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大乾。
长安城。
当手下心腹详细的说出一条鞭法的内容,萧晴的脸上也是掩盖不住的振奋。
“什么?”
“此事是真是假?那崔星河当真如此……悍不畏死?”
萧晴看向心腹,一张绝美的脸上满是震惊。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如今整个大乾都在盛传,市井百姓都在歌颂崔星河为民请命,而那些乡绅豪强,听闻已是哀鸿遍野,如丧考妣,他们的天,都快塌了!”
此话一出。
萧晴那双勾魂摄魄的美眸之中,猛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
“好一个一条鞭法,好一个清丈土地,统一征银,哈哈,这真是天助我也!”
她看向一旁的陈先生道,“先生,我先前还真是小瞧了这崔星河,没想到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如此石破天惊!”
“他这一手,对自己狠,对天下士绅更狠,但这,恰恰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
陈先生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精光四射,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野望,甚至一度有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天杀的贼老天!
这是终于开眼了,开始眷顾他陈某人了吗?
如果说他先前的釜底抽薪,人口毒计,只是上等的毒计,需耐心布局,那在这一条鞭法之下,将成为绝妙毒计!
“萧大人,此乃千载良机,这一条鞭法一出,天下乡绅豪强,无不哀嚎,利益受损,对大乾必然怨声载道!”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此法一出,我们可以更有效的拉拢,收买大乾的人才,工匠,甚至是那些失意的乡绅!”
“眼下,最好的突破口,已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萧晴闻言,嘴角也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心情无比的舒畅,“不错,原本我们还需徐徐图之,小心翼翼,但这崔星河,却直接帮我们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现在,只等陛下命令了!”
陈先生也是眼神闪烁,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次,终于是要成了吗?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正当萧晴有些急躁不安的时候,齐皇派出的密使终于抵达,并且还送来了一封火漆密信。
“大人,陛下密令,命你亲启!”
手下心腹恭敬的道。
萧晴一脸着急,快速打开了手中的密信,扫了过去,那双美眸也是越来越亮。
陈先生自一旁凑上来道,“大人,陛下怎么说?”
在他看来,此刻的人口毒计,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毒计,这要是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萧晴抬眸,看向了陈先生,重重的点头道,“陛下称这两计甚好,全部采纳了!”
“第一批十万两的毒计资金,也已经派人送到,命我们全面推动此人口毒计,挖掘大乾中产人才,同时,贿赂高长文,想方设法令他为我等所用,若能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知晓火药配方,那便是一份大功!”
“纵然不成,若能设法搞到一两个强国毒计,那也是大赚!”
陈先生闻言,脸上露出了傲然与如释重负的笑容。
“陛下圣明!”
“此二计,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毒计!”
萧晴也是雷厉风行,计划早就制定好了,只等齐皇的最终命令,因此命令一到,萧晴便朝着手下道。
“来人,传令下去,将所有暗中宣传和拉拢的重点,都与这一条鞭法挂钩,我们要让大乾的英才们知道,来我大齐,乃是寻求公允与善待的明智之举!”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定国公府所在的方向,眼神炙热而充满期待。
只要弄垮大乾。
那她报仇的时候,便也就不远了。
萧晴的眼底,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陈先生眉头一挑,开口道,“大人,那高长文呢?您打算怎么办?”
萧晴凤眸闪烁,一张绝美的脸上,忽而绽放出一抹笑意,“这高长文,我亲自来!”
“区区一个好色的纨绔,甚至是弱智,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
时光流转。
岁末的寒意愈发深重。
在推恩令,一条鞭法的发酵,与各国紧锣密鼓的暗流涌动之下,长安城内的年味也渐渐浓郁起来。
街道两旁,家家户户开始悬挂起喜庆的红灯笼。
崔星河自一条鞭法后,便再没来解忧阁,当然,主要是为了省钱。
高阳也没什么事,小日子极为潇洒,除了造娃,深入探讨生命的起源,便是去黑风山看红薯的生长。
这红薯的涨势,比他预料的还要喜人。
高阳本意是想让赵日天走个过程,送赵家一份滔天大功,没想到赵日天对种地十分感兴趣!
这一段时间。
俨然从开始的农桑新手,化作了老农。
每日起早贪黑的前来黑风山,风吹日晒,密切关注着红薯的生长,精心呵护。
这倒是高阳未曾想到的。
但在他眼中,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所以便也由着赵日天了,甚至给赵日天讲了讲杂交水稻的原理。
很快。
年关将近。
护国公府。
深夜。
赵日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中,靴子上沾满了未化的雪泥,袍角还带着黑风山特有的黑土痕迹。
厅内。
赵破奴等了许久,当看到赵日天这般模样,终究是一个没忍住,沉声问道:“天儿,你每日早出晚归,就跟着那高阳在黑风山……学种地?”
赵日天用热毛巾擦了把脸,憨厚地点点头,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满足:“是啊,祖父!”
“您是没瞧着,那地里新育的苗,长得可喜人了。”
赵破奴闻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喜人?我看是气人!”
最开始听闻时,他便一脸不可置信。
他与高天龙是过命的交情,这高阳不答应也就算了,答应了之后,竟带着赵日天前去种地。
但出于对高天龙的信任,对高阳的信任,他便强忍着没说话,只当是天要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种种地,吃吃苦,倒也挺好。
但这一种便是这么长的时间,这谁顶得住?
赵破奴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这高阳让你种一天两天便也罢了,这都种了多久了?”
他越说越气,胸膛起伏:“不成!明日祖父就去五军都督府,豁出这张老脸,再给你寻个实缺,否则……否则祖父百年之后,我赵家在这长安,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