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决赛对手就是你了，管理员。”
“你不意外？”
“我为什么要意外？你早就说过了，是十六个参赛者，而且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管理员的目光微微一闪，语气低沉：“你什么意思？”
是的，管理员，也就是在那十五个人中之一。
而且和吴疾很熟。
“把面具摘了吧，张通！”
吴疾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面具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吴疾会识破自己的身份。
他抬手，指尖探入面具边缘轻轻一扣，随后面具一掀，露出一张温润斯文的面孔——正是张通。
没有戴眼镜。
张通眯了眯眼，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好奇：“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吴疾微微扬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
张通略显诧异，眉头轻皱，眼中浮现疑惑。
“有这么难理解吗？”
吴疾语气淡然，带着点不以为然的笑意，“你难道没发现，你和管理员之间，有个显而易见的共同点吗？”
“而且是所有人都没有的。”
张通一愣，沉声问道：“什么共同点？”
“这里只有两个‘公务员’，一个是你，一个是管理员。”
吴疾眼神带着些玩味，“其他人不是挖矿采蘑菇的，就是做点小买卖。”
然后耸耸肩说道，“这么明显的区别，还用费心猜？”
张通的表情僵了片刻，心底泛起一丝波澜。
他原以为自己安排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吴疾竟然早就已经有所察觉。
“就这么简单？”他自嘲地笑了笑。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与张通的最初交手，吴疾早就感到不对劲。
从吴疾制服张通的时候，他就发现不正常。
对方身体的触感来说，不应该这么弱。
是的，常年习武之人，对人体的感知非常敏锐。
练过武的，没练过的，或者健身的人，交手后的触感完全不同。
张通当时在示弱。
而且从吴疾后面的几次问话，他就已经发现张通的问题。
做过几次危险任务，培养了他察言观色的能力。
再加上后面参加比赛，以及发现问题，有意无意都是被张通引导而来的。
而发现被爆炸炸晕的吴疾的人也是张通。
为什么这么巧？
确实，他发现赵显很巧。
但也因为他爬的高，自然就看得多。
这种巧合存在着必然。
而张通发现吴疾，可以说是刻意安排的。
他领着铁牛一直跟着吴疾。
铁牛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吴疾一步步引导来决赛。
“哦？最终确认你是管理员，还是在选择武器的时候。”
“选择武器？有什么问题？”
张通微微一怔，不懂自己到底在哪个细节上露了马脚。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屏幕里那些人的，但在面对一些新问题时，他们的回答非常机械，完全不具备自我意识。”
吴疾冷静的说道。
“还记得我问的那个问题吗？”
张通回忆了一下，忽然想到——吴疾当时说不要武器。
“我说‘我不想要你给的武器’时，那画面明显顿了一下，而且后面的回答就明显很机械化了。”
吴疾微微一笑，“这反应太不自然，看来是意料之外的问题。”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明白了。你是管理员，那屏幕上那些人只是你的傀儡，也许就是你的超能力，而混在我们之中，你应该还带着自己的目的。”
张通听后，双手用力鼓掌，脸上露出狂热的笑意，接着放声大笑：
“哈哈！果然，你真是够优秀，太优秀了！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好吧，这人果然精神有点问题。
吴疾心中暗想。
“所以，你认输了？”吴疾冷冷问道。
“认输？怎么可能？”
张通冷笑一声，目光中透出一丝阴鸷，“你们不过都是我的垫脚石。”
“你究竟要做什么？”
吴疾眉头微皱，心底升起一丝警觉。
张通却仿佛没听到般，自顾自地低声说道：
“你们这些天才啊，怎么可能会懂。像我这种普通人，只能永远困在这鬼地方，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被送去界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毒，“那些人不是天赋异禀，就是有权有势，凭什么只有我，必须死守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底？我也想去界海！”
吴疾一时无言，被张通的回答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也没去过界海？”吴疾问道。
“去过，但没留下。”
张通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带着几分不甘，“我被考核淘汰了。”
“还有考核？末位淘汰制？”吴疾一怔。
靠，界海是黑心资本家控制的？
果然，到哪都一样，还是得自己做老板，不然都只能是被考核的命了。
“考核！”
张通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狗屁考核！我拼尽全力，他们一会说我精神力太弱”
“一会又说我和浮图的融合不稳定，然后就把我打发到这鬼地方来，当什么‘管理员’”
“说要我‘稳定’、继续‘锻炼’——稳定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不，我在这呆了十年！你明白吗？这地方就是一座监狱，一座地底囚笼！”
他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吴疾皱了皱眉，对张通的抱怨毫无兴趣。
不过他收集到几个有用的信息。
第一、界海有末位淘汰制。
第二、精神力。
精神力是啥？好像浮图需要。
明显眼前的张通越说越多，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精神上应该是出问题了。
“你想做什么？”吴疾打断了张通的话，语气冷静。
“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你。”
张通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疯狂。
“你不是我的对手。”吴疾语气坚定。
“你们都瞧不起我，界海的考核人员也是这样，连你也一样，但我告诉你们，我很厉害，我很厉害，我很厉害！”
张通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你们都该死，成为我浮图的养料！”
“浮图的养料？”
吴疾眉头一皱。
张通具备浮图能力，这一点并不让他意外，但浮图究竟是什么能力，他却完全没有头绪。
那两头石像怪兽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如果真如他所猜的那样，浮图的能力与那些怪兽相似，那么这场战斗将变得相当棘手。
吴疾瞬间聚焦精神，眼睛微微眯起。
还不能动手，他需要知道张通更多的底牌，才能赢。
他不是莽夫，他的目的是胜利。
眼看张通就要动手。
“等等。”吴疾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