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锁不屑再与白若芙费唇舌争辩半句,无论她怎么吵闹,锁锁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祖父和爹爹到来。
多时,正德皇帝与皇后匆匆赶来,二人皆是眉头紧锁,一脸焦急。
正德皇帝声音洪亮,满是关切地问道:“是哪个大胆的,竟敢惹我乖孙女生气?”
皇后赶忙将锁锁抱在怀中,看着她气得鼓鼓的小脸,打趣道:
“哟,还有人能把咱们锁锁气成这样呢?皇祖母还以为只有锁锁气坏别人的份呢。”
锁锁气鼓鼓地指着白若芙,说道:“就是她!她说太子爹爹许诺让她当太子妃。”
“本殿下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傅砚修牵着林沐瑶的手,大步走来。
傅砚修继续说道:“白夫人,你当日确实救过本殿下一命,本殿下心中也是确实感激。
可知晓我身份后,你索要千两白银作为报酬,本殿下不仅如数给了你千两白银,还额外赠予一百两黄金,更是在你们镇子上为你购置了一座大宅院。
如今你这般行径,莫不是觉得这些回报还不够,竟打起了太子妃之位的主意?”
此言一出,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满脸的惊讶。
谁都没想到太子竟给予了如此丰厚的回报,再看看白氏母女穿着朴素,莫非她们是故意扮作穷苦模样,以此来博取众人的同情?
没等白氏开口辩解,傅砚修又将目光转向白若芙,严肃的说道:
“至于你,本殿下与你素未谋面,何来婚约一说?”
白氏听了,急忙辩解,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当时……当时是我和我女儿一同救了你。
你给了银子作为报答不假,可你与我女儿同处一室,你难道都忘了吗?
这件事被很多人知道以后,没有人愿意娶我女儿,你身为太子难道要推卸责任,不为我女儿负责任吗?”
此时,皇帝与皇后抱着锁锁,已然端坐在临时搭建的高椅之上。
皇帝神色威严,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
“此事关乎太子声誉,必须彻查清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傅砚修目光冷峻,看向白若芙,开口问道:
“白氏的女儿,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女儿?”
白若芙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诉道:
“太子哥哥,你为何如此绝情?
当日你重伤在身,是我日夜悉心照料你,可你如今却将我抛诸脑后,另娶他人。
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说法。”
说罢,她便如疯了一般,朝着傅砚修扑了过去。
林沐瑶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傅砚修拉到自己身后,白若芙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
她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林沐瑶,尖声叫嚷道:
“我与太子相识在先,你不过是后来者。
即便你为太子生了孩子,也只能屈居妾室之位。
你竟然还敢对我如此不敬,简直是目无尊卑!”
林沐瑶轻蔑地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傲然道:
“我乃陛下亲封的太子妃,身份尊贵无比。
你竟妄图与我一较高下,简直是自不量力。
且不说你与太子所谓的婚约之事尚未查明真相,就算真有其事,现在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而你,不过是妄图攀附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锁锁原本还满心担忧,害怕娘亲会因为此事跟太子爹爹置气,此刻见娘亲这般强势地维护太子爹爹,不禁眼前一亮,心中也有了底气,连忙附和道:
“没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你们可不能在这里血口喷人。”
傅砚修凝视着白若芙,突然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白氏的儿子。
没想到,你竟是女儿身。”
他急忙转身,一脸诚恳地向林沐瑶解释道:
“瑶儿,当时她身着男装,以男人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女子。
我们虽同在一个屋子,但我们是分床而居,从没有逾矩的行为,且我若是知道她是女子,是绝对不会同意跟她共住一个屋檐下。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取向正常。
那时在我眼里她是个男人,我又怎会说出娶她为妻这般有违纲常伦理的话!”
林沐瑶道:“我当然相信你。”
白若芙眼眶泛红,故作委屈地跺了跺脚,声泪俱下地说道:
“即便那时我女扮男装,可你当真就一点儿都没察觉吗?
我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
况且,我们同处一室,这难道还能有假?
我对你悉心照料、寸步不离,这又何曾是编造之事。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日夜守在你身边,现在又闹得人尽皆知,难道你应该对我负责吗?”
这时,人群中一位百姓站了出来,满脸鄙夷,冷嘲热讽道:
“太子殿下不知你是女儿身也就罢了,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性别吗?
明知自己是女子,却故意隐瞒身份贴身照料太子殿下,你这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道以为旁人看不出来吗?”
“就是啊!”
另一位百姓也跟着附和,满脸的厌恶,“要是你早表明自己是女子,太子殿下哪里会让你近身伺候。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真是让人不齿!”
傅砚修完全无视白若芙,只极力向林沐瑶解释:“瑶儿,我真的是毫不知情。
那时她身形壮硕,皮肤黝黑,身高也比寻常女子高大许多,乍一看就是个男子模样。
而我当时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哪里还有心思去怀疑她的性别。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林沐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我自然是相信你。
你出身尊贵,乃是皇上与皇后的嫡子,身份何等显赫。
这偌大的北辰国多少名门闺秀任你挑选,你又怎会看上一个毫无背景的乡野村妇呢?”
说罢,林沐瑶又将目光投向白若芙,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紧不慢地说道:
“白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但若是与京城那些知书达理、仪态万千的名门小姐相比,可就逊色多了。
太子殿下自幼生长在皇宫之中,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救命之恩,以金银相报便可,又怎会轻易许下太子妃之位的承诺呢?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从未怀疑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