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绵长的呼吸响起的时候，顾寒感觉自己已经要被憋死。
虽然人还呼吸着，但是装睡的感觉就是好像没呼吸一样。
毕竟连呼吸都是演出来的。
他睁开眼，看见程心就侧脸枕着自己的两只手背，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看了一下她的脸。
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这会一压，侧脸鼓出一团小肉肉。
顾寒突然间嘴角就泛起了笑意，如果被王景润看见，一定吃惊得觉得天塌了，因为他此时正微微笑着，还状若害羞地微微低了低头。
他默默地盯着程心的睡颜看了一会。
随后没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侧脸被压得凸出来的肉肉。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他此时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毕竟是她先动手的，他这样做，也说得过去。
她的嘴唇晶莹剔透的，像一颗草莓口味的果冻，红红润润的，又因为她此时奇怪的睡姿，唇瓣微张，嘴唇嘟嘟的，让顾寒很想一亲芳泽。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一会，那种念头和理智疯狂打架。
最后还是对妹妹多年的守护占了上风。
他根本舍不得对她占一点点的便宜。
他情不自禁地学她，学她一只手搭在床沿上，侧脸趴在上面，就这样看着她。
看她长长的睫毛，看她小巧精致的鼻子，看她肉嘟嘟的脸，看她乌黑柔顺垂下的长发。
她好像连一根头发丝都很好看。
这让顾寒心里涌现了浓浓的自豪感。
他亲手带大的妹妹，就是长得这么好。
越是这样想着，顾寒就越是心虚。
谁能想到他竟然禽兽到能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起了别的念头？
越是看着她的脸，顾寒就越是有点受不了，干脆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开了一点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色冷静冷静。
他甚至想开开窗，吹吹凉风，吹淡他这通红的脸颊。
不过他还是怕会冷到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只看了看月光，看了看大雪，看了看她一个人生活的这个地方。
他此时想点一根烟。
有时候在公司熬夜加班，烦躁的时候他偶尔会点一根，吸两口就会扔了，怕自己身上染了难闻的气味。
他不止一次发现，程心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有时候会偷偷凑过来闻，于是常用的那些东西，他从来都不换。
很多次他都后悔支持她出国了。
早几年他妹妹什么都听他的，要是他说就在国内，她也不会走。
当时只想让她有独立的能力，现在真独立了，他又觉得无比孤单。
要是她不再依赖他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顾寒回头看了一眼。
就着宁静的月光，顾寒看见她被子都只盖了后腰，睡裤都从脚踝溜到膝盖了，露出光裸的一双小腿。
于是放弃了欣赏雪景深夜emo的打算，顾寒拉上窗帘，走了过去，小心翼翼把她膝盖处的裤腿扯了下来，又把她的被子扯过来盖上她的腿。
盖完之后他感觉她这个睡姿睡，大概会手麻，于是又走了过去，准备给她调整一个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