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已经笑得趴在地上,机械臂都在颤抖,他一边扶着黄金王座的阶梯,一边拍着膝盖狂笑不止,整个人几乎笑到卡机。
“哈哈哈!父亲——您居然被您自己的‘半身’坑钱!”他一边笑一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这才是宇宙报应的最高形式啊!命运的封闭回路!机械之神看了都得竖拇指!”
费鲁斯则一脸忍俊不禁地摇头,铁灰色的面庞都扭出点表情:“没办法,父亲。谁叫您现在不主持日常工作?这账,您一不管,他们就能给您玩出奇迹。”
马格努斯一手捂着嘴,单眼中的灵能光闪烁得几乎掩不住笑意:“不,我更倾向于称之为——‘家庭内部财政流动’。”
“家庭你个头!!!”
帝皇猛地拍出一掌,金色灵能暴涌而出,“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拍在马格努斯的脑袋上。那掌力虽不至于致伤,但足以让大红法师的长发炸成一团。灵能冲击在空气中化成炽热波纹,整个王座厅温度瞬间飙升三度。几名站在远处的禁军卫士,只觉得披风被灼风卷起,白袍边缘都快要焦黄。
“她和她老头子两人——”帝皇气得浑身灵光乱闪,连王座后方的神圣回路都嗡嗡作响
“——是帝国的财政黑洞!你们知道当年马卡多他多节省吗!?”
费鲁斯挑眉:“那是传说级的节俭,父亲。”
帝皇立刻拍案而起,愤怒地抬起灵能手:“他那是真节俭!买点古玩字画,喝点茶叶——那都算奢侈了!平时自己捣鼓点小菜吃吃,给他一瓶酱油,他能吃掉一个绿化带!”
就连费鲁斯笑出声来:“当年您还说过,马卡多叔叔去世,整个帝国的酱油厂都得降半旗。”
连马格努斯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佩图拉博更是笑到喘不过气,半截身子靠在控制台上,金属头盔都快磕出火星来。
“我记得……”佩图拉博艰难地稳住呼吸,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马卡多叔叔当年说过,他有‘四不吃’。”
费鲁斯挑眉:“哪四不吃?”
佩图拉博一本正经地竖起四根指头:“第一,不吃牛肉,因为它善;第二,不吃乌鱼,因为它孝;第三,不吃鸿雁,因为它贞;第四,不吃狗肉,因为它忠。”
此话一出,整个王座室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马格努斯的肩膀开始抖,费鲁斯憋笑的表情几乎要抽筋。佩图拉博自己都憋不住,眼角都湿了。
“父亲,”马格努斯终于笑着开口,单眼泛着红光,语调温和地带着一丝劝解,“我想李叔叔和母亲……确实有一点大手大脚,但总归是好的。他们毕竟……嗯,促进了内部经济循环。”
帝皇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黄金王座随之发出深沉的嗡鸣声。
那种声音像是星辰在低语,也像是在努力平衡能量波动。
“混账东西……”帝皇的声音压得低沉而危险,像随时会爆炸的恒星核心,“连我都敢动账……真不知道她这花钱如流水的性格是跟谁学的——”
他说到一半,目光缓缓扫过自己脚下的台阶。
台阶由整块纯金铸成,镶嵌着数万颗钻石、宝石。
四壁是由各种贵重金属、昂贵水晶和整块大理石拼成的浮雕,描绘着他亲手征服泰拉的伟业。
脚边的王座,则是传说中“宇宙中最昂贵的马桶”——一座能维持灵能网络、驱动星际航线星炬的纯金神座。
帝皇沉默了三秒钟。
然后,他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殿堂里鸦雀无声,只有佩图拉博在一旁压低声音,机械臂“咔哒咔哒”地转着角度,假装在调控线路。
过了许久,帝皇深深呼出一口气,灵能波动慢慢平息。那股暴躁的黄金光辉重新变得稳重而庄严。
他的声音重新低沉下来,像是把怒气压进了永恒的铁壁之中。
他伸出手,指向那堆被风吹得乱飞的财政文件,冷冷地对着不远处的禁军元帅图拉真命令道:
“传令。”
图拉真立即单膝跪下,头盔反射出王座的金辉。
“叫基里曼来!叫多恩也来!他们回来之后立刻到朕这里——”帝皇每说一个字,王座的光芒就随之一闪,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
“让他们一起检察那两个人的账目!”
他猛地一拍扶手,灵能的震荡波在整个王座厅回荡。
“朕要查一查——那对狗男女,到底买了什么!”
“主子,其实主要是有些星球和星区没有上贡贺礼,也不能完全怪女主子和先生……”
图拉真低声说着,声音像是被权衡了无数次,谨慎得连空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什么?”
帝皇挑起了那道重新长出来、却依旧稀疏的眉毛,金色的瞳孔闪着一丝危险的光。“我们家老十三大婚,还有人不给贺礼?他们这是……财政紧张?还是嫌命太长?”
他语调极其平淡,却像金色闪电一般贯穿整个王座厅。几名远处的禁军士官都忍不住低头,装作没听见。
图拉真犹豫着,眼神在佩图拉博、费鲁斯、和马格努斯三人之间来回游移。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进行一些自我措辞,想一个更好的说法:
“有些星球和星区的总督与贵族,他们比较……守旧。认为皇子与异形联姻,是……谋逆之罪,也可能是异形渗透的标志。”
“渗透?异形?”
帝皇的声音低沉下来,每个字都像是踩在地狱的铁砧上。
图拉真硬着头皮继续道:“他们甚至有人认为,十三阿哥——基里曼殿下,是……一种异形的变种。他们称这种生物为——‘蓝精灵’。”
“噗——哈哈哈哈哈!”
佩图拉博第一个笑喷,整个人差点没从王座阶梯上滚下去。
马格努斯直接抱着肚子:“哈哈哈哈!父亲!您的‘蓝精灵’儿子——极限战士!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