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干饼和烤肉之后,姜泥单独走到一边和唐玉禀告了起来。
“那位老前辈应该是剑神李淳罡,他曾经有一把着名的剑叫木马牛,而他亲口对我提到了这事儿……”
剑神李淳罡啊!
过去游历江湖的日子里面,唐玉也是将这个世界的江湖勉强了解清楚了。
木马牛的主人便是春秋十三甲之一的剑甲,剑道天才李淳罡。
想到糟老头子今天透露出的断臂样子,合情合理了。
“我知道了,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重新启程。”
说完这话,唐玉准备转身离开,姜泥下意识追问了起来。
“世子妃,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指点迷津。”
唐玉轻笑了一声。
“你问我,我就解答,只是我的答案不一定符合你心中的期望。”
姜泥却不在意这件事情,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而这个人有绝对的实力,不会在意她的真实身份。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离阳皇室怎么看待?”
这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没认识徐凤年之前,我对皇室不感兴趣,在我眼里,那就是一群陌生人。
和徐凤年约定白首之后,我确实了解了一下皇室成员,当今圣上还算聪明,就是胸襟一般。
几个藩王野心勃勃,但没有实力竞争皇位!
至于皇帝的几个儿子,看着都不太聪明,这就是我对他们的全部了解。”
果然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答案就是不一样,姜泥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你觉得这天下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顺应时代就行。”
这话说完,姜泥在原地沉思了起来,唐玉转身回到了帐篷里面休息。
徐凤年瞬间把人揽过来抱在了怀里。
“打听到那老头子身份了?”
唐玉笑着点头,然后说出了李淳罡的身份。
剑神的名头果然很响亮,徐凤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我爹这一次真是下了血本啊,竟然连李淳罡都能被他驱使。”
“他那样的实力,又一副糟老头子的样子,大几率是遭遇了什么挫折吧。
能答应保护你,肯定和你爹交换了什么利益,各取所需而已。”
“这倒也是。”
徐凤年听完笑了笑,直接抱着人躺到了被窝里面温柔低语了起来。
“玉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过去三年的游历生活,其实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经历了好多有趣的事情,还认识了一些朋友……”
外面的夜风依然有些寒冷,不过在帐篷里面,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却是暖意融融。
唐玉听着徐凤年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经历,最后睡意来临,忍不住趴在怀里睡着了。
徐凤年听到怀中的人没有回应,低头一看,发现对方已经陷入了梦乡。
他低头吻了吻额头,然后抱着怀中人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行程一路安稳,倒是没有遭遇什么袭击。
终于走出北椋三州的陵州之后,一行人刚刚天亮启程,结果初春的一场雨就落了下来,让这条行走的路也变得泥泞不堪了。
徐凤年和唐玉坐在马车里面,李淳罡对两个人调侃了起来。
“你们夫妻俩天天在外面骑马黏黏糊糊的,今天居然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唐玉翻了个白眼儿。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骑骑马当然不错,现在下了大雨,谁要在外面骑马。”
徐凤年听完直接趴在唐玉的肩头笑了起来,李淳罡也被噎住了。
想他堂堂剑神,居然被这个小丫头教训过一顿,还是以那样丢脸的方式。
“小丫头,不就是全身臭烘烘的得罪过你吗?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路上的人了,还不能实话实说。
你们俩难道没感受到外面的杀气?”
唐玉这一刻才笑着点头,徐凤年握着唐玉的一只手摩挲了起来,脸却侧在唐玉的肩颈低语了起来。
“玉玉,我居然也能从风里面感受到危险的气息,真是好神奇的感觉。”
这一路上和自家媳妇儿开始修炼灵力之后,徐凤年觉得自己对天地的感知玄妙了起来,仿佛都能和风进行沟通了。
他确定自己和李淳罡感受到的方式不一样,但确实都感受到了杀气。
“这说明风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
话说到这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徐凤年掀开车帘,果然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拦在了前面。
“那是什么?”
徐凤年好奇地问了起来,魏舒阳开口解释道。
“伏将红甲。”
唐玉露出了好奇的眼神,徐凤年也问了起来。
“魏爷爷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我和世子一般年轻时,天下有四大宗师,其中之一,便是这南国伏将红甲。”
这辈子才活十八岁的唐玉完全不知道江湖几十年前的往事,魏舒阳也继续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伏将红甲数年前刺杀先皇的时候,就被人猫韩貂寺亲手剥了甲胄,尸体和红甲都被挂在旗上示众,当年的伏将红甲早就已经死了。
徐凤年以为是伏将红甲的子女继承了,魏舒阳却一口否定,因为天下红甲只有一副,应该在皇城才对。
第一次刺杀就派来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徐凤年先让舒羞和吕钱塘出手试探。
李淳罡这个老头看到唐玉完全不出去帮忙,他好奇地问了起来。
“你要是一出手,一百个伏将红甲也不在话下,怎么现在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在车内发呆?”
唐玉轻笑了一声,直接凭空拿出了一瓶好酒。
“我也不知道这瓶酒多少年了,前辈就享受一下吧。”
唐玉之前表现得武功高强,李淳罡没有太大的惊讶,高手之间是有感觉的。
这一刻凭空拿出一瓶酒,他是真的羡慕了。
“修炼到什么程度能这样凭空取物?”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接过酒瓶。
打开盖子的那一刹那,没有预想中喷薄的酒气,只一缕极淡、极清的醇香慢悠悠飘出来,却像长了钩子似的,一下勾住了他五脏六腑里藏了几十年的酒虫。
那香味里没有新酒的烈,也没有陈酒的涩,只有一种温润的绵厚,混着些说不清的草木清冽,像是把江南春山的晨露、塞北秋谷的晚风,都揉进了这一坛岁月里。
酒液刚沾到舌尖,李淳罡便享受地眯起了眼。
唐玉在旁边笑着开口了。
“我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拥有这个芥子空间的了,我还有很多这样的酒,想喝吗?”
李淳罡喝完一口酒享受地开口了。
“说吧,你想让我接下来为你们夫妻俩做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