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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空气凝固得像块冰,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豆和夜他们互相递着眼色,谁也没敢出声——颖在族里的地位特殊,既是我的枕边人,那双蓝眼瞳和金发又总被族人视作“不祥之人”,她的兄常犯了事,处置起来确实棘手。

颖的嘴唇哆嗦了好一阵,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他们……他们真的做了?”

寒没敢抬头,只闷闷地回应:“是的,颖夫人,那…那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家里哭,族里很多人都去看过……”

“哐当”一声,石猛地踢开身下的木凳,络腮胡气得根根倒竖,粗声怒喝:“这等败类留着何用!直接提过来,老子一刀劈了干净!”

他这一声吼得院里嗡嗡作响,颖本就紧绷的身子瞬间抖得更厉害,蓝眼瞳里的泪珠子像断了线,顺着金发滚落。

蝶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冰凉的小手,低声安抚:“别慌,峰哥哥还没发话呢,先听听他怎么说。”

岐也连忙伸手握住颖的另一只手,掌心的温度传来些微暖意,她转头看向我,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恳求——既盼着规矩分明,又舍不得看颖痛彻心扉。

我眉头紧锁,瞥了眼石这憨货:“坐下——”随即转向夜和豆,沉声道:“你俩说说,按族规该怎么处置?”

夜摸着山羊胡,脸上堆着苦笑:“族长,这事儿……若是换了旁人倒好处理。”说到这儿便打住了,头垂得更低。

豆也抬手摩挲着嘴角的八字胡,迟疑道:“族长,真要杀了,恐怕您心里会结下疙瘩;可若是不杀……知道这事的族人太多,往后军规怕是……”话没说完,却已把难处摆得明明白白。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暗骂这俩老滑头,又把难题原封不动推了回来。

抬头扫了圈院子,满月的清辉洒在众人脸上,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我,等着最后的决断。

只有石和乾这俩憨货依旧梗着脖子,石粗声吼道:“族长!这等败类不杀留着何用?!”

乾也大步上前,瓮声瓮气地附和:“宰了!免得坏了族里的规矩!”

周围的飞雨军高层们听得眼皮直跳,嘴角不住抽搐——这两位是真敢说,就没瞧见族长脸都黑透了吗?院里的空气又紧绷起来,连月光都似带着几分寒意。

“峰哥哥……”颖抬起头,蓝眼瞳里的泪珠子像断了线的雨,顺着苍白的脸颊滴滴答答往下落,她咬着发白的唇,没说半句求情的话,沙哑说道:“族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我心里猛地一沉。这姑娘是真的明事理,知道在族规面前,私情轻如鸿毛。

可正因为她这样,我反倒更难开口——真要按最重的规矩杀了,她心里必定剜着疼,怕是一辈子都难释怀;可若是不杀,族规的威严何在?整个族群的人都看着,又怎能服气?

一旁的蝶见她这模样,终究忍不住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道:“峰哥哥,这事……要不先压一压?

我没接蝶的话,只是把岐拉进怀里,扶着她的肩,凑到她耳朵旁小声问:“如果我把颖的哥哥两条腿打断了,丢出族群,你能接好吗?”

岐在我怀里顶了顶小脑袋,想了想,轻声道:“峰哥哥,可是可以,但是得看谁下手。”

我转头看了一眼满座的人,说道:“就让豆这小子去下手吧,石和乾这俩憨货,一出手肯定就把颖的哥哥打死了。”

岐想了想,应道:“嗯,豆大哥还算靠谱,只是……只是驱赶出雨凌城,他们能活下去吗?”

我贴在岐的耳旁,声音压得更低了:断了腿就得立马赶出雨凌城,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所以得有一队心腹暗中接应,路上照料着送到雨原城给布鲁,今晚你就准备好草药和要用的东西,别出岔子。

岐在我怀里点了点头,低声回应:“知道了,一会俺就和哥哥去把止血的、续骨的都备好。”

我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豆,朝他眨了眨眼,朗声道:“明日,在我们送陆巫最后一程之时,把行凶者腿全打断,逐出雨凌城,永不得踏入雨凌城半步。”

此言一出,余光里清晰瞥见颖颤抖的身体,蝶紧紧抱着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一旁的豆则眯着眼,摸着八字胡的手顿在了半空,若有所思。

我又朝着他挤了挤眼,压低声音:“没听到?明天让你把她俩个哥哥的腿打断了,扔出雨凌城。”

