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客厅沙发。
小团子坐中间，顾辛肖姝坐两边。
“伊伊，你二哥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肖姝挥着鸡毛掸子，“我一定让他好看。”
“二伯母，哥调课了，等会就回。”
小团子双脚打开，双手打开，成了小团饼。
“伊伊无聊咩。”
“那我打电话叫老师给你上课。”
下一秒，小团饼成小团子，“伊伊不无聊咩，伊伊开心咩。”
她怕顾辛不信，站起来扭屁屁，比心。
顾辛哼一声，“不爱学习的小坏蛋。”
肖姝忧伤抬头，“你二伯最近忙，唉，我们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了。”
“二伯母，你们的二人世界过的少吗？”
“小时候我和顾习和你睡，第二天我们在隔壁房间，二伯搂你睡。”
他握住拳头抵在肖姝嘴边，“采访一下，你什么感受？”
“哼，你们两个捣蛋鬼，比伊伊还捣蛋，我有什么感受。”
小团子动动耳朵，她环顾一圈，眼神直勾勾盯着奶粉罐子。
她悄咪咪，鬼鬼祟祟走。
顾辛顺着团子的脚步方向，一脸了然，“我给你拿奶粉。”
“伊伊最近特别爱吃干奶粉，不知道为什么。”
肖姝皱眉思考，“难道饿了？还是馋。”
“应该不是饿了才吃，她饿了比较爱喝，不爱嚼。”
小团子踮着脚丫，“哥哥快点咩。”
顾辛打开盖子，“多吃点。”
小团子抓一把，“哥哥吃。”
“不要，伊伊多吃点。”
顾辛瞧着罐子里的奶粉，“除了很香，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会那么爱吃呢？”
肖姝挖一勺倒掌心，吃一口，“这味道没什么特别，普通的奶粉味。”
“既然伊伊爱吃，我让人送一车过来，伊伊大了点，奶粉消耗很快，又吃又喝的。”
小团子举手，“伊伊喝水水。”
“好，我去倒。”顾辛起身。
肖姝低头打字，送奶粉。
小团子盘着脚脚坐地上，顾辛拎起她，“小屁屁不怕凉吗？”
“我们去沙发上吃。”
“哥哥脏脏咩。”
“哥哥拿小盆，哥哥乐意给伊伊洗沙发套。”
小团子舔舔手心的奶粉，“好吃，伊伊爱。”
顾辛反思，难道零食给少了？
他扯过团子兜，糖果还是满兜兜，她也没吃多少。
小团子警惕低头，拍掉哥哥手，“干嘛咩，不许掏小宝宝兜。”
顾辛拿纸擦擦手背，“你奶粉掉哥哥手背上。”
“哥哥。”小团子凑过去，顾辛凑过脸亲，“亲亲咩。”
“啪。”清脆的小巴掌声。
小团子飞快站起来跑。
“哎呀咩，小宝宝捣蛋咩。”
顾辛捂脸，扯着团子帽子，“你再快有我快吗？”
“顾伊伊，你是真欠揍。”
小团子原地踏步，“小宝宝，捣蛋咩。”
顾辛抬手一巴掌，啪的一下，小包子揉揉屁屁，“舅母，救命咩。”
顾辛抱起团子，抓住她的小手，拱她的脖子，“救命，谁都不能救你咩。”
“咯咯咯，咯咯咯，痒咩。”
顾辛蹭蹭小脖子，“哼，小坏蛋包。”
“别等了，带伊伊上楼睡觉。”肖姝合上奶粉罐子。
顾辛抱起软软的小包子，“上楼睡觉觉，换睡衣咯。”
小团子嘬一口手手，“伊伊没吃饱饱咩。”
“我们去楼上吃。”
顾辛擦去小团脸上的奶粉，“哥哥不会让伊伊饿着。”
