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大家多少喘息的空间,第二次水墙很快到来!
周舒晚即刻对陈舰长说了前方的波浪太大了,有可能是第二次水墙!
陈舰长下令让所有船只做好准备。
齐铭郁站在周舒晚身侧,目光紧盯着窗外翻滚的海面。
刚才短暂恢复平静的海水又开始躁动,浪涛拍打着船舷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像是无数只拳头在疯狂捶打。
没过多久,窗外的天色骤然暗了下来,原本还算明亮的海面被一层阴影笼罩。
陈舰长抬头望去,远处的海平面上,一道比刚才更高更宽的水墙正缓缓升起,像是一堵巨大的银色城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船队的方向碾压而来。
“大家注意!水墙距离我们还有十海里!保持航向,不要偏移!”周舒晚沉声说道。
船队此时所在的位置已经偏离了水墙的中心区域,就这样保持不动,便能避开攻击力最强的部分。
母舰巨大的船身在海浪的推动下开始剧烈摇晃,驾驶舱内的桌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几名船员没站稳,踉跄着撞到了仪器上。
齐铭郁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周舒晚牢牢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扶手。
陈舰长紧盯着前方那需要仰头才能看到的巨大水墙,嘴里不断发出指令:“左舷发动机功率提升百分之十!右舷保持稳定!各船队拉开距离,避免碰撞!”
“是!”
水墙越来越近,巨大的阴影将整个母舰都笼罩其中,海浪的咆哮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艘船撕裂。
周舒晚能清楚地看到水墙中夹杂着各种杂物,断裂的船板、扭曲的钢缆,甚至还有一具漂浮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
她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这是刚才失踪的船员之一。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随着海流又回到了这里!
但其他人光凭借肉眼是看不到这惨烈的一幕的。
就在水墙即将撞上母舰的瞬间,陈舰长猛地喊道:“全员抓紧!”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母舰像是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树叶,在海面上剧烈起伏。
驾驶舱内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周舒晚被齐铭郁紧紧护着,虽然身体被剧烈摇晃,但并没有受伤,只是耳边嗡嗡作响,暂时听不清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摇晃渐渐平息,水墙终于掠过了母舰所在的区域,朝着远方而去。
大多船队都成功避开了水墙的中心区域,只有两艘游轮被水墙边缘扫到,船身受损,有几名船员受伤,但并无大碍。
陈舰长松了口气,刚想吩咐维修人员前去支援。
“不好!第三次水墙来了!”监测船员的声音带着惊恐:“距离我们只有八海里!”
陈舰长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两次水墙间隔的时间竟然这么短,根本来不及让船队调整状态。
他立刻对着广播大喊:“所有船只立即转向!全力向东北方向规避!快!”
这一次,水墙的移动速度更快,像是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就冲到了船队前方。
有三艘船因为距离过近,反应不及,被水墙正面撞上。
巨大的船身在冲击下瞬间倾斜,集装箱、物资、幸存者纷纷落入海中。
船员们的惨叫声在震耳欲聋的涛浪声中断断续续传来,根本就听不出清楚,但更让人揪心不已。
“救人!让救生……”陈舰长咬着牙下令,但是他看着前方又即将到来的下一次水墙,顿时失了音。
他们此时,连自保都困难!
更不要说去救人了!
这次,高达三十多米的水墙再次汹汹而来!
而他们此时的方向,正好对着水墙的中心区域。
周舒晚大喊出声:“立即调整航向!向东南偏转六十度!那里是水墙的薄弱带!”
她的声音穿透驾驶舱内的混乱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陈舰长几乎是本能地附和:“照周医生说的做!右舷发动机满功率运转!左舷保持反向推力辅助转向!”
船员们的手指在控制台疯狂翻飞,母舰巨大的船身如同笨拙的巨兽,在海浪中艰难地扭转方向。
金属齿轮咬合的“咔咔”声与海浪的咆哮交织在一起,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齐铭郁的手臂依旧死死护着周舒晚,目光却盯着窗外。
那道三十多米高的水墙已经近在咫尺,顶端翻涌的浪花如同巨兽的獠牙,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碾压而来。
“快!再快一点!”
周舒晚的额头渗出冷汗,她能清晰地“看到”,水墙中心区域的水流转速快得惊人,足以瞬间撕裂钢铁船身。
而东南方向的水流相对平缓,虽然依旧危险,却有一线生机。
“还有三海里!”她嘶吼着:“保持这个角度!不要偏移!”
就在母舰即将完成转向的瞬间,水墙的边缘已经扫到了船尾。
巨大的冲击力如同重锤般砸在甲板上,船尾的栏杆瞬间扭曲断裂。
驾驶舱内的晃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陈舰长大喊着:“稳住!一定要稳住!”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毁灭性的冲击力终于渐渐减弱。
陈舰长颤抖着睁开眼睛,透过舷窗望去,水墙正朝着东北方向呼啸而去,留下一片狼藉的海面。
母舰的船尾已经严重受损,甲板上几处燃起了小火,被海水慢慢浇灭,冒着滚滚黑烟。
刚才被水墙正面冲击的三艘船中,两艘已经彻底沉没,只有一艘还在海面上挣扎,船身倾斜超过四十五度,随时可能倾覆。
更糟糕的是,还有几艘船被水墙掀起的巨浪裹挟,偏离了航线,朝着未知的海域漂去。
“舰长,我们的船尾受损严重,发动机功率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云副官的声音沙哑:“而且有很多船员都掉入了海中!”
陈舰长靠在操控杆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连续四次水墙的冲击,已经让船队损失惨重,再这样下去,恐怕没等到目的地,就要全军覆没了。
周舒晚抓着扶手缓缓站起身,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强撑着说道:“陈舰长,我们不能停留,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海域。
水墙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