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忌!你笑得是不是有点久了?”
“抱歉。”崔忌道歉着,重新转过身,面对着江南。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掐腰,脸蛋气鼓鼓的。
崔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调侃道:“你现在像个要下蛋的母鸡。”
“什么?你竟然这样说我!”江南说着撸起袖子,把崔忌扑倒在地,对着他的肩膀一顿乱捶。
崔忌眼含笑意看着她,说道:“你在给我按摩吗?”
“什么?决一死战吧!你这个混蛋!”
在江南攥拳要捶到他胸口的时候,崔忌的手穿过她的发丝来到脑后,率先将她的头按在怀里。
“你…”
“别动,我帮你清除一下花簌对你灵魂的侵蚀。”
“好。”
“别紧张,把身体交给我。”
江南的身体全部放松,趴在崔忌怀里。
『崔忌情绪稳定又很可靠,身上还有淡淡的墨汁的味道,总感觉很安心。』
洛时予在两人身边蹲下,看着江南问道:“老师您该不会春心萌动喜欢上他了吧?”
目光又转向以清除侵蚀为由将江南抱紧的崔忌。
“你喜欢我老师吗?若是喜欢的话,就快追吧。比起遇见我,总感觉她和你在一起会更幸福。”
【起码你不会对她耍小孩子脾气,让她为难,让她面露担忧,让她独自一人蹲在树下抹眼泪,让她…】
“啪嗒——啪嗒——”
眼泪滴落在手背,洛时予才发现自己哭了。
【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我,总是让老师为我操心,我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江…南南,睡着了?也难怪,昨晚做了噩梦一定没睡好吧。”
洛时予的注意力被崔忌的声音吸引,看着他抚摸江南的睡脸,看着他把江南轻轻抱起,看着他将江南放到床上,俯身…
洛时予冲过去试图抓住崔忌的幻象,阻止道:“Stop!你这个家伙要对我的老师做什么!”
见对方只是俯身帮江南盖被子,洛时予才松了口气。
“算你是个正人君子。”
洛时予挡在床前,继续道:“我就守在这!看谁敢动我老师。”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洛时予从站着变成坐着,无聊到不停打哈欠,看向一直站在那里工作的崔忌,吐槽道:“你这也太正人君子了吧,就光摆弄那堆破书,也不知道回头看我老师一眼。”
“嗯~真是睡了个好觉。”
洛时予听到声音,看向坐起身伸懒腰的江南,过去告状:“我跟您说他…”
“你醒了。”
洛时予一惊,看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崔忌。
【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南跳下床,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说话:“醒了呗,我睡得还不错,这次倒是没有梦到花簌。真不愧是判官大人,办事就是靠谱。”
“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你想彻底根除后患可以把信物给我。”
江南摘下腰间的玉佩,问道:“是这个吗?”
“对。”
江南把玉佩放到崔忌手心,又立马收回,调皮道:“不给!”
“别闹!这里沉睡着花簌的灵魂,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十足的威胁。”
【信物?灵魂?怎么感觉像我目前所在位面的鬼灵信物?是巧合吗?还是…】
江南思索片刻,笑道:“可以麻烦伟大的判官大人送她去往生吗?”
“你确定?”
“是啊,她沉睡在这里面,不就是为了找到合适的人选夺舍重生嘛。我毁了她的机会,也放她自由。”
“这里面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若是想要夺舍重生,何必要搞什么献祭,又何必等这么久选中可能超越她,成为第一天道的你呢?”
“哎?为什么?”
“在你搞清一切之前,我觉得,你还是留着花簌的灵魂当做筹码比较好。”
“当人质吗?”
“对。”
“威胁列单清?”
“是。”
江南摇摇头,否定了崔忌的做法。
“列单清怎么判断我有没有被花簌侵蚀呢?无非是看我的行动、语言、神态,只要我装得像,我又何尝不是花簌呢?”
“你想做什么?下险棋?”
“对方已经找上我了,自然要陪他好好演一出戏啊!”
『主要是我有太多事情想知道了,困扰我的谜团越来越多,列单清或许可以为我解答。』
崔忌突然攥住江南手腕,劝阻道:“你要如何装成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即使可以瞒天过海,单凭花簌和列单清的关系就!”
江南笑着调侃道:“怎么?你吃醋啦?”
“胡闹!”崔忌移开视线,嘴硬道:“我只是担心,你就此丢了清白。”
江南开玩笑道:“清白值几个钱子啊?”
崔忌攥着她手腕的手突然加大力度,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嘶~好疼,你干什么?”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开玩笑的,我自己的身体肯定知道爱惜啊!”江南话锋一转,问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该不会生气了吧?”
崔忌松开手,闭上眼,舒了一口气,说道:“没有。”
“真的吗?”
“嗯。”
“你刚刚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哎!”
“你看错了。”
“哎呀~真没想到啊~某个情绪稳定的家伙,竟然会因为担心我而情绪失控。”江南说着用手捋起一缕自己的发丝,去扫崔忌的脸。
崔忌嘴上说着:“痒,别闹。”却没有半点阻止她的动作。
江南嬉笑着加大手中的动作,说道:“服了没。”
“服了。”
“那你把生死簿给我看看。”
“你要生死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