前脚顾辛上楼，后脚顾习回来了。
他戴着口罩鬼鬼祟祟的，生怕有人看他。
“回来了？”肖姝站在沙发后面。
“妈。”顾习捂住胸口，“吓我一跳。”
肖姝扯掉顾习脸上口罩，“左眼青了，嘴巴破了。”
“哟，顾家二少爷和谁打架呢？会上新闻吗？”
“妈，不会，您放心，我很警惕。”
肖姝微笑卷起袖子，“顾习，你为什么打架？”
“唉，别提，我让人给弄了一闷棍，出校门我走小路去停车场，被人打了一闷棍。”
“我反手一脚，把他踢倒，打起来了。”
“放心，我没吃亏，他打我一拳，我打他十拳，手都给我打疼了。”
“应该是上次那个凤凰男搞的，没事。”
肖姝拿着药箱，“过来，擦药。”
“妈，你不生气吧。”
“生什么气，下次小心点，别谁都得罪。”
“妈，这不是看不惯他乱说伊伊宝贝吗？”
顾习呲牙咧嘴，“妈，别用力涂，疼死了。”
“我脑袋后面还有一个大包了，疼死了。”
“哥哥。”
顾习抬头往上看，小团子抱着栏杆看，他眯着眼睛。
“顾伊伊，穿鞋，你要死啊！冻死你个傻宝宝。”
“顾辛呢？”
“哥哥在厕所咩。”
“汪汪呢？”
一只狼头探出来，“汪汪汪。”
“汪个什么劲，给伊伊穿鞋。”
小团子后退一步，穿上鞋子。
她挥手手，“哥哥，上来咩，睡觉觉。”
“等会哥哥上来，别急。”
一人一团远远对喊着。
“顾伊伊！”
顾辛大喊，“我上个厕所，你站栏杆旁干嘛？小脑袋都出去了，你要干什么？”
“你看着哥哥。”
小团子转头看一眼，放个屁，噗。
顾辛拎起她，“你不气哥哥就不开心吗？”
小团子指着楼下，“哥哥回来了咩。”
“回来就回来了，你们天天见，哪天少见了，别闹，睡觉觉。”
小团子戳手手，“宝宝不想睡觉觉。”
“噢，不想睡觉觉呀！”顾辛平静道。
下一秒，他变脸了，“你不睡觉，明天两个黑眼圈，嗷嗷哭。”
“不会咩，伊伊是可爱宝宝。”
“可爱什么，捣蛋鬼，只知道气哥哥。”顾辛蹲下吧唧一口圆圆的小脸。
“我们家的捣蛋鬼，该睡觉觉。”
晚上，顾习站在团子面前。
小团子挥挥手，“哥哥，不要咩，走开咩。”
“哥哥涂了药，你就不要哥哥了。”
顾习捂住胸口，“好伤心啊！太伤心了。”
顾辛躺在床上侧身玩手机，“伊伊，睡被被里，别闹了。”
一团一人僵持着，最终顾习低头抱起小被子，“哥哥走了。”
“不要咩，不要咩。”小团子扯住被子，“不要走咩。”
“要走。”
“不要走咩。”
顾辛坐起来，扯小被子，“你别带走伊伊的小被子，她睡不着觉。”
“我就要。”
顾习扯回来，“哼，染上药味。”
小团子捂住小鼻子，站在床边，踮起脚丫吧唧一口顾习脖子，“哥哥，伊伊爱你咩。”
“行吧，勉强住下。”
二十分钟后，顾习翘着脚，他指着靠墙团子，“顾伊伊，我们天各一边，你是真能滚。”
小团子抱着汪汪的背，“哥哥，伊伊爱你咩。”
睡中间的顾辛打哈欠，他双手打开，根本挨不到人。
他耸肩，缩进被子里，正好睡觉。
小团子瞅一眼顾习，悄咪咪爬过去。
房间只有一盏小灯亮起，在顾习那边床头。
他听到脚步声，闭上眼睛。
眼睛上有股热风，呼呼的，随着风来，还有奶粉香。
顾习的手指动了动，脸上受伤的地方被小团子呼了好几下。
他听到细微的转身声音，他感到身边的被子塌陷下去一点，应该是伊伊转弯了。
他眯着眼睛，看团子慢慢往回爬，小小的身影。
顾习弯起嘴角，宠溺的轻声喃昵，“小坏宝。”