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说?”一位白发长老冷哼一声,“我上清派符道传承数百年,从未有此等异术。”
“你若不说清楚,难不成是勾结了旁门左道,学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手段?”
“长老明鉴,弟子绝无此事!”郑子布急忙辩解,“此术虽与门派传承不同,但绝非邪术,还请掌门和长老相信弟子。”
上清派掌门沉吟片刻,他知道郑子布的为人,不像是会勾结邪道之人。
但这虚空画符之术太过诡异,若不查清,恐生祸端。
他缓缓开口:“子布,此事事关重大,你暂且回去闭门思过,不得再随意施展此术。”
“待我们商议之后,再做定论。”
郑子布无奈,只能躬身退下。走出大殿,他心中满是苦涩。
他知道,门派已经对他产生了猜忌,而这猜忌,仅仅是个开始。
他不禁想起了在通天谷,还未离开之前,众人挥手告别知识张怀义那充满忧虑的眼神。
当时他还不甚理解,如今终于明白,那忧虑背后,是对未来,也就是当下的忌惮。
……
武当山,紫霄宫旁的一处观景台上,周圣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云海。
他周身的炁悄然流转,形成一个无形的奇门遁甲局,将周围的空间笼罩其中。
自从在通天谷悟得“风后奇门”,他对周遭天地的掌控愈发熟练,甚至能在瞬息间改变局部的时空流速。
“周圣,你可知罪?”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武当掌门。
周圣转过身,躬身行礼:“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你还敢狡辩?”武当掌门脸色一沉,“近日门派内有人察觉,你周身炁场异常,甚至能引动周围时空变化。”
“此等手段,绝非我武当寻常传承所能拥有。”
“你且老实交代,秦岭一行,你到底得了什么机缘?”
周圣心中一凛,掌门果然察觉到了异常。
他与其他兄弟一样,立下了保密的誓言,自然不能轻易透露。
他缓缓开口:“掌门,弟子在秦岭与同道论道,对武当太极与奇门之术有了新的感悟,故而炁场有所变化,并非得了什么特殊机缘。”
“新的感悟?”武当掌门眼神锐利,“我武当太极与奇门之术,讲究顺其自然,你这手段,却能强行掌控一方天地,已然违背了武当的宗旨。”
“你若不说实话,休怪我按门规处置。”
周圣沉默不语,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解释,掌门都不会相信。
他只能坚持自己的说法:“掌门,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若掌门不信,弟子愿以门规起誓。”
武当掌门看着周圣,神色复杂。
他知道周圣是武当百年难遇的奇才,若真按门规处置,未免太过可惜。
但那掌控的力量太过危险,若不加以约束,恐会给武当带来麻烦。
他长叹一声:“罢了,你且回去,此后不得再随意动用此等手段。”
“若敢擅自妄为,定不轻饶。”
周圣躬身应下,转身离去。
他知道,自己与门派之间,已经产生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而这隔阂,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但他后悔吗?
不,傻子才会后悔,毕竟要让他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不去二十四节通天谷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
……
济世堂内,端木瑛正坐在药房里,仔细研究着手中的草药。
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红蓝光芒,那是“双全手”的力量,能够感知并操控生命的本源。
自从悟得“双全手”,她对人体性命的理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能在不伤及皮肉的情况下,修复人体内受损的经脉。
“瑛儿,你过来一下。”济世堂的老堂主,也是端木瑛的父亲端木怀,面色凝重地走进药房。
端木瑛放下手中的草药,起身走到端木怀面前:“爹,您找我有事?”
老堂主看着端木瑛,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瑛儿,最近你给人治病,手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前日你给城西的王大爷治伤,明明他经脉受损严重,你却只用指尖一点,便将他的经脉修复。”
“此等手段,绝非我济世堂的医术所能做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瑛心中一紧,她知道爹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她犹豫片刻,缓缓开口:“爹,弟子近日对医术有了一些新的感悟,能够更精准地感知人体的性命本源,所以治疗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新的感悟?”端午怀眉头紧锁,“我济世堂医术传承数代,从未有过此等手段。”
“你若不说清楚,难不成是学了什么旁门左道的东西?”
“爹,女儿绝无此事!”端木瑛急忙解释,“此等手段虽与传统医术不同,但却是基于对性命本源的理解,绝非邪术。”
“弟子只是想更好地治病救人,并无他意。”
端木怀哪能不相信端木瑛的人格?
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过于令人震惊。
比如隔壁那断腿多年的老木匠,在经端木瑛的治疗过后,竟然硬生生站了起来。
并且不止如此,甚至往后都如常人一般。
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实在是令端木怀,无法理解,更无法言语。
端木怀沉吟片刻,他知道端木瑛心地善良,一心只想济世救人,应该不会学什么邪术。
但这手段看来终究太过诡异,若传出去,必然会引来麻烦。
济世堂只是在异人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堂口。
并且对于异人与否的界定,也不是很明显。
端木怀赌得起,但济世堂赌不起。
因为济世堂里面坐堂先生最多的一类,终究是些普通人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端木怀缓缓开口:“瑛儿,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此等手段太过惊世骇俗,日后切不可轻易示人。”
“治病救人,还是要以传统医术为主,明白吗?”
端木瑛心中松了口气,点头应道:“是,女儿明白。”
端木怀同样点了点头,随后又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这才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后院。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端木瑛心中满是无奈。
她知道,爹是担心她,也担心济世堂会因此陷入险境。
可她所悟的“双全手”,本就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如今却要刻意隐藏,这让她心中很是憋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