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执念不语,也不敢再有过多的行动,它当真是怕了。
谢鹤星这鬼材般的存在,它要是真把自己所有的招全砸上去了,这不就是直接追着喂饭,让谢鹤星吃膨胀之后,给自己一锅端了。
以及,它那模糊的意识之中,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有声音在告诉它,有很多东西,自判定起,就是最大错误。
只是。
它一时之间还有些猜不透,想不明白,不敢去面对,那个自己固执了数亿个轮回的问题。
谢鹤星倒也没想,真的在现如今这阶段里,同宇宙执念打上一架。
她的神魂,因着强行接纳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甚至是不只因为这个问题,更是因为接纳的太多,无时无刻都在灼烧着,在神魂之中,还有些动荡不安的意味。
就像是,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
那所谓的灼烧感,也不实,准确来说,一是那些被强制存储于神魂中的力量,因为没了地方,要么相互强行体验,要么侵蚀神魂。
二是,神魂在被撕裂,自然的,是那些力量导致,即便,那些力量再如何乖顺,但到底是凡人身躯,尚未经过神劫渡化,总有个上限。
谢鹤星先前的时候,之所以没想着,强行动用武力,让魔渊与回声归顺,完全原因就是,她现在动一下,就已经快到了忍痛极限。
并非是痛彻心腑,准确来说,是神魂深处痛,从深处向外缓慢扩散,完全是磨人的疼痛。
当然。
成为被动者,在原地不动如山,这并非是她的作风,不只是痛这层原因。
要是真这般简单,谢鹤星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心魔当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努力弥补着神魂中的空缺,道,“在这种时候,忍耐力量带来的神魂撕裂是没有用的,这样下去,只会带来魂飞魄散的结局。”
“我在等。”谢鹤星越是被那些痛苦折磨着,就越是清醒的,她十分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等这金链,在力量的磨合下,形成最后的武器...”
“嗯?”心魔不过是执念的化身,她并非谢鹤星,也并非实在的独立存在,只不过,是万千执念的偶然化身,要她去猜谢鹤星这想法的起因结果,多少有些困难。
承然。
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可。
架不住,谢鹤星经历累世累业的打磨,她思维上超出了太多存在,哪怕是执念化身出来,某种意义上另外一个自己,也猜不透。
她这思维清晰的程度,到底是太过一切。
所以。
最后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心魔在那些执念记忆中,根本找不到,能与之相关的记忆,这足以说明,这所谓最后的武器,是个变数,在这世中,临时出现的。
她当真是想不明白,一条金链子,能够做到什么,哪怕,是通过了四大力量的融合打磨,天元作为基础形成...但不过,有这样的程度,倒还真有可能,做到些事情。
“还有。”谢鹤星在感觉到回应时,眼里是按捺不住的小激动,她笑着说,“他们要来了。”
“谁?”心魔满脸问号,搞了半天,愣是想不明白,这个他们都指的谁。
却在这时候。
宇宙执念察觉到了什么,它突然没了方才的那些瓶颈,躁动了起来,巴不得整个天翻地覆的。
它那爪子,极度用力的拍了下来,震的天地晃动不平,有什么东西,在天上猛的坠落而下,杂乱无章的,极度猛烈的,来势凶猛的。
谢鹤星到底是做了太多身体与神魂无法承受的事,有些虚脱,一时之间的,没法躲过去,她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就拿着这么虚弱的身体,直接硬扛这些攻击。
却未曾想。
有人突然碰了碰她的肩膀,小姑娘下意识回过头,就对上了,那熟悉的笑容。
宛若最初。
那个小院子里,坑蒙拐骗的少女与那傻里傻气的小姑娘。
“小幺,看你这副模样,应当是知道了些事。”林媞看着这浑身脏兮兮,还有点落魄感,放养多年,不怎么被看管的小姑娘。
不知为何。
那总以为,不会再有任何感觉的心脏处,又一次,卷起来的那些熟悉的疼痛感。
不过。
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总被众生视作救世主,忽略了真实年龄的孩子,她其实,从始至终,都是个小孩,至少,在她们这些大人眼里,无论心理年龄、精神年龄、生理年龄,都无所谓。
这个孩子。
总是乖的让人觉得心疼。
谢鹤星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头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不上不下的。
那个,面对着被迫轮回,甚至是,在这神魂几乎被撕裂,孤立无援,一个人独当一面许久太过习惯的孩子,却没了那些坚强。
总会有那么一滴泪,带着那些痛苦、委屈,自出现的地方滑落。
林媞看着小姑娘的模样,当真是心疼坏了,她用手擦了擦那眼角,“真是难得,我差点就以为,或许此世结束的时候,我都看不到,那总是独当一面,太过坚强的孩子,哭声那么一回。”
临水自她身后走了出来,看着这孩子哭,她那从容不迫没了,这时候倒是有些小慌张,但不过,只是几瞬间的事情。
谢鹤星下秒,嘴里头就被塞上了甜甜的糕点,临水笑了笑,“先休息吧,至少,在我们尚能提供帮助,站在你身前的时候,好好休息吧。”
“不要忘记,除你之外,从不只众生,也不会只有想看着你努力守护这世界的人,我们,都想护着你,替你揽下那些责任,让你不落成那些结局下场。”临水倒是说的好,只不过,这些话听起来,就有些不大美妙。
她性格属于豪放那类,就喜欢拿着个大壶酒,逍遥人间,和天高地远比自由,所谓安慰人,临水其实从没做过多少,这还是继林媞之外的第二个。
自然,说起来的那些安慰话,并没有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