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没那么残忍。”
“如果你当时听从我的命令，从马上下来投降，就不会有人杀你。”
“今日，我并不想要你的命，你虽是山贼，可我查了一下，你在黑风寨中，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我让老万把剑取出来，就是怕你不停地在我身上乱捅，给我添堵。”
“你或许不了解我，但你哥哥万坤明却很了解我。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可以放你走。”
凌冲双眼微微一缩，冷冷道：“原来如此，你就不担心我放了你，然后把你也给宰了？”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听我说，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粗，有话好好说。”
凌冲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老大！你一定要同意齐先生啊，齐先生跟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万坤明好说歹说。
犹豫许久，凌冲才冷笑着点了点头，“嗯，好吧，我听你的。”
“对嘛……”叶子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面对凌冲，一脚踹在地上的长剑上，长剑脱手而出，落在他手里，回身便向凌寒扑去。
凌冲顿时警觉，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却见齐牧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长剑往自己的腰带上一塞：“我就在这里等着，两位请自便。总之，你要把案子办好。”
说着，他真的离开了。
凌冲实在想不明白，凌冲看着跪倒在地的万坤明，心中有些同情，万坤明曾经是黑山寨的军师，和他走得很近。
“先别动。”
“是，是！”
万坤明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说起了一些凌冲所不知的往事：“大哥，那一战过后，幸存的几个弟兄都被关押在天狱之中，他们宁死也不肯投降。然后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渐渐感觉到了齐大人的与众不同。他从来不贪取民脂民膏，反而千方百计地为民谋福利。齐大人还把田地里的粮食，都喂得很好，把大家都喂得很好，还把田地都种好了。”
“我跟着你来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自己的土地，每天起早贪黑，任劳任怨，不用管什么土匪，不用管他们，王大壮，大青牛，郝猴子，他们三个，都和县城里的一个妹子有了感情，估计今年就能娶上媳妇了。”
从齐牧招募颜离，到和监狱中的山贼签订协议，万坤明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两人从一开始的对峙，到现在的交谈，到后来的蹲下，凌冲偶尔插话，万坤明都一一回答。
凌冲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被万坤明的话吸引住了，宁海县，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天堂。
听万坤明这么一说，凌冲心中对齐牧的怒火，也消散了大半：“此话当真？”
“苍天作证！”
万坤明当即竖起三指，就要再次以天地起誓，但被凌冲摁住，微微颔首。
“哎，我那几个老家伙，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后来，齐先生告诉我，他并没有要杀甲师爷和刘管家，以及那些恶霸的意思。只是我们没有听从您的建议。如果那个时候，你束手就擒，或者，一切都不一样了。”
“死去的弟兄在哪里？”
凌冲打断他的话。
万坤明苦笑道：“埋得越深越好，一人一具棺材，这是齐先生的意思。原本埋在郊外的荒野上，但我们几个见识过他的为人后，就选了个好日子，把他们搬到了我们这里，还竖了一块牌子，上面都是我的笔迹。我们几个哥哥，在去年的清明节上，也去过一次……”
“都安排好了，就是这些坟墓有些破旧。”
凌冲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轻轻颔首：“那就好，这样我就不用做游魂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凌冲忽然站了起来，走向一边，一边还在哼着小曲的齐牧。
万坤明吓了一跳，连忙追了上去：“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冲动！齐先生果然是一位贤良的官员。”
“我知道!”雷格纳点点头。
凌冲没有回头，走到他面前，深深呼吸一声，脸色一寒，“齐牧，我找你有点事。”
“嗯?”他微微一愣。
齐牧翻了个白眼，点点头：“你说。”
“他说，你已经派出了一支队伍，将整个黑山寨都清理了一遍！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子？才三岁左右，就已经很高了。”
凌冲做了个手势。
万坤明也跟着走了过来，一双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小子？我们村子里，怎么会有小孩？”
“哦？你认识那个孩子？这是你儿子吗？”
赵毅在执行完任务后，派人搜查了整个黑风寨，发现了一个小孩，按照他的说法，是“突然出现”的。
后来严力和万坤明被齐牧收服后，齐牧也问了一些关于这个少年的事情，但是那些山贼根本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一个个都是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所以，齐牧觉得，这孩子应该是被系统用自己的“力量”，莫名其妙地送到了赵毅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奇遇”。
他怎么也没想到，凌冲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凌冲一看，顿时急了，不耐烦的道：“你跟他有没有接触？你对他做了什么？人呢？”
他退后一步，仔细看着凌冲，再次问道：“你为何如此在意？该不会是你生的吧？”
凌冲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有什么关系？说吧，他现在在哪里？”
按照万坤明的说法，齐牧对山贼都能手下留情，更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凌冲心中焦急，恨不得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握紧了双拳，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哼！笑话，这小子分明就是皇上的小儿子，怎么就变成了你的儿子了？我知道你很担心他，他没事，他在皇宫里。”
“送……送回来了？”凌冲愣在原地，呆了半晌，脸色变幻，似乎在做着某种思想斗争。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算了，把她带回来吧。”
凌冲这副模样，让他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