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甩开这个念头，池席律的配合度很低，翻脸了没司徒止那么好哄。
“睡觉，睡醒先去沧渊看看什么情况。”
关了电脑回房。
夜晚又梦到顾一死前的片段。
依旧是碎片化记忆，东一点西一点，但是不难猜到真相。
曾梨半夜睡醒，关闭了所有机器人的接收器，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天微亮，便去沧渊，只是这会的沧渊，还是半夜。
打开鞋子上的飞行功能，跟招财一起，飞往另一片比赤水森林更大的森林，冥狱森林。
哪怕是大中午，这片森林能见度也很低，常年不见阳光，全是参天大树。
现下大半夜，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招财小心翼翼地看向曾梨：“妈妈，来这里干什么？抓山神吗？”
“看到那片沼泽没？下去。”
招财吓得差点没站稳：“妈妈，招财会死机的，又要重塑机身，多麻烦…”
曾梨的语气不容商量：“下去。”
没有选择，招财不能违抗命令，飞身下去，不过刚落地，各种小动物爬上来。
往下低飞两个树枝，曾梨站稳后说道：“妈妈很久没陪你玩了，现在妈妈陪你玩一个快问快答的游戏。”
“如果你在游戏中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没有复活的机会。”
招财抬头看向曾梨的位置：“妈妈，你问什么招财都会回答，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为什么我只有12岁到死前的记忆，12岁以前的记忆呢？为什么死？”
招财想抱头痛哭，这是什么破问题。
“妈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招财和进宝，是郑钱在你二十八岁才创造出来的，是你的生日礼物，哪知道妈妈12岁以前的事？我们的记忆被郑钱封存在废弃卫星时，锁了特殊代码，那会妈妈还没死，再次开启就是妈妈来到这个世界，妈妈不也是试错了两次代码才解锁我们吗？我们的记忆是出生起开始累积，中间没有丢失，不会出错。”
这个解释合理，说得通，本就不抱希望，所以也没有失望，继续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机器人更尊敬替身？”
招财的机体一点点被沼泽吞噬，进水就算了，里头还进去很多小动物，感觉离报废不远了。
“妈妈，那不是尊敬，是害怕。”
“机器人也分三六九等，替身身上有毁灭一切的气势，机器人害怕。”
“就跟妈妈生气，不需要说什么，别人就会害怕一样，这就是一种感觉，我们感知系统比人类敏锐一百三十九倍。”
“不然我们没办法分析人类的情绪。”
招财剩下肩膀和脑子还没进去，怕曾梨看不见，赶紧提醒：“妈妈，招财时间不多了。”
曾梨打开接收器，脑子里叫阿图，让阿图过来把招财弄出来。
自己飞向高地。
不知道坐了多久。
沧渊终于轻启眼帘，曙光微露，一束充满生机的光，洒向大地，洒在曾梨的身上，不过片刻，曾梨睁开眼睛。
回到住宅区，书意已经起床，跟白君姚在练军体拳，有模有样。
无声加入。
没有人问曾梨为什么这么早上来，是不是有事。
曾三虎加入队伍的时候天已大亮，曾梨看向屋子：“哥哥呢？不锻炼？”
“他在小花园，不爱出来。”
收回视线后停止锻炼，缠着书意道：“妈妈，我想吃小时候你弄的葱油面，葱用野葛花的梗代替，好不好？”
书意也深呼吸结束锻炼：“好啊，这有什么不好，我去准备面条，你去弄野葛花的梗，今儿大家都吃面。”
白君姚去帮忙，跟书意往屋内走去：“说到面条，我发现种在沧渊的大米，小麦，比我们地球熟得快，很快就可以收割了，也不知道什么味？”
今天不少人打开直播间，便看见曾梨满地找野葛花梗。
“今天老大不上班？”
“我们都要吃午饭了，看样子沧渊才吃早饭。”
“上去陪家里人吧？”
“没想到打开直播还有这个惊喜。”
曾梨今天特意看了弹幕，把梗洗好交给曾三虎，在想这帮人想看什么。
司徒止有什么魅力？颠颠的。
难不成就要看颠的？还是帅的？又或者又帅又颠的？
上班压力太大了？