豆才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好的,族长。”

随即转身和夜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苦笑摇头。

我没好气地瞪了豆和夜一眼,抬手将酒碗重重一磕,仰头干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周围的人见这架势,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这处理还算妥帖,纷纷端起酒碗吆喝着“干了”,一时间小院里碰碗声、酒气混着烤肉香漫开来。

先前十五日赶路攒下的疲惫,像是被这股热闹劲儿冲散了大半,男人们扯着嗓子说笑,后勤营的女人们则一趟趟把烤得油亮的瘦肉、炖得酥烂的兽骨一盆盆端上来,摆在石桌、木架上,让众人随意取用。

这一百多号雨族高层围在小院里,有谈笑的,也有互相捶着肩膀说路上糗事的,嬉闹声几乎要掀了屋顶。

角落里却静得很。颖还在低声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蝶没像往日那样跟她拌嘴,只是紧紧抱着她,时不时抬眼往我这边偷瞄,嘴里嘀嘀咕咕的:“峰哥哥这处理也太狠了,断了腿扔出去,跟杀了他们有啥区别……”

我装作没听见,一手揽着岐的腰,一手端着酒碗,不断和身边的人碰杯。

岐靠在我肩头,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胳膊,像是在无声安慰。

酒一碗接着一碗地喝,肉也一盆接着一盆见底,直到夜色真的沉了下来,喧闹声才渐渐低去。

那一百多号人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陆续起身,勾肩搭背说着醉话,互相搀扶着离开小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唯有夜、豆和女巫诀,是被我特意留下的,仍坐在原位未动。

等众人散尽,巧儿带着后勤营的女战士们走进来,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狼藉的杯盘碗碟,扫地的扫地,擦桌的擦桌,不多时就把院落收拾得干干净净。

院角里,狼大、狼二带着其余五头狼仍在空地上追跑打闹,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嗷呜声,倒成了此刻最鲜活的动静。

而一旁的巨鹰小翼和小羽,两米多高的身子稳稳立着,早闭了眼,偶尔发出一两声“啾啾”的轻鸣,脑袋还微微晃了晃,像是已沉入浅眠,对周遭的动静浑然不觉。

等最后一个后勤营的女战士抬着杂物走出院落,巧儿才扶着发酸的腰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点轻快:“少主,都收拾利索了。”

我朝岐点了点头。

岐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踮着脚凌步轻移到院门边,探头探脑往外面瞅了瞅,确认周遭没人,才压低声音朝暗处喊:“哥哥,快进来!”

话音刚落,岐的哥哥伯高就带着六七个女徒弟走了进来。

她们手里都背着大包小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有裹得严实的草药,捆成捆的布条,还有装着石膏粉的陶罐,甚至几瓶密封好的酒精,一看就是把接骨疗伤能用得上的东西都备齐了。

伯高朝我拱手行了个礼,沉声说:“族长,按岐的吩咐,续骨的、止血的、止痛的都备足了,徒弟们也都是手稳的,明早接应的事,您放心。”

话音刚落,角落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本缩在角落的颖和蝶,此刻都瞪大了眼睛——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蝶已经急急忙忙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峰哥哥!你是打算把大圆脸那两个哥哥的腿打断扔出去,又让岐妹妹和伯高来偷偷救他们吗?”

我没好气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刚才是谁还在嘀咕,说我这处理跟杀了他们没区别?”

蝶被戳破心思,反而嘿嘿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手却没松。

老槐树下,夜豆两人对视一眼,均露出苦笑。

女巫诀则抬着头,若有所思。

我拉着蝶走到座位上坐下,颖也扑闪着蓝眼睛,一头扎进我怀里,哽咽着说:“谢谢峰哥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转向女巫诀,扬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吗?”

女巫诀眨了眨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长发,迟疑着开口:“族长把豆团长他们从雨原城调回来,又把红姐姐也带回了雨凌城,估摸着是想让我去雨澜城或是雨原城吧……只是不知要做些什么事?”

“哈哈……”我朗声笑起来,脑海里忽然闪过女巫红那鬼精的模样——这一次让你们两个人继续较劲,倒要看谁能把城池管得更像样,继续说道:“没错,你很聪明。这次我就是让你跟女巫红一样,去做雨原城的城主,掌管那里的大小事务。”

女巫诀刹那间眼睛亮得惊人,猛地抬头:“真的?族长?”

