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意识在两头来回游走、几乎要分裂的乌塔,大蛇丸思索片刻——为了他可爱的托特穆吉卡,还需继续蛊惑。
毕竟此刻乌塔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动手吧,乌塔。”他贴近她耳畔,声线低沉
“用魔王的烈焰焚尽旧世界的残渣,你的新纪元……”冰凉的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指尖
“需要鲜血来浇灌新生的种子。”
然而眼前的少女毫无反应。
大蛇丸皱眉,方才她还因癫狂而颤抖,怎么此刻竟如陷入死寂?
“果然,任何事碰到路飞那家伙,都会变成难解的bug……”他舌尖抵着上颚轻啧一声。
与此同时,歌歌世界的战场边缘,一群人在开战前再次围绕“托特穆吉卡”争执不下。
戈登涨红了脸怒吼着反对,欧文等人则扛着武器叫嚷着要突围,众人七嘴八舌的争吵像无数根细针钻进耳膜。
烦躁到极点的乌塔本想查看香克斯的状况,刚一回到现实世界,就听见大蛇丸仍在喋喋不休地念叨“托特穆吉卡”。
托特穆吉卡、托特穆吉卡!!!这几个字像复读机般在脑中轰鸣,她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现在要毁灭…不对,开启新纪元的人可是她乌塔大小姐,不是托特穆吉卡。
叛逆的情绪如火山般喷发,看着两个世界中吵嚷的人群,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尖叫:“你们都给我闭嘴!!”
两个世界的人几乎同时循声看向乌塔,目光里满是“别闹”的无奈——仿佛在看一个耍小性子的孩子,既带着纵容,又藏着对她此刻失控的困惑。
战场的喧嚣与蛊惑的低语瞬间凝滞,唯有乌塔剧烈的喘息声,在两个时空的夹缝里震荡。
大蛇丸的兵粮丸虽维系着乌塔精神与肉体的“绝对健康”,却让她的情感如被绷到极致的琴弦。
听着两界人群此起彼伏的聒噪,那些被强行维持的“健康情绪”正化作尖刺,在太阳穴突突跳动间将理智碾成齑粉。
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种连崩溃都被校准的“完美”,远比撕裂更令人窒息。
“够了!够了!我说了——是我要开创新时代!!看着我啊!
托特穆吉卡!托特穆吉卡!!既然你们都想要它……那就如你们所愿!”
乌塔青筋暴起的怒吼撕裂空气,双手骤然高举的刹那,两个平行世界的空间同时泛起涟漪般的震颤。
歌歌世界的云层翻涌成墨色旋涡,现实世界的废墟扬起遮天蔽日的尘雾。
两个时空同时在她癫狂的意志下震颤——仿佛神明捏碎棋盘前的最后警告。
乌塔耳边的读取器突然吐出一张泛黄乐谱,羊皮纸在空中震颤着悬浮眼前。
重金属鼓点如战锤砸穿两界耳膜,低音贝斯的轰鸣让废墟碎屑跳起死亡之舞。
她猩红着眼眶扬起下巴,高音撕裂空气的刹那,周身骤然绽开黑色旋涡——暗物质如活物般翻涌,在她身后织就吞噬星光的羽翼,每一片羽毛都流淌着“毁灭即新生”的狂气。
已经清醒过来的香克斯和海军不可置信的看着乌塔,没想到乌塔真的会唤醒托特穆吉卡。
解き放つ呪を纺ぐ言の叶,
编织出解放诅咒的咒语;
死をも転がす救いの讃歌,
扭转生死的救赎赞歌;
求められたる救世主,
被众人渴望的救世主;
祈りの间で惑う,
于祈祷之间徘徊;
唯海の凪ぐ未来を乞う,
唯求 海浪平静的未来;
その傲岸无礼な恸哭,
那傲慢无礼的恸哭;
惰性なき愁いには忘却,
令我忘却那突如其来的悲伤;
さあ混沌の时代には终止符,
就让我们为这混沌时代画下终止符;
乌塔的歌声如暗潮席卷,托特穆吉卡的虚影从音波中凝结,半透明的轮廓在两界重叠。
现实世界的断壁残垣与歌歌世界的幻彩云层开始交融,两个世界的天空同时裂开血口,而托特穆吉卡的身影,正成为这场疯狂拼接中最刺目的楔子。
看着伴随着歌声攻击托特穆吉卡的草帽一伙,大蛇丸看着托特穆吉卡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面对战意全无的乌塔,路飞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锁喉,将正沉浸在歌声中的她从托特穆吉卡身上猛地拽下。
他眼神凝重地盯着乌塔,厉声质问:\"喂!乌塔!为什么要这么做?\"
乌塔忽然发出神经质的尖笑,眼底闪过疯狂的光:\"既然大蛇丸想要,那就如他所愿——\"
她仰头望着巨型托特穆吉卡,笑容里满是自嘲,
\"果然和那家伙说的一样...我根本控制不了这怪物...什么新纪元,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失败的闹剧啊。\"
路飞猛然攥住乌塔颤抖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
\"你清楚那家伙的算计!别再纵容他了!
面对大蛇丸无理的要求!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就好了!\"
他灼灼注视着乌塔,忽然注意到她护手上那个歪歪扭扭的草帽涂鸦——是当年在风车村时,自己用炭笔偷偷画上去的。
\"还记得在风车村说过的话吗?你说要让全世界都听见你的歌,而不是用这种扭曲的方式!
乌塔就是乌塔,不要为了不想干人的愿望而选择妥协,
乌塔的歌要怎么唱,当然由乌塔自己决定啊!就像我要当海贼王,谁也不能让我改变方向!
听着乌塔!这根本不是你憧憬的新纪元!”
乌塔猛然捂住眼睛,指尖缝隙间溢出的泪水洇湿了掌心。
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她颤抖着蜷缩肩膀,像只被雨水打湿的雏鸟。
乌塔其实也明白大蛇丸是有些计划的,可是她不在意,因为她无数次的想过这么做,可是她没有独自面对的勇气。
所以大蛇丸才给了她这个理由,是他想要托特穆吉卡。
(…蛇:我是真的想要,不是理由)
那些在封闭孤岛独自数着琴键的日夜,连影子都嫌她呼吸声太轻。
哪怕这种日子是乌塔自己选择的,明明是她毁了艾蕾吉雅,她想要赎罪,可是她后悔了——她太害怕再次被世界遗忘了。
她想香克斯和大家了,她想路飞和大蛇丸了,她根本不满足于那几年一次的偷偷摸摸的见面。
哪怕用掌声堆砌的牢笼,也比空无一人的舞台温暖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