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刀,生死一线,而我,在这片无情星海中,踽踽独行,愈发冷峻、锋利。
当然也有收获,那便是肉身的强度不断提升,已经足以与赤骨星兽相媲美。每一次出手,都仿佛炮弹轰然砸出,威力惊人。那些被我偷袭的异星生命,大多数都是一拳之下便爆裂成血雾,只有极少数拥有特殊体质或防御能力的,才能侥幸存活下来,但也只剩下半条命。
然而,肉身的强大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它就像是一个更为庞大的容器,想要将其中填满能量之水,所需的时间和能量自然也随之暴涨。我现在正面临这样的困境:虽然肉身强大无比,但要突破至黑洞境,却始终存在一层难以逾越的阻力。体内的星穴与星脉比以往更加粗壮庞大,想要彻底贯通、充满能量,显得异常艰难。
所幸的是,在这片血雾界中,我依旧可以修炼。在强化肉身的同时,不断吸收并转化这弥漫四周的红色雾气能量。虽然过程缓慢,但实力的确是在稳步提升。
只是最近的日子并不太平。那位名叫宏邈的黑洞境强者盯上了我——正是当初拦截我们飞船进入血雾界的那人。他似乎掌握了一种特殊的追踪之法,无论我逃到哪里,他总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我的位置。他的存在让我始终如履薄冰,根本无法安心闭关修炼。
以我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与黑洞境强者正面抗衡。毕竟大境界之间的差距摆在那里,那种毁灭性的力量,不是我所能轻易抵挡的。虽然我能依靠空间之力短暂消解一部分攻击,但若遭遇连绵不断的密集攻势,终究是难以支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是血雾界,环境诡异复杂,才让我有周旋的余地。若是在正常宇宙中,面对如此强敌的追杀,我恐怕早已死路一条。如今不知有多少追杀者为了那百万黄色能量币而蜂拥而来,整个流沙星系都因此沸腾动荡。
我甚至击杀了来自博泽文明的追兵,那是从第三悬臂远道而来的杀手。至于其他势力派出的敌人,我已经无暇逐一查明。只要对我怀有杀意,最终都会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那个家伙又来了,得赶紧逃命了。我都已经躲进沸腾的岩浆深处,居然还是被他追上。我的领域在这里可以动用,范围极广,但并没有笼罩整个空间,而是贴着地表蔓延开来,借此感知方圆千里的风吹草动。
当再度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准确无误地朝我所在位置逼近时,我知道再藏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从滚烫的岩浆中起身,头也不回地向第三颗星球疾驰而去。
在这片诡异之地,根本无法判断两颗星球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肉眼也无法望穿虚空,我只能低头狂奔,寄希望于前方不会撞上另一位黑洞境的强者。没有血雾界的空间图,谁也不知道其他进入者的起点在哪儿——就像宏邈,就是在第二颗星球上偶遇的。当时一见到他的气息波动,我立刻掉头就跑,连屠灵之刃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反遭其害。毕竟,黑洞境进化者的力量变化往往极端而不可控。
“哎,这老家伙还真是执着啊,追了这么久居然还不肯放弃。”我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一丝苦笑。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第五颗行星已然路过,如今追杀我的黑洞境强者已有六人之多,其中三位是黑洞境进化者,远远缀在后方,却始终不肯远离。这些年,我过得极为狼狈,无数次险死还生,从那些进化者的掌心中惊险逃脱。屠灵之刃也曾出鞘数次,但终究无法给予致命一击,最多只能让他们负伤。每次趁着对方受创的间隙,我又不得不仓皇逃离。
当然,途中也遭遇了不少星系境的追兵,大多已被我尽数斩杀。如今我的实力,可以说是黑洞境之下无人能敌,无论他们是否结成团队,只要撞上我,便只有死路一条。每当击杀一名敌人,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搜刮其储物之物,从中获取赤血晶与能量币——这些东西正是我在逃亡途中维持生存的必需品。
这些年过去,再未遇见洁梦他们,也无法登录虚空灵网,而自身实力却有了极大的提升,距离突破至黑洞境也已不远。然而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却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没有一处安全之地来完成这次至关重要的突破。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洁梦身上,若能与他们重逢,或许能为我争取到宝贵的时机。
不过,这一次恐怕是我遭遇过的最大危机。通过领域探测,我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了。四周的黑洞境高手正悄然逼近,目前已有六人,从六个方向展开地毯式搜查。这群人真是无耻之极,竟为了些许利益,联手追杀一名星系境的进化者!
我站在一片岩浆湖泊的岸边,冷静思索着下一步的逃跑计划。太空中显然行不通,那里毫无遮掩,极易暴露踪迹;唯有地面一途可行——借助这片险恶地形与复杂环境来摆脱他们的追踪。眼前这片岩浆湖广阔而幽深,或许是最佳的藏身之所。四周环山,此地正处于一个天然盆地之中,环境虽恶劣,却也勉强可用。现实既然如此,也只能先暂避风头,度过这一劫再说。
望着那翻腾沸腾的岩浆,不断冒出炽热的蒸汽与咕噜作响的气泡,温度高达千度以上。这点热度对星系境强者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潜入其中轻而易举。更妙的是,岩浆中富含一种红色物质,能够极大地干扰神识探查,至少在隐蔽性上还算有保障。
没有再多犹豫,我果断行动,纵身跃入岩浆之中,缓缓下沉。这岩浆究竟有多深无人知晓,但我必须沉到底部才能真正避开追兵的窥探。
周围的景色一片血红,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高温熔炼成赤色的洪流。这片领域将他完全笼罩,炽热的气息贴附在体表,却无法真正侵入——他的身体早已被类似的高温洗礼过。不知下沉了多少米,深不见底,至少已有两千米之深。他并未继续向下,而是沿着湖底横向前行。
在这片岩浆湖泊中行走极其困难,炽热的液体如同黏稠的沥青,带来巨大的阻力。而这里不仅充斥着沸腾的岩浆,更漂浮着密集的红色物质能量——那是一种肉眼难辨却又真切存在的存在,正悄然阻碍着他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