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很冷,冷月打在枝头树梢,树梢倒影折射在大地上,景色凄美。
冷巷时不时还传来阵阵野狗狂吠声,跟着几声大猫尖叫,高低起伏,扰人心神。
夜冷更深,注定是个不眠夜。
刑部
书房里,烛火摇曳,打在三位高大威猛的男子身上,其中一个脸上突兀的,从鼻梁到腮帮子有条线形刀疤痕,五官却非常俊朗,深邃眼睛写满故事。
他就是狱官刀疤强,手上拿着一张认罪书,递给刑部最大的官柴凌云:“柴大人,刘水玲认罪了,全部交待,投资生意失败,淑妃董芳华承诺给一万两,助她东山再起,
所以她逼那对表姐妹舞女两人,先后刺杀太后,然后嫁祸给恭亲王府,阻止两家联姻。”
庄臣也凑过去看,柴凌云便整张递给他,拧眉:“毒妇啊,好一招声东击西,扰乱国运,将脏水泼去无辜的人,无耻泼妇。
幸好纸上没有提到恭亲王三个字,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今天出现那么多死士,刘水玲绝对留不得了,夜长梦多啊。”
“事儿太大了,还请大人马上作决定。”刀疤强说
庄臣附议:“新月公主失踪,可能也有她的手笔,淑妃为什么与恭亲王家老过不去,难道因爱生恨?”
柴凌云狂睨了他一眼,摇头说,似乎陷入回忆,喃喃道来:“年轻时,我也是在酒局上听有位纨绔子弟说的,东方煜那昏头暗恋新月公主,那时候是新月公主的颜值巅峰,惊为天人,,真的太美了。
那昏头时不时找各种理由,召唤新月去宫里商量绿茵长河改造,因此招了后宫那些泼妇的怨恨。你们有没有发觉,淑妃打扮越来越像新月?铁木真部落贵族女儿,喜欢用孔雀开屏做喜宴头饰。”
刀疤强摇认:“新月公主未曾见过,淑妃菫芳华更加没机会见到,没法做比较。”
庄臣:“新月公主失踪快十年了吧,7年前,我还没有上任呢。”
柴凌云摸了摸鼻子,“夜长梦多,叫所有狱卒去吃宵夜,丰盛点,送点荷花酒。我们依计划行动吧。”
天牢里,原本守卫森严的监狱,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几只老鼠肆无忌惮在过道穿梭。
冷巷尽头,一名披头散发,灰色囚衣还有血迹的中年女人。躺在简陋床板,四肢蜷缩,身上盖着稻杆,睡得正香,似乎还打起呼噜。木板床的一边,还放着几件头饰。
突然口鼻被人捂住,浓烈的药水味,刺激的她瞬间清醒,她拼命挣扎了下,发觉全身无力,恶毒的眼睛,盯着蒙面黑衣人骇叫:“你是谁?”
她更想知道,是不是淑妃想要她死。
“送你上路的人。”蒙面人冷冷说道,一记劈手掌,砸中她脖颈,力道很大。
刘水玲立即瘫软在地上,蒙面人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只乌漆嘛黑的小瓶子。
大手扣住刘水玲下巴,顺势上移捏开她嘴巴,另一只大手迅速的,将小瓶里的液体倒扣灌入。
几秒,刘水玲双唇变成黑色,嘴角流出黑液。
蒙面人踢她一大脚,见肢体已经具象化,死得透透。便飞快掠出,从冷巷消失。
三刻钟后,狱卒换班巡逻,眼尖的小年轻看到刘水玲仰脸甫伏在地上,嘴角流出黑液,脸上一片死相,连忙拉拉年长的老狱卒:“根叔,她是不是死了。”
根叔看了看,冷哼:“死了更好,今天就因为她有人来劫狱,那些人还打伤你父亲,打伤老大,一个将死之人,作恶多端,你同情她,傻不傻?”
小狱卒垂头,“我没有。”
老狱卒根叔不耐烦的道,“走啦,嗨气。”
两人走了老远,根叔压低嗓音,又开口:“今晚宵夜丰盛,叫我们全部人出去,都是有意清空人。皇家祖宗奶奶,都敢刺杀的人,怎么可能有活路,早死早超生。
省得我们担惊受怕,再来一轮劫狱的亡命之徒,谁受得了。”
换班的狱卒回来,听到叔侄两人的说话,汕笑,“小李子,来到这里,怎么可能活着出去?天亮刀疤哥会过来处理,咱们别巡逻那里了,晦气。”
几人又小声议论,喝着蹭回来的小酒,花生瓜子,打发着漫漫长夜。
天才刚亮,果然来了批锦衣捕头,后面还跟着仵作,刑部金师爷,带头的是曹捕头曹栋亮。
仵作首先上去查看一下,又用脚踢一下僵硬的尸体:“曹大人,这女人畏罪自杀,已经死透。”
“叫人拉去乱葬岗,埋了。”曹捕头下指达示。
有下属耳语了几句,他招手叫来狱卒小官:“根叔,你去将刘水玲的丈夫与母亲提出来,让她的家人送她最后一程。”
根叔拿了狱印,带上小李子与所有当班狱卒,气势汹汹走去另一个关押普通罪犯的监狱。
曹捕头这边与下属小声讨论案情,很有耐心的等待。
两刻钟后,狱官根叔冒头,铁链将地板磨蹭的笙笙作响,两位戴脚铐的犯人,被狱卒拎着胳膊,缓慢走动。
两名犯人走近,双目惊恐的看着身材魁梧的几个捕头。几人默契的走出牢房,凄厉的哭声马上响起:“女儿,玲儿,你这是怎么了。”
李旺财:“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谁…谁杀了她?”
仵作冷冷的说:“经验尸,罪妇刘水玲畏罪服毒自杀,为了保护背后金主,宁死抗法,死有余辜,你们节哀吧。”
之后,便不再说话。
曹捕头挥手,沉声道:“走,我们先出去。”
背后的哭声依旧,有人骂道:“晦气。”
胖子调侃:“辣枪头,干那么久,还不习惯。”
被叫辣枪头的捕头笑骂:“怎么可能习惯,晦气,晦气死了,我请大家喝小酒驱嗨气。”
“大气,辣枪头没白叫。”
众人骂骂咧咧走远。
另一边,刑部御史大人稍作乔装,带着刘水玲的认罪书与书信证物,与三名暗卫高手,坐着普通马车,从刑部后门,匆匆赶去皇宫。
消息很快传到帝王耳中,很快大批暗卫,包围了淑妃府。暗卫搜出很多她与刘水玲秘密毒害太后的犯罪信件。
董芳华头发凌乱,疯病癫癫干嚎着要见帝王。
暗卫徐锦松冷嗤:“董芳华,别装了,犯罪证据确凿,来人,押去广寒宫,留你狗命是皇家泽心仁厚,你就安心在那安度晚年,别在打什么坏主意害人,也别想着报复,多想想你两个儿子。”
淑妃用怨毒的眸子瞪他,也不装了:“你们敢动我儿子试试。”
众暗卫发出一阵嘘声,徐锦松依然声音冷冷:“我是没权力动你两个乖儿子,如今事情败露,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将娘家摘岀去,董御史倒了,
你的两个儿子还有什么出头日?你是聪明人,好自为之!”
徐锦松大喝,“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