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
顾寒坐在旁边等了她很久。
就看着她满脸笑容地离开，又失魂落魄地回来。
刚才那么多人围着他，他都没皱眉，现在反而皱起了眉头：“出什么事了？”
程心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顾寒：“啊？没有啊，没出什么事。”
台上校长开始演讲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两年前顾寒毕业的时候那样。
顾寒怕她饿，给她夹了不少菜。
程心默默吃着碗里的菜，感觉好像永远都吃不完这个小碗里面的菜。
她心里五味杂陈的，一边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一边是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她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像喉间的一根鱼刺，咽不下去，咳不出来。
她一边扒着饭，默默流泪。
顾寒一下子就发现了，更加担忧了：“怎么哭了？”
程心把脸从饭碗里抬起来，满脸泪痕，她脸颊上还有饭粒，她嗷嗷哭：“毕，毕业了……太舍不得同学们了……呜呜呜……”
顾寒差点笑出声，温柔地把她脸上的饭粒捻掉，又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以后还可以约出来……”
只擦了一下，程心就躲开了。
她拿过他手上的纸巾：“我自己来吧……”
顾寒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应了一声：“嗯。”
-
程心走之后，朱姣姣看着她的背影，皱着眉头看温如墨：“如墨，你怎么了？”
温如墨也看着程心的背影，她的目光落到她的脚步上，那脚步好像很轻，很虚，很难过。
她轻轻咬了咬自己下唇里的肉。
闻言，她转过头来，对着朱姣姣微笑：“什么怎么了？”
“你一点都不喜欢顾寒。”朱姣姣斩钉截铁地说。
温如墨愣了一下，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朱姣姣蹙眉：“喜欢一个人，眼睛会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看吧？顾寒进来那么久，你往他的方向瞟过一眼吗？你知道他现在坐在哪里吗？”
温如墨嘴角保持着微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我既然是暗恋，就不会泄露半分。”
她站了起来：“我也回我们班了，姣姣，华大见。”
朱姣姣跟她道了别，又将目光投向了程心。
从她的方向，可以看到原本总是冷冰冰的顾寒坐在程心旁边，顿时如春风化雪般温柔。
她皱着眉头，不理解温如墨为什么要介入他们兄妹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顾寒对他那个妹妹怎么样，就算顾寒没和程心成一对，找了女朋友，他也放不下这个妹妹。
始终不是良配。
“如墨在想什么啊……”朱姣姣皱着眉头，想来想去，也没理解她的想法。
她最担忧的是，多年的好朋友，千万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搞得关系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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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润调了一些果酒，甜丝丝的，热情地分给顾寒和程心喝。
他喝得有点微醺，热情地将手搭在顾寒和程心的肩上：“都试试看我的特调，特别好喝，都可以拿出去卖了！”
顾寒面无表情想拒绝。
程心正烦着，举起高脚杯，像要踏入战场那样坚定：“我喝！给我倒！”
“嗨勇士，我这叫三碗不过岗，你得拿碗来喝。”说着，王景润叫来了服务员，“拿三个碗来！”
顾寒扶额：“……”
都是疯子。
碗拿来之后，王景润和程心看着这个小碗，陷入了沉默。
“艹，这酒店碗也太小了，我得改名叫六碗不过岗才行！”王景润一边吐槽一边往碗里倒酒。
程心笑得乐不可支。
塞了一碗给顾寒，塞了一碗给程心，自己端了一碗，跟他们两个碰杯：“喝！”
程心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喝，小甜水~”
顾寒也喝了一口，的确甜滋滋的，但是酒味也重，一口就能感觉到度数不低。
“你都加了什么？”
程心觉得好喝，当水一样喝，一口气干了一碗，王景润吼了一声：“好！女中豪杰！”
随后又给她续上。
程心又干了一碗。
王景润反应有点迟钝，这会才迷蒙着眼看向顾寒：“放了一瓶茅台，嗝~菠萝汁，嗝~，还有什么来着？橙汁？”
顾寒头皮发麻，试图去抢程心的碗。
谁知程心特别护着自己的碗，直接抱进了怀里，碗底还有小半碗小甜水呢，直接就洒到了她衣服上。
大夏天的，她只穿了一件校服短袖，女生的校服短袖是白色的，一下就把她胸口打湿了。
顾寒看得直冒火，他自己也没穿外套，于是只好把胸包往她胸前一挎，随后瞪了王景润一眼。
王景润眼前晃啊晃，一脸茫然：“？？？干嘛对我抛媚眼，诶顾寒，你别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