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
江流从幻想里苏醒过来了。
坏消息。
江流分不清了。
“江流,你睁眼睛好好看看,她们不是假的。“
“我睁眼看过很多次了。”江流满脸愧疚的低头看着岫岫,抚摸着她的肩膀小声说着:
“岫岫,这么久辛苦你迁就我,以后不必再迁就我了。”
“可是江流,你的幻想都是假的。”
“对啊,我的幻想都是假的。”江流信誓旦旦,十分肯定的回答着。
他为了让岫岫赶紧镇定下来。
甚至还主动发问:
“你住在哪里?\"
\"天师堂啊。”
“那就对上了,我们离婚以后,你就去了天师堂。”
“不对,我确实住在天师堂,但不是因为离婚....”
“那我问你,大师傅叮嘱你的话是什么?”
“犹如莲花不着水...”
“那你还说什么真的假的。”
岫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求助的眼神抛向了陈舒挽。
还得是陈医生出来救场。
”江流,还记得当初你和林素恩共同来医院做检查吗?你熬了夜去洗手间里洗把脸冷静一下,但转过身就看到了凭空出现的我,那就是你进入幻想时间的明显分界线,从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源自于你的幻想。”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是假的?”
“当然。”陈舒挽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着。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江流先是低下头看了眼岫岫,又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个女人:”虽然很想念你们,但我决不会沉浸在幻想中了。”
他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都是假的,嘴里说的东西,我不信。
“江流,林医生是全程旁观者,他第一时间就在现场,他说的话你总该信了吧!”
“我不把他腿打断,让他没法跟着我到处晃悠,就已经算是我手懒了。”江流指着林医生的鼻子缓缓说着。
可林医生此时此刻却在跟陈医生眼神交流。
他们知道面对如此状态下的江流,不来点狠货恐怕是不行了。
可林医生刚要开口就被江流拦住了。
他抢台词了。
”是不是要说这一切都是治疗计划?”
”那要如何说你才信?”
“从现在开始谁的话我都不信。”江流把手揣在兜里,自顾自的搂着岫岫的肩膀轻轻说着:
“我只信岫岫的话。”
“啊?”
懵懂的岫岫仍然没意识到,砸在自己脑袋上的是个多巨大的惊喜。
“岫岫,真的感谢你这么久的陪伴和付出。”
我的陪伴和付出?
岫岫的眼神聚焦又分散。
我付出啥了?
我不是早就退出斗争,归隐天师堂了吗?
但感受着臂膀上传来的真实体温和拥抱。
岫岫还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这大馅饼砸的她有点懵。
在懵懵懂懂中,她忽然回想起了大师傅在临行前交待她的那句话。
“无根之物,大梦一场空。”
“大师傅,这些话是嘱咐我交代给江流的吗?”岫岫站在天师堂的大门口,一边小声念叨着这几句话,试图把它们牢牢记在心里。
“是交代给你的。”
“师傅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幻想,让我别当真吗?”
岫岫当时在天师堂门口等车的间隙。
还在脑袋里思考着大师傅果然是大师傅,什么事都能看得开。
这是嘱咐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当作一场幻想。
不要太过执着...
”大师傅,你打我脑袋干什么?”
“真是傻子?既然没根就让他有根,这样不就赢了吗?”
”大师傅这种看破红尘的人也如此在意输赢吗?“
”输赢无非妄念罢了。“大师傅一脸世外高人的出尘气质,背着手默不作声。
只是在岫岫刚上车的时候,稍稍嘱咐了一句:
”见到江老三的时候记得帮我讨下债,野生道长当初在天师堂打牌的时候还欠了我十二块五,现在想讨债都找不到他人,哥债弟偿,记得让他还一下。“
....
当江流从洗手间里牵着岫岫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
江夏和江七哥齐齐抬头看去。
然后又果断低下头,当作没看到。
为什么低头?
你小子在洗手间里趴了那么久,可不就是为了钓我们二者上钩吗?
我们就当没看见!
江老三这会也在门口。
看见儿子出现以后赶紧迎了上去。
”儿子,感觉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那这个幻想病情怎么说?用不用再做个检查之类的?”江老三看向了林医生。
但却只看到了林医生摇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的脑袋。
整张脸上明显写着”不怎么好”。
这可让江老三犯难了。
儿子的情况不好是个大事。
江七哥和江夏这边也是个大事。
先不能纠结病情的问题,得先把这两人糊弄过去再说。
“儿子,你的病应该都好了吧?”
”当然没好,好了我就看不见她们了。”江流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女孩们。
“儿子,你...”
江老三面露难色。
江夏还是当没听到,反而神色如常的上来说:
“恭喜堂弟病情痊愈。”
然后江夏的脑袋就遭受了一记重锤。
七哥喜笑颜开的说着:
“这孩子真不会说话,你堂弟从来也没病过啊。”
“集团的业务我暂时搁置,先交给你们了,你们两个少作妖。“江流无视了他们的献殷勤,并向他们反击了一个“权力的游戏”
???
江夏脑海中当时就一句话。
你小子跟谁说话呢?
搞得像你已经成为集团话事人了一样。
你到现在可连入职都没办呢!
“江流,你是不是有点狂...”
“狂浪是一种态度~”七哥紧急捂住了江夏的嘴,并接了一句歌词进行掩饰。
“江流,你说的话七伯听到了。”
“听到了就行。”
望着江流和岫岫远去的背影。
江夏面露呆滞的看着江七哥:
”七叔,我觉得现在病的不是江流,是你。“
”怎么跟七叔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江七哥轻蔑的说着。
“我问你,江流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近乎于江老二的高度。”
“对啊,所以我才想说他过于狂妄。”
“正常情况下,江流能说出这种狂妄的话来吗?”
江夏一拍脑袋。
他发现自己好像明悟了。
”我懂了,七叔你暂时顺从他,只是因为看清了他患病的真相!回手我们就要制裁他了,对吗?“
”对个屁,这明显是江流发现我们死活不上钩以后急了,开始狗急跳墙用不理智的方式逼迫我们相信他有病。“
江夏又懵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七哥总是能搞出些,与自己完全相反但却合乎情理的解释来。
”七叔,现在一共就咱俩人,你实话告诉我,咱们之间是不是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