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清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细雨洗过，弗洛里亚训练基地的草坪泛着油亮的绿光。上午七点半，场地管理员穆斯塔法正用卷尺测量禁区弧到球门的距离，他特意在草皮上用白色粉末做了标记——今天的定位球训练，这些标记将成为球员们瞄准的坐标。
穆里尼奥站在更衣室门口，看着球员们陆续换上训练服。“皇马本赛季30%的进球来自定位球。”他拍了拍战术板，上面贴着皇马几位球员的头球数据，“鲁本、约什科，你们俩等会儿重点练习防守前点争顶。”鲁本·迪亚斯点头时，袖口露出昨天加练时被草皮磨破的伤口，已经结了层薄薄的痂。
上午的定位球训练是从角球攻防开始。马尔科·维拉蒂站在右侧角旗区，白色训练服的袖口被他卷到肘部，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习惯性地用脚踩了踩角球点的草皮，抬头观察禁区内的队友——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埃尔林·哈兰德、约什科·格瓦迪奥尔已在 penalty 区站定，像三座蓄势待发的铁塔。
“马尔科，这次试试后点。”穆里尼奥在场边喊道。马尔科·维拉蒂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助跑，摆腿，足球划出一道外旋弧线，正好绕过教练组成员球员客串的防守人墙，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突然从两名后卫中间杀出，用额头将球砸进远角。“漂亮！”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跑向角旗区，和马尔科·维拉蒂击掌时，两人的手掌都因用力而发红。
左侧角球由胡安·马塔主罚。西班牙人没有马尔科·维拉蒂那样的力量，却擅长用旋转控制落点。他的第一脚传球精准地找到前点的约什科·格瓦迪奥尔，克罗地亚中卫甩头攻门，被迪安·亨德森奋力扑出；第二脚突然变向，球擦着近角立柱飞出，惊得迪安·亨德森后背直冒冷汗。“胡安，再偏五厘米就进了！”阿什拉夫·哈基米在旁边喊道，胡安·马塔笑着弯腰捡球，发梢的水珠滴落在草皮上。
接下来是直接任意球训练，标志桶刚摆好，球员们就自动分成了两拨。技术派的马尔科·维拉蒂和胡安·马塔靠着球网聊天，力量派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和埃塞基耶尔·帕拉西奥斯已经开始活动脚踝，草皮上的皮球像等待检阅的士兵，在阳光下泛着光。
第一个主罚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站在球前时，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了几分。 他后退七步，左肩对准球门，右脚鞋底在草皮上蹭出轻微的声响。助跑时步频越来越快，左腿蹬地的瞬间，右腿像鞭子般抽出——脚背内侧精准击中皮球中下部，足球先是急速上升，越过人墙时突然停滞，仿佛被无形的手拽了一把，紧接着垂直下坠，擦着横梁下沿钻进死角。门将迪安·亨德森飞身扑救时，指尖只碰到一团空气，落地时听见身后球网的震动声。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甩了甩手臂，汗水滴在草皮上，眼神却已经飘向下一个球：“再来。”
第二个走向罚球点的马尔科·维拉蒂，则将任意球变成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魔术。 小个子意大利人站在球侧，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和皮球对话。助跑只有三步，步幅小得几乎像散步，右脚内侧触球的瞬间却极其轻柔，仿佛只是用脚尖推了一下。足球划出的弧线起初并不起眼，绕过起跳的人墙时突然拐了个诡异的弯，原本应该飞向角旗的轨迹硬生生折向球门，在迪安·亨德森以为要出界的刹那，突然像被扎破的气球般急速下坠，贴着右侧立柱滚进网窝。胡安·马塔在场边鼓掌：“这弧线，能骗过雷达。”马尔科·维拉蒂耸耸肩，弯腰捡起球：“秘诀是触球时脚踝要像弹簧。”
埃塞基耶尔·帕拉西奥斯则是简单粗暴的暴力抽射，阿根廷中场站在球前十米，双臂自然下垂，眼神像锁定猎物的鹰。助跑时重心压得极低，右脚重重踏在球侧的草皮上，溅起一片泥点，随即左腿支撑，右腿绷直如钢棍，脚背正面狠狠砸在皮球正中心。足球瞬间化作白色闪电，几乎是贴着草皮飞行，穿过人墙的缝隙时带起一阵疾风，迪安·亨德森还没来得及倒地，球已经撞在球门内侧的立柱上，发出“咚”的闷响，震得球网剧烈摇晃。埃塞基耶尔·帕拉西奥斯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脚踝，对目瞪口呆的年轻球员咧嘴笑：“力量够了，角度不重要。”
最后一个主罚的胡安·马塔，则是赋予了自己的圆月弯刀一些诗意。西班牙人先是习惯性的调整呼吸，左手轻轻扶着球，像是在安抚它的情绪。助跑路线呈小弧线，右脚触球时脚踝极度内翻，鞋底与球面摩擦出细微的声响。足球腾空的瞬间带着强烈的侧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彩虹，人墙起跳时明明判断对了方向，却眼睁睁看着皮球从头顶半米处飘过，在接近球门时突然加速下坠，擦着右侧立柱内侧入网。迪安·亨德森跪在地上，看着球网的涟漪，听见胡安·马塔轻声说：“就像扔纸飞机，手腕要留一点旋转的力。”
防守训练时，约什科·格瓦迪奥尔成了重点盯防对象。教练组用绳梯模拟人墙站位，让他练习绕前卡位。当马尔科·维拉蒂再次罚出弧线球时，约什科·格瓦迪奥尔突然一个滑步挡在埃尔林·哈兰德身前，用后背顶住对方的胸口，硬生生将球让给了出击的大卫·德赫亚。“约什科这一下，像块钉在地上的石头！”穆里尼奥激动地挥了挥拳头，约什科·格瓦迪奥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球衣早已和身体粘在一起。
上午十点十分，定位球训练结束。球员们围着战术板看回放，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突然指着屏幕说：“刚才那个任意球，人墙可以再向右移1.5米。”马尔科·维拉蒂立刻点头：“对，那样能封死近角路线。”两人凑在一起讨论时，埃尔林·哈兰德正抱着足球往更衣室走，路过球门时突然抬脚抽射，球撞在横梁上弹回来，正好砸在他的额头上，引得周围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