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凭生要去公司。
不用上课，感觉两个孩子会很无趣。
想了想还是把他们都带出门了。
丁姨也跟着，程凭生只能负责“带”，但是负责不了“照顾”。
车子经过一个像鸟巢一样的建筑时，他指了指那栋建筑，说：
“丁姨，公司附近有个鹊巢广场，等下带两个孩子去逛逛，你那里有钱吧？”
丁姨连忙回答：“有的，太太给的卡里还有钱的。”
程凭生点点头：“等下我再往里面转点，他们看到什么，想买可以买。”
他又特地看了顾寒一眼：“顾寒，要看什么书都可以买，回去之前给林助打电话就行。”
顾寒回答：“谢谢叔叔。”
程心紧跟着哥哥，大声说：“谢谢叔叔！”
程凭生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女儿，嘴角抽了抽：“你该说谢谢爸爸。”
小姑娘摇头晃脑，机械又敷衍地重复道：“谢谢爸爸~”
程凭生：“……”
想揍。
-
怕孩子们在公司玩闹影响不好。
丁姨没带两个孩子上去。
顾寒站在大厦楼下，抬头往上看，现在【凭信地产】只有两层楼。
20年之后，这一栋楼都将属于【凭信地产】。
是他努力的成果。
拿下凭信地产！
顾寒感觉自己似乎不那么坚定了，至少眼神是犹疑的。
余光一片阴影。
低头，程心背对着他，站在他面前，叉着腰，努力地抬头看。
一脸疑惑：“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倒过来的小圆脸。
有点……可爱……
顾寒甩开这个想法，继续抬头往上看。
他不愿意觉得女魔头可爱。
丁姨看到他们两个这副模样，也走过来抬头，皱着眉疑惑：“看什么呢？”
几个路人路过，看到这两小一大抬头望，也好奇地抬头看了几眼。
顾寒：“……”
他有点尴尬，脸上掠过一片绯红，赶紧把仰着脖子奋力好奇四处张望的程心拉走：“我只是看下叔叔到公司了没。”
丁姨了然。
孩子看到长辈进了公司。
估计是好奇他在哪一层楼办公。
心中一片熨帖。
倒是个知道关心长辈的孩子。
-
在车上的时候丁姨就已经想好要给两个孩子买什么了。
顾寒没有小凉鞋，可以买一双。
睡觉穿的小衣服不够换洗的，可以买一套。
可以给小姑娘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小裙子，可以多买几套。
女孩子嘛，小裙子不怕多。
还有……
她低头看了一下顾寒身上的短袖。
感觉好像小了一点。
这个月以来，顾寒好像长了一些，大概是伙食好了。
不过还是矮……
不知道顾寒的父母基因怎么样，不过后天的营养也是很重要的。
丁姨斗志昂扬，又有了一点奋斗目标。
她得把这小豆芽菜喂胖点。
等下再去超市买点排骨，她做的排骨俩孩子都爱吃……
再买点大骨煲点骨头汤。
顾寒还不知道丁姨为他的身高操碎了心。
他们现在在鹊巢广场的三楼，通过透明的玻璃围墙，他看到二楼李慧秀抱着一个小婴儿，旁边是他不认识的女人推着婴儿车。
他多看了两眼小婴儿。
觉得有点新鲜。
婴儿版王景润。
胖。
长大之后是怎么变得那么瘦的。
他之所以能跟王景润聊到一起去，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有共同讨厌的人……
下意识的，他又看了一眼程心。
小姑娘正不顾形象地使劲抬腿，拼命往上爬，非要爬到人家店门口的超大狗模型上面，旁边丁姨又想劝又拗不过，只好在那里护着。
顾寒：“……”
想跑。
“哥哥！”
但跑不掉。
程心在丁姨的帮助下成功坐到大狗狗上面，感觉特别有趣，她赶紧挥手招呼顾寒。
“哥哥快来！”
顾寒只好走了过去。
丁姨生怕又来一个非要自己爬的，干脆直接动手，托住顾寒的腋下，把他抱到了程心后面坐着。
顾寒：“……”
茫然，无语。
“哥哥，我们一起骑狗狗！冲鸭！”
上面没有缰绳，脚下也没有踩的，但是这些硬件条件的缺失不妨碍程心想驰骋的心，坐在上面一跳一跳的。
顾寒努力扶着。
思考着这个大狗模型会不会坏掉。
最后没有坏掉。
因为两个小朋友被店员劝下来了。
“不好意思哦~小朋友，这个是用来展览的，不是用来玩的哈~”
丁姨只好道歉。
心里却是瞥了大狗一眼。
这形状，这模样，不围起来，不就是给小孩坐的么。
哼。
不坐就不坐。
谁稀罕。
程心好像每个店都能找到好玩的东西。
努力奔跑着。
顾寒跑着跟上她。
程心只觉得哥哥是在跟她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兴奋地尖叫着，跑得更快了。
顾寒跑得气喘吁吁都跟不上。
前世怎么没发现女魔头跑那么快呢？
偷偷在心里给自己的日常计划增加了跑步这一项。
“啪！”
一个没注意到，乐极生悲，程心跑太快了，往地上一趴，摔了个狗吃屎。
丁姨和顾寒两个人瞬间心都提起来了，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匆匆跑过去。
顾寒跑在前面，比丁姨快到程心面前，蹲下去托着腋下，把她半扶半抱了起来，拍了拍她连衣裙上的灰尘。
程心扁着嘴，眼眶红红的，拼命忍住眼泪。
顾寒抿了抿嘴唇。
不敢哄，一哄保证哭。
丁姨终于跑过来了，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抱进怀里，皱着眉担忧地到处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她这一检查，倒好像摸到了程心身上的痒痒肉，痒得她扭来扭去。
“咯咯咯”地笑。
她一笑，丁姨就放心了。
最后顾寒和程心两人低着头挨了骂，荣获一人一个小手心巴掌。
“不准追着跑来跑去！危险！”
顾寒偷偷瞟了一眼程心。
她要是不笑，两人就不会挨打了。
不过她要是哭，也有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挨打。
这么一想，顾寒越来越迷茫了。
他刚才看到女魔头摔倒了，好像第一反应并不是幸灾乐祸？
第二反应也不是警惕她耍花招？
茫然。
顾寒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