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煜堵上她的唇，不许她再说话，带有惩罚意味的吻，让她晕头转向，直到呼吸跟不上，才被他缓慢松开。
“朕不许。”
是不许她死，还是不许她胡说？
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吧。
*****
三年后。
“哎嘿，老五，快来看我这水灵灵的闺女，小脸肉嘟嘟的，天生的美人胚子啊，你看看啊，你是不是嫉妒我，所以不看？”
墨修澈抱着个孩子，追着墨凌煜，非要他看一眼。
墨凌煜也犯倔，偏不看。
“别烦，滚开。”
他越不看，墨修澈越要嘚瑟。
“我知道，你没有，所以你妒忌，妒忌我有闺女，我能理解你，但你要学会面对现实。”
“快看一眼，等辕月来了，你就看不到了。”
他瞒着她偷偷把孩子带出来的。
等她醒了，发现孩子不在，必定是要找到他头上来。
墨凌煜瞥了一眼：“嗯，看到了。”
墨修澈：“啧啧，你都没认真看，难道我闺女没你那臭小子可爱？”
墨凌煜：“……”
他懒得搭理。
墨修澈正欲再说些话，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咽了口水。
辕月手持长鞭冲了进来，视线锁定目标，忍着一腔怒火去揪他耳朵。
“墨修澈！谁允许你偷我闺女？还带入宫了！你胆子日渐肥壮起来了啊！”
墨修澈偏着脑袋，任由她扯耳朵。
他嘴里却喋喋不休：“痛！痛！痛！你都不心疼我！”
心疼个鬼的。
惯会得寸进尺的狗东西。
温如婉牵着刚下学的墨容衡入殿，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她手里牵着的小孩率先松开她，小跑到墨修澈身前，扬起个小脑袋看。
“清清妹妹。”
墨修澈啧了一声：“什么亲亲妹妹？我都不能亲！你还想亲！”
辕月把孩子从他手里抢过来，蹲下身去，温柔地看着墨容衡：“衡儿是不是想清清妹妹了？”
墨容衡点点头，手指绕着圈，似乎想触碰，又不敢。
他模样乖巧，软乎乎的奶团子，让辕月稀罕得不行。
她难得大方道：“要不要亲亲妹妹？”
“要！”
墨容衡没动。
辕月轻笑着，把怀里孩子送出去些，“来，亲一口。”
墨修澈不允许，欲阻拦一番，又收到了辕月的眼神警告。
墨容衡极其有分寸地，亲了她小手一口。
“谢谢三伯母。”
墨修澈皱眉：“我闺女手脏了，我要带她回去洗手。”
就这么一个千金宝贝。
他看得比命还重。
辕月不满地瞪眼：“你闭嘴。”
墨容衡目光搜寻母后，却见她被父皇圈坐在腿上，两人互相投喂。
黏糊糊的。
他规规矩矩上前：“儿臣给父皇请安。”
墨凌煜正咬了温如婉手里的糕饼一口，还没吃够，他冷眼睨着他。
“嗯。”
他不想多搭理他。
墨容衡主动得很：“父皇今日不考考我吗？”
他认真学了好久，要好好表现的。
墨凌煜眉尾微扬：“《三字经》都背会了？”
墨容衡坚定点头。
“禀父皇，都会了。”
墨凌煜：“那不考了。”
浪费时间。
预备大展身手而后得到赞赏肯定的墨容衡：“……”
温如婉笑着打了他肩膀：“干什么啊？你这样太扫兴了。”
墨凌煜攥住她手腕，一口吃下她剩下的半块糕饼，细嚼慢咽，眸光沉沉，似乎要把人吸入漆黑的眼眸中。
“是他，先扫朕的兴。”
每次都是墨容衡坏他好事，简直多余又碍眼。
墨容衡不太明白，乖巧地跪下去，奶声奶气：“儿臣不知，为何惹得父皇不悦？请父皇明示！”
明示？
明示个屁。
温如婉率先捂住墨凌煜的嘴，生怕他语出惊小孩……
“衡儿，你父皇脾气不好，无缘无故也会不开心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墨凌煜眼神交流：我脾气不好吗？
温如婉想把他眼睛也捂住。
墨修澈过去牵墨容衡：“小子，跟我走，你父皇就开心了。”
墨容衡不动，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墨凌煜看。
只听他的话一般。
墨凌煜随意拂手：“嗯，去吧，同你妹妹玩玩。”
墨容衡起身，整理了袍子的下摆，恭敬拱手：“儿臣告退。”
墨修澈嫌他太矮，牵着费劲，又让辕月来牵他走，他把闺女抱过来。
等他们几个都出去了。
温如婉才捶他胸口，埋怨道：“你觉不觉得，你对衡儿太严厉了？”
墨凌煜：“不及朕年少时期半分。”
这便算得上苦了？
温如婉双臂环上他脖子，亲了他脸颊一口。
“温柔点，不好吗？”
墨凌煜很是受用，但没让步：“他迟早是太子，该好好培养一番。你这便心疼他了？那……为时尚早。”
还没发力呢。
早得很。
温如婉：“他才三岁。”
墨凌煜：“嗯。”
温如婉：“每日都要温书。”
墨凌煜：“嗯。”
温如婉：“能不能稍微减少一些课业？”
墨凌煜：“不能。”
温如婉：“……”
商量不了一点。
墨凌煜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唇瓣看，倏忽道：“婉婉，要不，我们生个闺女？朕会是世上最温柔的父亲。”
温如婉小脸一红，颇为羞涩，别开脑袋装作没听见。
话一出口，他倒是后悔了。
他道：“罢了，还是不要了，你的生产之苦，朕没法替你承担。”
听他打退堂鼓，温如婉揪住他衣领，凑近了，喃喃：“要吧。”
她一点头，不再犹豫。
“我要。”
她想要个闺女，也想看看墨凌煜对闺女如何温柔起来……
墨凌煜眸光复杂：“认真的？”
“嗯，很认真。”
她没有退缩，靠在他身上。
墨凌煜血气翻涌，喉结攒动，一把将人抱起来，他嗓音嘶哑低沉：“送衡儿去温家待几天。”
休学。
别坏事。
温如婉倒是没想到，还能这样。
她为人母，算不算是牺牲自己，给自己儿子放了场假？
“好，送他去休息一段时间。”
墨凌煜薄唇微扬：“朕努努力，争取让他早日回来学习。”
温如婉：“……”
墨凌煜抱着颠了她一下，调整姿势。
温如婉惊呼一声，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倒也，不必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