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倒转回李夜白跳入寒池的那一刻。
就在他入水的那一瞬间。
李夜白意识深处，大圣那熟悉而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悠然传来。
“嘿，娃子，你的造化来咯！”
“我的造化？”
“你可知道，这万年寒池里的寒气，为何这般冰冷刺骨？”
“不知……”
“啧，这可不是单纯的寒气，据老孙观察，这些寒气里面，定是夹杂着浓郁至极的灵力！”
“而且这些，都是经过上万年酝酿的灵力，娃子，要是你能找到这些寒气的源头，你的实力，绝对能再上一个台阶！”
“真的！？”
“老孙还能骗你不成？”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顿时让李夜白心中一阵狂喜。
他刚刚踏入内城，此刻最迫切需要的，便是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唯有如此，他才能有更大的把握，将苏慕沐从那韩家医院的禁地中救出来。
这，是李夜白当下最为紧迫的任务。
然而，就在李夜白询问大圣，那些寒气的源头究竟在何处的时候。
大圣给他的回答，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你就闷着脑袋，一直往下钻就行，老孙我水下功夫可不行，你自求多福吧。”
“真的假的？”
对于这个回答。
李夜白持怀疑态度。
“真的。”
“大圣，你要是水下功夫不好，你身上那些装备，难道都是龙王们自愿给你的？”
“啧，你这娃子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于是。
得知了寒气灵力秘密的李夜白，在下水后不久，便完全无视了其他人。
他闭着双眼。
一股脑冲到了寒池下九千米的位置。
直到他睁开眼睛，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这一路上。
他完全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望气感知。
九千米的寒气与水压，对于已经晋级圣境的李夜白来说，并没有丝毫威胁，和在陆地上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在中间绕了一些路。
李夜白的速度，还能更快上几分。
……
此时此刻。
李夜白扫视着脚下广袤无垠的万丈寒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诧。
很难相信，在圣殿的洞窟下面，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与世隔绝的寒冰世界。
“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意识中，孙悟空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
“这万年寒池内的水，估计都是这些寒冰孕育而成的，老孙能感觉到，这些冰层下面，绝对藏着浓郁的灵力……”
“不过，历经万年的漫长消化，又经过这些池水的不断稀释，那冰层下的灵力，肯定少了很多……”
“但总体算下来，数量肯定是可观的。”
“够你晋级到圣境三阶了。”
说着，大圣的语气微微一顿，赞叹道，“这里倒是个宝地，圣殿那创始人，还真是会选地方，那部分少的灵力，估计都被圣殿的人们吸走了……”
闻言，李夜白脸色一怔，追问道。
“大圣，这些寒冰这么多，下面的灵力，只够我到圣境三阶？”
“你小子就知足吧。”
“你以为圣境的晋级很简单？每走一步，那叫一个难如登天啊。”
大圣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快快快，别磨蹭了，下去吧。”
“破开冰层，召唤你的日晷。”
声音落下，李夜白身躯猛地一挺。
径直向地面的冰层冲去。
九千五百米。
“到了这里，越往下，水压的力量，便是成百上千倍地增加……”感受到周围沉重的压力，李夜白眉头不禁一皱。
将近一万米的位置，他的肉身，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可他还是感到了不小的阻力。
九千八百米。
距离眼前的冰层，只剩下最后两百米。
李夜白的速度开始明显减缓。
每俯冲一小段距离，都要停滞许久。
“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了？”
李夜白心中涌起一股不甘。
他的白色衣衫内，几条影冰梭似乎也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水压，剧烈挣扎着，这是李夜白路上顺手抓的。
在那些银鱼的挣扎下，李夜白皮肤上金色古文的金芒，忽闪忽闪着。
“我好歹也是圣境……”
“还能被这区区水流困住？”
少年咬着牙，怒吼一声。
“给我破！”
下一刻，他掌心之中，一根金光闪闪的铁棒陡然出现。
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
李夜白单手执着铁棒，用力一捅。
“砰！”
巨力之下，一道炸响传来。
四周的水压，悉数退去！
此时，李夜白已经到达了九千九百米，他咧嘴笑着，铁棒再次狠狠地捅了过去。
“咔咔！”
铁棒与冰层接触的瞬间。
一道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眼前，那安稳了万年的巨大冰层，其中的一小块，已然寸寸皲裂。
紧接着，李夜白的手掌，已经稳稳贴到了寒冰的裂缝之上。
“一万米，简简单单……”
声音落下，那寒冰的裂缝之中，一股浓郁到实质的灵力，正缓缓涌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李夜白笑了。
只见他的手掌下，那偌大的冰层之上。
一道猩红的日晷图腾，正如同血海一般，疯狂的翻涌而出。
四周的寒池，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一万米！！！”
“天呐，他竟然到了一万米！！！”
洞窟之内，气氛瞬间凝固。
众人盯着水镜最底部那刺眼的红点，一个个脸色瞬间呆滞，石化在了原地。
他们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这些圣殿的围观者们，大脑已然一片空白……
要知道，在圣殿的历史中，寒池一万米的深处，那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踏足过的地方，即便是那几位实力高深的老殿主，也没有达到过如此深度……
可今天，这一切都将被改写。
“殿主！您快看呐！”
“楚凌渊，他竟然打破了圣殿的历史！”
短暂的沉寂过后，洞窟内，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的惊呼声。
“这小子，真行啊！”
“这楚凌渊，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妖孽之才！
“是啊，他竟然真的能到达一万米！照这样发展下去，他的天赋……说不定真的会超过殿主……”
众导师满脸亢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中满是惊叹。
“楚凌渊……”
水池旁，水镜前，卢明镜死死盯着那道最亮眼的红点，口中低声念叨着。
“好一个楚凌渊！”
“如此天纵之才，我圣殿绝不能错过！”
“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此人一定要留在我圣殿！”
石台上，雅殿主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的站了起来。
她红裙轻摆，快步走到了水边。
目光紧紧盯着水镜，眼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难道……那楚凌渊的天赋与实力，真的已经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