不对啊，要说帅气，招财也不差，也有点颠。
招财默默反驳：“妈妈，招财只有帅气没有颠。”
曾梨不理他，自顾自地想，招财为什么不受欢迎，怎么赚钱能力还不如司徒止。
进宝受不了，脑子嗡嗡嗡全是司徒止跟招财的名字。
“妈妈，颠是思想上的问题，就是同一件事，他跟正常人反应不一样，加上帅气的外表，完美的身材比例，光看着就很加分，自然比招财讨喜。”
“招财是机器人，反应没有人类自然，且机器人是不会有无聊这个概念的，闲下来不会主动思考，司徒止想一出是一出，怎么比？”
曾梨恍然大悟，原来输在这里。
夸了一句：“还是进宝聪明。”
招财一直点头：“好好好，妈妈问话找招财，做实验找招财，还拿招财跟华夏首富比，进宝分析两句就夸进宝，招财什么也没有。”
曾梨没回答招财，觉得很奇怪：“进宝，你说，既然机器人不会在无聊的时候主动思考，怎么还会争风吃醋呢？招财有争宠的概念？”
“跟好斗值的分数有关，降低就没事了。”
招财不敢说话了。
吃了面曾梨忙完自己的事，去找了一趟江天臣，跟他说沧渊目前的问题。
姜还是老的辣。
“明天开始沧渊换着直播，有时候直播赤水森林，有时候直播地球没有的动物打架，或者那些一日游的，老兵搬迁那天也能直播，不用固定播什么，这样观众每天都开盲盒一样，会有期待感。”
“偶尔无关紧要的工作，也能直播，让大家对国事有参与感。”
江天臣说完凑近一些：“那天我没喝到的小酒，给我来两杯，就我没喝上，我听老耿说，喝完睡得可好了，腿脚都利索不少。”
曾梨有了主意想回地球。
“你要喝的时候找招财，就两杯。”
脚步匆匆离开。
江天臣赶紧起身进屋找杯子，曾梨没说什么杯子，就说了两杯。
曾梨回到地球跟易仙，严言，一起忙起来，抽空给司徒止打电话。
自己不擅长的事，就应该请教擅长的人。
既然司徒止年纪轻轻能累积到这个财富，肯定是经商方面的佼佼者。
“曾梨？”
司徒止不敢相信曾梨敢打电话过来。
“怎么？催我给导弹研究院那笔钱？”
曾梨把这事忘了。
听口气不太好沟通。
“难不成不能打给朋友聊聊天？非得有事找你？吃饭了吗？”
司徒止离开办公桌，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朋友？”
实在想不到什么事，能让曾梨这样对自己，又客气又有礼貌。
司徒止不太确定地问：“曾梨，是不是我爸妈出事了？”
“还是你想做什么需要很多很多钱？”
“总不能是你要结婚了找我要份子钱吧？”
曾梨挥手，易仙出去。
自己也站在窗前：“我想要其他国家的经济，源源不断流向华夏，现在m国已经拿下来了，就差俄国和波斯，其他国家相对没这两个国家这么刚。”
司徒止松了口气，吓都吓死了。
“目前世界上，就那么几个比较强的国家，经济和实力都还算可以，但是这只是目前，我们打个比方，俄国拿不下来，那就不拿，少了这一个国家的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你可以扶持比较听话还好控制的国家，等其他国家起来了，排行榜变了，你还会在乎排行榜前十以外的某个国家的收入吗？”
“有这时间，你干点其他赚钱的多好。”
“比如，m国他禁毒跟没禁没什么区别，你不能把他们的毒品市场拿下吗？”
“再比如，俄国能源暂时没办法取代，但是他们主要出口的小麦，玉米，大豆，糖，棉花，这些都不是不可取代的，沧渊不能种？其他国家不能种？你能不能出点农产品方面的机械设备？”
“到时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俄国不听话，其他国家进口不进口他们的东西，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虽然看不见司徒止的脸，但是语气正经起来，谈起正事，还是很不错的。
“钱袋子，我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
曾梨这话是认真的。
司徒止不信。
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别提这些没用的，给点钱，我绝对不能从首富榜掉下去，我要努力成为世界首富，而不是华夏首富。”
