙，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死人，哪怕这个人死的有多么壮烈，死的有多么伟大。
但是死了就是死了，后续的一切自然就都不存在了。
杀人灭口这种事，世家很熟练，不管是暗杀，还是现场动手，简单来说，他们很清楚一件事情。
不管有什么事情，丢给恐怖组织就好了，反正大多数民众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并非是一个真相。
伴随着璀璨的流光将两人分开，这道身影面具之下的眸子戏谑的看着眼前的李齐序，“很不错的天才，只可惜吧，有人买你的命，还有你哥哥的命。”
“好好想想吧，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面具人抬起手来，将无尽的雷霆凝聚在手中，而后被一个桀骜的青年单手捏住了雷霆，将其吞入腹中。
“你是谁！”面具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青年，见到青年身上的力量甚至超过了他，或者说...远超于他。
可是他明明是天下少有的七阶绝顶修行者，如今整个神州战力之中，我最起码可以排进前十。
“这样啊。”青年人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自己。“我第二。”
“半个月前，我刚刚突破八阶成功，今年三十六岁，出生于复苏历前一年，对了，我叫黄不白，你可以叫我雷圣，目前是这两个家伙的护道者。”
黄不白双手负在身后，看着眼前的面具人。“这位世家的长老，对于我们来说，你们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多隐秘的消息，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谁，但是我不会揭穿，也不会在这里杀你。”
“七阶顶级的实力，在如今的神州绝对排得上号，还不如送你去边境，面对敌人，既然是世家，那我就让你归入世家的麾下吧。”
“对了，那个世家..姓南宫。”黄不白平静的说道，而眼前的面具人身躯不断的颤抖着，他似乎很难理解眼前这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在后世的时候，后期乏力，导致了这位雷圣因为瓶颈原因，一直没有成功突破到九阶，但是如今的黄不白意气风发，站在这天下目前最受关注的一场战斗上，轻描淡写的打碎了对手的雷霆，像是咀嚼小零食一般吃进嘴里。
“天下第二尊圣人境。”
“不不不，是第三尊，第一尊是南宫长空，第二尊是司徒无极，我已经是第三个了，不过我天赋还行，所以才能够做到这样。”
雷圣黄不白摆出了一副极为谦虚的模样，实际上嘴角始终上扬着，而后伸出手来，握住了雷霆，伴随着雷声炸响，像是李齐序李观阳两兄弟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神州投下了一颗动荡的巨石。
李齐序像是松了口气，扛上了自己的牌匾，再次走上了这条大道。
仅仅半年时间，独自一人凿穿了大半个神州的世家，而在他的身后，永远有那个面色柔和，手中握着书册的兄长。
“我不懂怎么战斗，但是我懂修行，我只知道灵气和自身的契合度越高，同等水平下，你能够掌握的力量就越多，战力越高。”
直到这位功法之父，传道到大半个国家，众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但是...
李观阳也好，李齐序已经深陷其中。
“哥，信仰之力，对于咱们这些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李齐序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李观阳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信仰之力，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这玩意如果给神明，会让神明进步，但是这些东西，落在一个还活着读书人的身上，就是彻头彻尾的脏东西。
李观阳和李齐序扬名天下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修行法普及，但是在这过程之中，他们的名气自然会不断的拔高，当一个人不断地穿梭在众人的脑海之中，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么就代表着一件事。
这个人已经被神化了，更何况，在名扬天下的过程之中，李观阳也好，李齐序也好，都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功利心，就好像是...他们游走天下并非是为了天下人，而是为了天下名。
对于神州任何的序列，异能来说，这样的想法都不会有多少影响，但是偏偏这是两个儒生，两个一根筋的儒生，两个最不应该被私心蒙蔽，欺骗了自身浩然气的儒生。
这对于儒生来说，是致命的。
可是谁都承受不了，这份私欲一点点的蔓延，更何况两个扬名于天下的少年，天下人记住了这两兄弟闹出来的动静，却忘了，眼前这两兄弟...
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二。
正是最肆意潇洒的年纪，也正是最容易受到影响的年纪。
等到两人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此行的最后一战。
京都市。
这一战的开头，也是这一战的终点，
姬家，凤凰一脉，千年难遇的奇才。
姬天一。
而李齐序低下头来，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污染的儒心正在诉说着什么。
可惜似乎没有退路了。
李齐序深吸了一口气，站上了擂台。
“稷下学宫，李齐序。”
“姬家，凤凰一脉，姬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