我缓缓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我不会给你额外配一兵一卒,你只能带着自己那几个亲信过去。至于怎么管好这座城,就得全凭你的本事了。”

顿了顿,我又道:“布鲁那边的城情况复杂,里面多是食人族的降兵和伤员——血牙部、碎骨部、驯兽部都有,还有海云部的人,真正的原柱族人反倒没多少。你去了,得想办法让这些人安安稳稳待着,别出乱子。”

女巫诀却嘟着嘴坐直了身子,眼珠子在夜和豆脸上转来转去,小声嗫嚅:“族长,让豆团长或夜团长给支军队呗……”

我摆了摆手:“就这样定了,不必多言,明日送完陆巫就出发——不过出发前,还有桩任务要交给你……”

说着,我抬手轻轻抚摸着颖垂落在肩头的金色长发,一字一句道:“颖的兄长虽有错,但终究是她血脉至亲。你明天一并带到雨原城,以后需得暗中照拂一二,别让他们在那边受了欺负。只是记住,帮衬要藏在暗处,万不可让他们借着你的名头生事,更不能纵容他们再犯从前的错。这是我托你办的私事,得拎清分寸。”

女巫诀张着小嘴,对着桌面小声嘀咕:“不给人就算了,还要带两个被赶出族群的累赘,哼……”

嘀咕完,她低头扯了扯衣角,又偷偷翻了个白眼,才闷闷应道:“知道了,族长。”

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催促道:“走吧走吧,都去歇着。一个个喝得晕乎乎的。我先睡了。”顿了顿,又加重语气,“明日别忘了陆巫的事,送他最后一程,别出了岔子。”说罢便转身朝里屋走去,身后众女跟上——

随着最后几声脚步踏出院落的轻响,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皎白的月光恰好洒在三人身上,微风拂过他们肩头的狼皮大氅,边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女巫诀这才转向豆,脸上没了方才的不情愿,反倒带了点试探的笑意:“豆团长,你看我一个女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哪懂什么管理呀?”

豆苦笑着摇头:“诀大人的本事还小吗?族长的用意你还不明白?明日我要处理颖夫人哥哥的事,才真是头疼。”

女巫诀翻了个白眼回应:“自然是知道族长的用意,是想让我来管理雨原城,与红姐姐的雨澜城斗上一斗。”随即语气却软了下来,继续说道:“我来帮你想办法,你也得帮我——再给我几个人手。那雨原城本就是你一手建起来的,里头的门道你最熟。”

豆抬手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沉吟道:“你且说说看。”

“我说了,你可不许耍赖。”女巫诀眯起眼强调。

夜在一旁笑着拍了拍豆的肩膀:“且听她说,绝不耍赖。”

女巫诀这才捂紧了嘴,探头探脑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压低声音:“族长只说打断腿,又没说要打断双腿。那就打断一只小腿好了——一人断一只,扔出去让伯高那小子接好腿骨,我直接带他们去雨原城,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豆的手指在八字胡上碾了碾,忽然低笑出声:“你这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只断一只小腿,既应了族长‘打断腿’的话,又能让伯高接骨时少费些力,倒真是周全。”

夜在一旁捻着胡须点头:“是这个理。只是明日送陆巫时人多眼杂,动手的时机得掐准了。最好是等队伍行至城外岔路口,借着‘清点随行物品’的由头把人拉到林子里,断了腿就交给伯高的人,神不知鬼不觉。”

女巫诀眼睛一亮,忙追问:“那人手呢?你总不能让我带着两个断腿的累赘,就凭我那几个女徒弟一路走到雨原城吧?”

豆无奈地苦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明日我给你十个人,都是从雨原城过来的老人,熟门熟路。但你得给他们每人……每人身边也得安排个知冷知热的女子,安稳住他们的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在雨原城若真遇着解不开的难处,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找矛那小子,力所能及的事,他绝不会推辞。”

女巫诀听完,眼睛瞬间亮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咯咯咯笑出声来,也不管一旁的夜正抿着嘴偷笑,伸手就亲昵地揽住豆的胳膊:“还是豆团长懂我!就知道你最是疼人。”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豆哭笑不得地拍掉她的手,指尖碰到她大氅上冰凉的皮毛,又忍不住叮嘱,“夜里风凉,早些回去歇着,明日还得送陆巫最后一程。”

