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刚走出山的三天,S市的郊外入眼皆是行色匆匆的警察,他们的身影穿梭在各个角落,让这片区域无端笼上了一层紧张的氛围。
一辆辆警车随意地停靠在路边,车门开合间,警察们进进出出,神色严肃。我和徐云、另一个伙伴站在远处,看着这阵仗,心里直发毛。徐云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后,压低声音说:“这情况不对劲,得搞清楚外面到底怎么了。”我们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徐云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信任。我翻找出在S市警局工作的战友江队的号码。按下拨通键的那一刻,我耳边“嘟嘟”的铃声仿佛都在加剧内心的紧张。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江队沉稳的声音。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江队,我是庞虎啊!我刚到S市郊区这边办事,突然就想起你了,你现在还在S市警局工作吧?”我眼睛时不时警惕地观察着远处警察的动向。
江队爽朗的笑声从听筒传来:“哈哈,虎哥啊,我当然还在呢!你这跑S市郊区办啥大事来了?要是有啥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别客气!”
我挤出一丝笑容,尽管江队看不到:“哪是什么大事,就是些琐碎的业务。这不难得来一趟S市,就想着咱俩好久没见了,看能不能找个时间聚一聚,好好唠唠。”嘴上这么说着,我的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砰直跳,时刻担心着话题扯远了难以切入重点。
江队那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虎哥,真是对不起啊!这几天局里接了个大案子,忙得我们脚不沾地,所有人都得坚守岗位,一步都不能离开,这聚不了啦,实在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我知道时机到了,硬着头皮开口:“江队,我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到处都是警察在巡逻,这到底是啥大案子啊,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我紧紧握着手机,耳朵恨不得贴进屏幕里,生怕漏听一个字。
江队那边沉默了几秒,声音明显压低了:“虎哥,这事儿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但既然是你问起来,我就稍微透露一点。有个在重要商人失踪了,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全力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整个警局都围绕这个案子在运转,所以才这么多人手在外面排查。”
电话挂断后,我和徐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徐云小声嘟囔:“难道是牧青凡在背后搞鬼?”我也有同感,但又觉得牧青凡不至于没完没了地动用警力来找我们。我们思索片刻,一致认同,这情况不明朗,应该先回笔架山躲躲。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我们只采购了足够维持两天的干粮和饮用水。
两天后,我们再次从笔架山下来。警察的数量确实减少了不少,但新的麻烦接踵而至。黑道上放出风声,指名道姓要找徐云。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们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四处乱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整个城市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和危险。
我们三人每次出门都如临大敌,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有一回,我们刚走到一个路口,迎面就来了几个警察。我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感觉嗓子眼都被堵住了。下意识地,我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和他们对视。
警察径直朝我们走来,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警察皱着眉头,目光犀利地上下打量着我们,然后大声发问:“你们几个,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我眼角的余光扫过去,心脏猛地一缩,照片上正是徐云。我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强装镇定,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颤:“没……没见过。”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还好徐云当时不在,不然肯定当场露馅。
还有一次,同样是碰到警察盘问。徐云似乎早有预感,就在警察快要靠近的时候,他身形一闪,迅速躲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我们佯装镇定地应对着警察的询问,从警察不经意的交谈中,隐隐约约听到省里联合侦察的这宗失踪案件,好像只和徐云有关系。
经过这几次惊险的遭遇,我们慢慢弄清楚了,所有人的目标确实只有徐云,我和另一个伙伴暂时是安全的。徐云得知这个情况后,他决定回笔架山去。在山里有捕头陪着他,能帮我提前发现危险。我们心里都明白,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点头同意。
徐云走后,我和伙伴一刻也没闲着,开始四处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询问,只能趁着和一些熟人闲聊的机会,旁敲侧击地搜集信息。每得到一点线索,都仔细地拼凑在一起,虽然进展缓慢,但我们从未放弃。
就这样过了三天,我们也知道了那具烧焦尸体的事情。这时候,警察大规模的搜寻行动基本告一段落,但黑道上的人却变本加厉,到处张贴悬赏告示,誓要把徐云找出来。
我和伙伴实在放心不下徐云,决定去笔架山看看他。来到山脚下,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山林,正发愁该怎么找到他时,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犬吠声。是捕头!它欢快地从树林里跑出来。没一会儿,徐云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他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圈,脸上长满了胡茬,头发也有些凌乱,但眼神依旧明亮而有神。
庞虎说到这儿,顿了顿,原本想换口气之后说再见,明天继续聊。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传来徐诺芸清冷的声音:“你想说再见吗?”庞虎愣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回答道:“是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庞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还没等徐诺芸再说话,慌乱中果断选择挂断电话。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口才实在一般,要是任由徐诺芸追问下去,自己肯定招架不住,只能出此下策。这已经是连续三次挂断同一人电话了,他仿佛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徐诺芸气得跺脚的模样。
果然,另一边的徐诺芸气得满脸通红,对着电话听筒大声咒骂,直到骂得嗓子都快冒烟了,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