“好，所以我决定，沧渊的娱乐场所，唱歌的，跳舞的，约会的，消费的，玩乐的，除了动物园和海洋馆不打算建造，其他全部交给你，咱们三七分，这回是你七我三。”
司徒止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我七？”
曾梨语气肯定：“是的，不用怀疑我的善良。”
但是没说建造成本自己一分不出，想要造这么多场所，地皮和建造成本，包括那几百个机器人一天多少工资，统统没提。
先让他高兴高兴。
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自从替身出现，脑子时不时就会疼，注意力很难集中，不疼的时候其实也集中不了，不自觉会想要寻找顾一的死因。
这大概是顾一的执念。
曾梨理解，尊重，也在试图努力寻找答案，毕竟现在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曾梨还是顾一，又或者都是？
脑子没办法完全按照顾一的理念来，也不能曾梨自己完全说了算，相互在影响。
一直在磨合，磨合，磨合。
迎来周二，俄国来访。
除了达京还有四个高层。
提出想去沧渊。
曾梨把眼镜往上抬了抬：“可以通过官方一日游的活动报名，现在我们先谈正事。”
达京见曾梨一点亏都不吃，腰板挺直，等着下文。
“我想，华夏要做什么，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我们不想开战，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曾梨把一开始的选择权交给俄国。
达京移开视线，看向他们自己人。
他们不怎么说话，几乎都在靠眼神交流。
曾梨耐心有限，因为司徒止说的对，如果俄国不听话，那自己就不要了，扶持其他国家走到前面去，经济这个东西，是可以创造的。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我先说说我的想法。”
“我不打算插手你们的政治问题，也不想用强硬的手段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简单合作如何？”
曾梨把电视打开。
沧渊的种植基地，都是大米和小麦。
“这是沧渊的种植基地，可能泥土问题？又或者气候？我也不太懂，我只知道大米跟小麦长势很好，我们用机器人大范围种植了很多，如果我们产业链一旦成熟，你们的小麦就会降价甚至卖不出去。”
“沧渊那么多土地，我们居住人口并不多，种植什么都可以，反正有机器人干活，拿到地球卖，我相信应该很好卖。”
达京等人脸色变了，顾不上商量，达京先问道：“怎么合作？”
曾梨看向达京：“你们国家的税收分华夏三成，华夏不会做出任何行为去破坏你们的经济。”
“给你们沧渊草药的优先购买权。”
“你们可以回去讨论一下，希望明天见面有答案，首先声明，沧渊的居住权，我不打算分给任何国家，提出任何条件交换，都不行。”
达京也是爽快人，喜欢这种效率，喜欢这种商谈速度，前提是俄国对其他国家，而不是其他国家对俄国。
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只有一天的时间做决定。
直播间弹幕也在说这事。
“老大放出来给我们看，是不是意味着大家很快可以吃到沧渊生产的农产品？”
“不知道打算怎么定价？好想尝尝。”
“这个会不会有假货啊？”
“我觉得没人敢造假，领导能弄死造假团队，倾家荡产的那种。”
其他国家看到的自然跟曾梨一个想法，这么大范围种植，且是沧渊出品，专门生产粮食的国家怕是要有冲突，要滞销。
听说俄国去访华了。
这片段不会特意给俄国看的吧？
不然怎么这么巧？
还没开始收割，只是看了片段，外交部就忙坏了。
没那么有钱的打来询问价格。
有钱的打来提前预定，不在乎价格。
问什么的都有。
甚至问怎么保证卖出去的产品是沧渊出品。
外交部的人也一头雾水，上面压根没交代这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沧渊在种植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