话音刚落,一阵风忽然卷着更浓的凉意涌来,吹得三人的狼皮大氅猎猎作响,边角扫过东城青石板路,带起细碎的尘土。

皎白的月光被风推来的云片遮了遮,地上的影子忽而淡了几分——再睁眼时,画面已陡然转到雨凌城西城。

西城的月光似乎都带着股粗粝气,混着牲畜的腥臊味漫在空气里。

这里没有东城的青砖瓦房,也没有西城的整齐土基房,只有连绵的棚栏和石砌的圈舍——马厩里的老马不时打着响鼻,牛栏里的犍牛甩着尾巴驱赶蚊蝇,更深处的兽栏中,驯鹿的犄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偶尔有被惊醒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嘶吼,在夜空中荡开浑浊的回音……

而在这片嘈杂的牲畜群中,浓重的粪便臭味像一张无形的网,裹着嗡嗡作响的绿头苍蝇四处飞撞。

其间立着一间低矮的土坯房,昏黄的灯影正从门缝窗隙里渗出来。

屋里火炕烧得正旺,木柴在炕洞里噼里啪啦燃着,火光舔着炕沿,将炕上五个汉子的脸照得明明灭灭——每张脸上都爬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旧疤叠着新痕,在跳动的火光里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

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满脸刀疤拧成一团,他粗粝的手指擦掉兽皮上的污垢,压着嗓子道:“苍军大哥、随风大哥,那该死的雨族族长回来了,咱们啥时候动手?老子实在受不了再给这群雨族人养马了!”

另一人跟着附和,正是随风,他往炕边凑了凑:“是啊苍军大哥,咱们都混进来一年多了,这雨族族长才回巢,到底啥时候动手?”

被称作苍军的汉子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火光在他脸上晃,那些纵横的刀疤更显狰狞。

他沉声道:“再等等。今儿他才刚回来,防备正严,还不是时候。”说着抬眼看向随风,“退路都找好了?”

随风连忙点头,眼里闪着光:“找好了大哥!咱们养了这么久的马,早挑出五匹最快的,都是能跑断腿的好料。还有,巫祝死前留下的黑药配方也找到了——那药邪性得很,只要服下去,保管能让那小子睡个几天几夜,任咱们拿捏。”

苍军阴狠地勾了勾嘴角,那笑容里裹着淬毒似的怨毒,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钻进炕缝里:“蛮牛部、苍狼部、随风部……三个部落的血海深仇,这次总算能清算了。”

他猛地闭起眼,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刀疤像活过来似的在脸上抽搐——去年就是这该死的雨族族长,用几坛酒,哄得他们从蓝月峡谷的城墙上下来说是和谈,不打了……他至今记得自己第一次喝酒时的蠢样,醉得像滩烂泥,连手里的刀都握不住,眼睁睁看着雨族人趁虚而入,火把映红了半个峡谷,三个部落的人哭喊声震得山都在抖,最后全成了刀下鬼。

“巫祝…苍狼首领…”他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那老东西死的时候,肠子都被他们挑出来挂在城头上……这笔账,我记了一年多了!”

猛地睁眼,他眼里凶光比火烈:“等抓到那小子,非一刀刀割他肉不可!为了混进来,咱们谁没拿自己的刀划烂脸?你看这疤!就为藏在这畜生堆里,受这份罪——不剐了他,对得起这张烂脸?!”

旁边的蓬头汉子听得浑身发颤,不知是怕还是恨,攥着拳头往地上砸了一下:“对!让他血债血偿!”

随风也咬着牙,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子噼啪溅起来,映得五人脸上的刀疤越发狰狞:“大哥放心,药我已经配好了,就藏在马槽底下,只等着抓到他了……

苍军这才缓缓松了拳,重新摸起山羊胡,只是那眼神里的狠戾半点没减,像盯着猎物的孤狼,在跳动的火光里闪着幽冷的光。炕洞的木柴燃到了尽头,噼啪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暗红的炭火在灰烬里明明灭灭,将五张布满刀疤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屋外,马厩里的老马不知被什么惊了,突然打了个响鼻,混着远处兽栏里传来的几声野兽低嚎,在满是粪便臭味的空气里荡开。

绿头苍蝇还在土坯房的窗纸上嗡嗡撞着,像是在为这场酝酿中的血腥计划伴奏。

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几道瘦长的影子,与墙上摇曳的火光交织,把这方狭小的空间衬得愈发阴诡。

第二部——重生野人时代统一失落大陆 已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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