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做着收服我、掌控滨海的美梦?还以为我会被你那些空洞的许诺打动,投靠到你这种货色的麾下?”
他轻轻摇头,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赵金虎,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江尘,会跟你这种靠着阴谋诡计、祸害滨海的人同流合污?你以为谁都像你身边这些蝇营狗苟之徒一样,为了点权势利益,连脸和良心都可以不要吗?”
“你……”
电话那头,赵金虎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羞辱中回过神来,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和扭曲,再也维持不住刚才那伪装的爽朗。
“江尘!你……你敢耍我?!”
“耍你?”江尘嗤笑一声,“你也配?我只是想亲耳听听,一个即将完蛋的人,还能说出多么可笑的话而已,现在看来,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赵金虎,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江尘!!!”
电话那头,赵金虎的咆哮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被戏耍后的狂怒和歇斯底里,即使隔着手机,那声音也震得人耳膜发麻。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小王,给我弄死他,现在就弄死他,我要他死!!!”
江尘对于这充满杀意的咆哮,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那抹讥诮的弧度愈发明显。
他随手将还在传出赵金虎怒吼的手机,像是丢垃圾一样抛还给脸色煞白的小王。
小王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听着里面传来赵金虎失去理智的咆哮,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试图对着手机解释,声音带着慌乱和急切。
“赵城主,您冷静,您听我解释,这……这是个意外……我们……”
“废物!,都是废物。”赵金虎根本听不进去,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倾泻到小王头上。
“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让他如此羞辱我,我养你们有什么用,立刻!马上!给我把他解决掉!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声音!如果他还能喘气,你就替他去死。”
小王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不敢再辩解,只能连连应声。
“是,是,赵城主,您放心,我们一定处理干净。”
他挂断电话,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
他抬起头,看向好整以暇、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场恶作剧的江尘,眼神中充满了惊怒、屈辱和一丝被愚弄后的狠厉。
江尘迎着他的目光,轻轻拍了拍手,语气带着几分遗憾。
“看来,你们赵副城主的诚意,也就仅限于此了,谈不拢就要杀人灭口,这气量,未免也太小了点。”
他这风凉话更是火上浇油,小王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同样又惊又怒的队员们厉声吼道。
“动手,赵城主有令,格杀勿论!”
原本因为江尘那番话而有些心神不定的护卫队员们,听到这明确的格杀命令,瞬间压下了心中的杂念,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专注。
他们是赵金虎的死士,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咔哒!”
“咔哒!”
一阵清脆的枪械上膛声响起,数支黑洞洞的枪口再次死死锁定了江尘。
这一次,不再是威慑,而是真正的死亡威胁。
小王眼神阴鸷地盯着江尘,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江尘,这是你自找的,下辈子,记得学聪明点,别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面对这必杀之局,江尘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他甚至还悠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仿佛即将出席某个重要的宴会。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充满杀气的枪口,最后落在小王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凭你们?”
江尘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如同一点火星落入了油锅,瞬间点燃了小王等人压抑的怒火和杀意。
那是一种被彻底轻视的屈辱,混合着执行命令的冷酷。
“开枪!”小王不再有任何犹豫,嘶声下令。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江尘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类视觉的捕捉极限,仿佛一道模糊的残影,不再是之前那种闲庭信步般的优雅,而是化身为一头扑向猎物的洪荒凶兽!
“砰!”
急促的枪声在狭小的审讯室内炸响,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射向江尘原本站立的位置,打在后面的墙壁和铁床上,溅起一串串火星和碎屑。
但江尘早已不在原地。
在枪声响起的前一刹那,他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侧后方猛地一仰,整个人几乎与地面平行,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最先射来的几颗子弹。
同时,他的右脚脚尖如同毒蝎的尾刺,精准无比地踢在身旁那张沉重的铁床边缘。
“哐当。”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铁床竟然被他这一脚踢得平移出去半米多,带着刺耳的摩擦声,恰好撞向两名站在侧翼的护卫队员。
那两名队员根本没料到会有此变故,躲闪不及,小腿被沉重的铁床狠狠撞中,顿时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失去平衡,手中的枪口也歪向了一边。
“小心!”
“他的速度太快了!”
惊呼声从其他队员口中响起,他们试图调整枪口,追踪那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但江尘根本不给他们锁定目标的机会。
踢开铁床的借力之下,他仰倒的身体如同安装了弹簧般骤然弹起,不退反进,如同贴地疾飞的雨燕,瞬间切入了一名因为铁床撞击而略显慌乱的队员怀中。
那名队员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持枪的手腕已经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那名队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手枪脱手掉落。
他甚至没看清江尘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